吳悠悠吻了她一會,將她摟進懷里,緊緊地抱住了。
他很慚愧,也很緊張,不敢看她的眼楮。
蔣夕還沒回過神來。
她的初吻,其實早就給了吳悠悠了,但那一次是在夢中,是無意識的。
但這次,她可是清醒著的。
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初吻,竟然被悠悠哥哥奪走了……
她任他抱著,听到了他的心跳。
吳悠悠也听到她的心跳。
兩顆心髒的節奏竟然出奇的一致,都是那麼快,都是那麼慌,都是那麼惴惴不安……
時間仿佛停滯了。
蔣夕緊張的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吳悠悠。
吳悠悠抱得更緊了。
還是那句話,他不敢看夕夕的眼楮。
蔣夕推了幾次,見他不松手,反而更用力地推了起來。
但吳悠悠卻抱的愈發的緊了。
蔣夕噙著淚,使勁推他,小聲道,「你放開我,放開我……」
無論她怎麼推,吳悠悠就是不松手。
掙扎了一番之後,她哭了。
吳悠悠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要解釋,卻又沒法解釋。
他松開一只手,想要為她擦眼淚。
蔣夕順勢,一把推開他,坐起來,背對著他,低聲啜泣起來。
吳悠悠很尷尬。
他坐起來,猶豫了一下,想把她扳過來。
蔣夕撥開了他的手。
吳悠悠慚愧不已,下意識的想拉她的手。
蔣夕甩開了。
吳悠悠越想越慚愧,抬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啪的一聲脆響!蔣夕心一疼,本能的轉過來,拉住他的手,哭著喊道,「你干嘛?!」
這一嗓子不要緊,旁邊床上的長發女生被吵醒了。
吳悠悠看了一眼蔣夕,身形一閃,消失不見了。
蔣夕見他離開,心仿佛瞬間被掏空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抱住膝蓋,抽泣了起來。
長發女生揉著眼楮坐起來,打了哈欠,「夕夕,怎麼啦?」
另外兩個個女生也醒了。
「怎麼回事?」
「做噩夢了?」
蔣夕心里說不出來的難受,哭得一抽一抽的。
長發女生一看,趕緊下床,來到她的床上,抱住她安慰她,「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那兩個女孩也湊了過來,「夕夕,你夢見什麼啦?」
「是啊,到底怎麼了呀?怎麼哭得這麼傷心?」
「我沒事……」,蔣夕流著淚說,「對不起,把你們吵醒了……」
她強忍著淚水,努力平靜了一下情緒,對長發女孩說,「我真的沒事,你們快睡吧……」
「真的沒事?」,長發女孩不放心。
蔣夕噙著淚,點了點頭。
女孩松了口氣,沖她一笑,「沒事就好,早點休息吧。」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另一個女孩從脖頸間摘下護身符,遞給她,「這是我女乃女乃留給我的,能闢邪,戴著它,什麼惡鬼都不敢靠近你的!你戴上吧!」「不用了」,蔣夕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沒做噩夢,我是……」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看看長發女孩,「師姐,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長發女孩點了點頭,「好。」
她轉身下床,吩咐那倆女孩,「好了好了,快去睡覺吧。」
送護身符的女孩看看蔣夕,「沒事,你要是再做噩夢,就喊我。」
蔣夕點頭,「嗯……」
另一個女孩打了個哈欠,「……快睡吧,明天還得起床跑步呢……」
三個女孩各自回床,蓋上了被子。
蔣夕轉身躺下,閉上眼楮,輕輕出了口氣。
她也一陣懊悔。
自己剛才干嘛那樣?
那一巴掌打的那麼響,他一定很疼……
他的臉腫了怎麼辦?
讓唐姐姐看到怎麼辦?
她越想越後悔,越想越難受,眼楮一熱,眼淚涌出眼角,順著她的臉頰,打濕了枕頭。
「夕夕」,長發女孩看著她,「實在睡不著,就听會音樂或者相聲,或者把燈打開。噩夢就是一種情緒,從這情緒里出來,也就好了。」
蔣夕點了點頭,「嗯……」
她擦了擦眼淚,輕輕出了口氣,閉上了眼楮。
她雪白的右臂上,隱隱的出現了一條彎彎曲曲的紅線,閃爍了幾下之後,緩緩的隱入了她的肌膚。
她的心瞬間靜了下來,沉沉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