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幫我?」我不明白。
她走到我面前,凝視著我,眼中冒出了淡淡的藍光。
我這才看清楚,她的身上有一層淡淡的的柔光,確實是幻象。
只是這幻象,太真實了。
她默念了幾句咒語,輕輕一揮手,一陣淡藍色的光飛到我和可兒的身上。
我听到耳邊傳來一聲海鳥的尖嘯,身上一陣清涼。
「藍鳧?」我心里一動,問安雨,「你這是……」
「快去救人吧」,她說,「回到酒店,給我打電話。」
話音一落,她唰的一聲,不見了。
幾乎同時,我和可兒的身上,出現了一股淡淡的護體藍光。
「少爺,這是什麼呀?」可兒不解。
「這是神鳥藍鳧的神光」,我說。
「藍鳧?」可兒不明白。
「藍鳧是鳳凰的兒子,是神鳥,屬水性」,我解釋,「它擁有水靈之力,可以引發海嘯……」
我轉身看著遠處的火海,「回去再給你解釋,先去救羅秀山!」「好!」可兒點頭。
我倆身形一閃,瞬間沖入了火海。
烈焰撲面而來,但我們卻絲毫感覺不到熾熱,藍鳧神光宛如一個隔熱罩,把我們與火焰隔離開了。
雖然安雨沒說,但我很清楚,這藍鳧神光堅持不了多久。
畢竟,她才剛滿十八歲,功力是有限的。
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進入大坑,我們迅速來到西南角的殘陣前。
烈焰之下,殘陣變成了一個火球,在地上不住的滾來滾去。
我讓可兒戒備,迅速布置七星陣,將煞氣隔開,接著先修復殘陣,然後再破開,把羅秀山元神抓進了手里。
我隨即收了陣法,吩咐可兒,「走!」
可兒拉住我的手,飛一般的沖出了大坑,回到了外面。
我們跑出很遠,停下之後,身上的藍光消失了。
「剛好夠用」,我看看可兒,「走吧!」
「嗯!」可兒點點頭。
我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火海,長出一口氣,領著可兒離開了這片廢墟。
回到停車的地方,我讓可兒幫我解下包,從包里拿出日月鎮煞旗,將羅秀山的元神也封印了進去。
我裝好日月鎮煞旗,開門上車,向安保中心駛去。
回到安保中心,蔣柔第一個沖了出來,緊跟著蔣聲,蔣琪,蔣雪也跟著出來了。
「少爺!可兒小姐!」蔣柔拉住我們的手,淚流滿面,「我以為你們……以為你們……」
蔣琪等人也吃驚的看著我們,一個個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沒事了」,我沖她一笑,「去醫院救人吧。」
蔣柔擦擦眼淚,點點頭,「嗯!」
我看了蔣琪等人一眼,轉身準備上車。
「呃……吳崢少爺!」蔣琪喊我。
我轉過身來,「嗯?」
「我們錯了,有眼不識泰山」,蔣琪慚愧不已,「對不起……」
「是啊,我們錯了!」蔣雪也跟著道歉。
蔣聲沖我們一挑大拇指,「高人!真是高人!我們親眼看見你們跳進坑里,然後燒起了大火,沒想到你們竟然毫發無損的回來了!太厲害了!」
我平靜的一笑,「這個事,別往外說。」
「嗯」,他們紛紛點頭。
我看看可兒,「走吧。」
「好」,可兒說。
我們轉身上車,調轉方向,跟在蔣柔的後面,離開了金陵水郡。
這下蔣家的公子小姐們,都服氣了。
路上,可兒突然想起個問題,「少爺,您不覺得那煞胎麒麟有點怪麼?」
「怎麼怪?」我問她。
「從始至終,它好像只噴了一次火」,可兒看看我,「而且咱們出來的時候,它也沒追咱們……」
「這沒什麼稀奇的」,我說,「青銅鼎還有五個,封印之力仍在,它雖然出來了,但力量並沒有完全釋放出來。」
「所以,它只能噴一次火,也不能追我們,是這樣麼?」她問。
「從剛才的情況看,應該是這樣」,我說,「不過煞氣不斷地涌出,封印的裂痕越來越大,它的力量也會以越來越強。下次來的時候,它肯定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可兒點點頭,感慨道,「這次多虧了安雨妹妹了……」
提起安雨,我下意識的拿出了手機,想了想,又放下了。
她說讓我回酒店再打電話,那就等回去再打吧。
「少爺,她剛才用的是什麼?法術麼?」可兒問我。
「是安家的陰陽十八祭」,我說,「祭是法術的一種,不過從剛才的情形來看,她用的不僅僅是法術,還用了陣法。」
「陣法?」她不解,「什麼陣法?」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說,「安家的秘術確有過人之處,等回去之後,我得和她好好聊聊。」
「嗯,真是厲害的」,可兒點點頭,「不說別的,離著一千幾百公里,又是幻象,又是用法術的,這小姑娘,不簡單啊!」
我會心一笑,「九叔的女兒,安家的衣缽傳人,當然不簡單了。」
她想了想,問我,「少爺,咱家的避火符比她那藍鳧神光怎麼樣?」
「這個不好比」,我說,「藍鳧神光是祭,避火符是符,不是一回事。而且避火符我從來沒用過,能不能比藍鳧神光更好用,這得試。」
「好,一會回去,您把避火符修到我身上,然後我用打火機試一下」,她說,「這樣您心里就有數了。」
我搖頭,「不,我自己試。」
「別,用我」,她看看我,「我對咱家的符有信心,您看,鳳眼符,輕身符,還有那個藏形的符,個個都那麼牛逼,超級好用!這個避火符,也一定錯不了!」
「避火符肯定是有效果的」,我說,「但剛才你也看到了,藍鳧神光很好用,可是在那烈焰之下,也僅僅支撐了幾十秒。同樣的情況下,避火符又能撐多久?我必須親自試一下,心里才能有底。」
「您是要試一下避火符的持續時間?」她問。
「持續時間,還有防護強度」,我說,「任何符,陣法或者法術,都有其承受的極限。你還記得在嘯羽王城的神殿地宮內,六神陣炸裂的情形麼?那就是陣法被封妖大陣和通靈陣擠壓,突破極限了,所以才炸了。符也是一樣的,我必須得知道它的極限。」
「那用我試不是一樣麼?」她不解,「多烤一會不就行了?」
我無語了,「你以為是燒烤啊?還多烤一會?」
「我說的是這個道理」,她看看我,「您拿我試一天一夜,如果我沒事,那就說明避火符的持續時間和強度都足夠用,您不就可以放心了麼?」
「用你試,一天一夜;我自己試,幾分鐘就搞定了」,我看著她,「你自己說,咱倆誰合適?」
「嗯?」她詫異的看著我,「您這話……」
我一愣,「怎麼了?我的話有問題?」
「一天一夜……幾分鐘?」她壞壞的一笑,「少爺,您什麼意思呀?」
我頓時明白了,臉一紅,「哎哎哎,你……你想哪去了!」
她撲哧一聲笑了,「哈哈哈……」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轉頭看著外面,忍禁不住,撲哧一聲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