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東屋,關上門,躺到床上,長長的出了口氣。
夜里的四合院,非常安靜,靜到我能听到書房內高穎的抽泣聲。
我知道自己這麼做有些過分,甚至有些殘忍,但是沒辦法,我心里已經有小珺了,我不能害了人家高穎。
所以雖然心里有些難受,但我還是堅信,我這麼做是對的。
我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楮。
睡是睡不著的,我碾轉反側,最後干脆坐起來打坐了。
不能睡覺,那就入靜吧。
很快,我的心靜下來了,只覺得體內涌現出一股熱力,在我的經絡內游走了起來。我下意識的用內觀之法去觀察,發現這股熱力並不是單純的內氣,而是金光,而且這金光已經與我的內氣融為一體了。
我心里一動,睜開眼楮,看著自己的雙手。
心念一動,內氣即動,只見我的手心內出現了一團柔和的金光。
我一下子愣住了。
這金光是哪來的?
它怎麼會和我的內氣融合的如此之好,竟像是我自己修煉出來的一樣?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茫然的看著手心里的金光,不住地回想今晚的情況,突然想起來了,這金光是高穎吻我的時候,從她體內傳到我體內來的。
她身上的金光來自龍形封印,來自龍脈之氣,但我體內的金光不同,它柔和溫暖卻又堅韌無比,與高穎體內的龍脈之氣根本不是一回事。
我沉思良久,覺得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金光是天怒峰上那個女孩,故意封進龍相中的。
想到這一點,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五十年前,高先生和科考隊一起遭遇了雪崩,早就該沒命了。那女孩應該是去天怒峰上救人,看到了雪崩的那一幕,于是出手救了他們。到了半夜,高先生爬上天怒峰,發現那女孩受傷了,然後看到了那塊巨大的冰。
在高先生看來,那是一塊冰,但是我的理解,那應該是一個封印。在女孩的要求下,高先生幫她打開了那封印,而女孩為了報答他,這才給了他這個金龍相。
但問題是,是女孩先救了高先生,然後高先生才幫她打開了山頂的封印。也就是說,女孩並不欠他什麼,那她為什麼還要給高先生一個金龍相呢?
要知道,金龍相可不是一般的風水陣,女孩等于是送給了高家三百年的好運氣啊!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而且從她的穿著看,她應該是這個時代的人,應該是用某種術穿越到了五十年前的天怒峰上。雖然那種境界對我來說,太過遙遠,但我絕對相信,那是可行的。
那麼問題又來了,她既然是這個時代的人,那她完全可以自己幫高家轉移龍脈,那對她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她既然對高家這麼好,為什麼自己不出手,卻要讓高先生另尋一個風水高手呢?
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做的危險麼?
不,她當然知道。
既然知道,那她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她故意設這個局,為的就是把這金光通過高家人,傳給那個五十年後為高家轉移龍相的人。
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看著手中的金光,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這時,外面有人笑了。
那聲音很小,小到幾乎察覺不到,換做之前的我,根本不可能听到。
但是如今有了這金光,我听到了,而且听得真真切切。
那是一個女孩的會心一笑,似乎她能察覺到我的所思所想,所以她笑了。
我想都沒想,趕緊下床,跑到門口打開了門。
果然,月光下,我看到了一個女孩的身影。
她穿著米黃色的羽絨服,白色的褲子,齊肩長發,左耳上三個耳環,長得特別好看,美的無法形容。
這麼說吧,我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孩子。
「你到底是誰?」我問。
「吳崢……」,她看著我,滿意的點點頭,「很好。」
「你到底是誰?」我又問。
「你以後會知道的」,她微微一笑,「好好修煉,時機到了,我會來找你的。」
她轉身走了。
「你等等!」
我追進院子,卻發現,她已經不見了。
神足通?
我一陣茫然。
這個女孩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如此年紀,就有神足通了?
難道,她真的是神仙不成?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暗運內息,金光又顯現了出來。
「難道我還沒醒?」我自言自語,「還在高穎的夢境中?」
我會心一笑,深吸一口氣,轉身回屋了。
見緣不思緣,逢緣只隨緣,想那麼多沒用,順其自然就好了。
回到床上,我打開手機,撥通了可兒的電話。
「喂,少爺……」可兒困的像個小貓似的,打著哈欠問我,「這次送什麼?衣服?還是套子?」
「你現在在哪?」我問。
「我在酒店,離您大概五公里」,她又打了個哈欠,抽了抽鼻子,聲音頓時精神了些,「您吩咐!」
我平靜地一笑,「明天上午十點來接我,咱們回家。」
「辦完事了?」可兒問。
「嗯,辦完了」,我長出一口氣,笑著伸了個懶腰,「想吃涮肉了。」
可兒笑了,「好 ,明天中午,我請您!」
「行」,我一笑,「睡吧。」
「嗯!」她嘿嘿一笑,「少爺,我愛你!」
「我也愛你!」
我笑著把電話掛了。
放下手機,只覺得身心一陣輕松。
我蓋上被子,幸福的一笑,閉上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