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馮家人後，我回到客廳，在張曉陽身邊坐下了。
「知道我為什麼救你麼？」我問她。
她含著眼淚搖了搖頭。
「因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朋友的」，我說，「我是為了孩子，所以才救你。」
她愣住了，「你……你朋友？」
「對」，我點點頭。
她愣愣的看著我，苦澀的一笑，「怎麼可能？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怎麼可能是你朋友的？」
「兩個月前，你在申城給自己慶祝生日，馮遠和朱琳也去了」，我看著她，「那天晚上，你又一次向他表白，然後馮遠再一次很曖昧的拒絕了你，然後不顧你的挽留，中途就帶著朱琳回酒店了。你那天喝了很多酒，越想越生氣，于是就用微信加陌生男人約會。」
她吃驚的看著我，「你……」
「那天你一共約了四個人」，我平靜的說，「全程你都在傷心的哭，都在喊著馮遠的名字，都在罵他。前面三個男人都是佔完你的便宜就走了，最後一個男人也佔了你的便宜，但他見你一直在哭，後來就陪你聊天，開導你，被你罵的狗血淋頭，最後還把他給你倒的水，潑到了他的臉上……」
張曉陽驚的張大了嘴巴，「你……你……」
我微微一笑，繼續說，「那哥們兒沒生氣，笑著抹了抹臉上的水，在你身邊坐下，不要臉的跟你說，沒事，你要打兩下解氣，那就打。哥這輩子，不許男人動我，但女人打，我無所謂。他哄了你半天，最後你撲進他懷里哭了，然後你倆就又發生了一次。」
「我……他……」張曉陽羞的滿臉通紅，「我那天喝酒了，他……我……」
我一擺手，「听我說完。」
她紅著臉，尷尬無比，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後來你們平靜下來之後，你讓他走」，我瞄了一眼老趙那邊，清清嗓子，「然後，他走到門口，突然停下來，回來跟你說，丫頭，為小白臉子傷心不值得，千萬別想不開。哥在申城多待兩天，你要是想找人說話，就給我發微信，我隨傳隨到。」
最後這句，我故意加重了語氣。
張曉陽驚的站了起來，「你……你……」
「你對他說，好」，我看著她，「但是等他走了之後，你刪他微信的時候，你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把他刪了。因為你已經清醒過來了，你不想記住這不堪回首的一晚。你去了浴室，拼命的洗澡，一邊洗澡一邊哭，因為你覺得自己髒了，看不起自己了，對麼？」
她吃驚的看著我，胸脯不住的起伏，肩膀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別這麼激動」，我平靜的一笑，「我說的，有哪里不對麼？」
張曉陽捂住臉，眼中涌出了委屈的淚水，她哭了。
老趙再也忍不住了，他開門出來，快步來到張曉陽身邊，拉住她的手，「妹子，別哭了，哥來了！」
張曉陽像見了鬼似的，一聲驚呼，一坐到了地毯上。
老趙大驚，趕緊抱起她，「你至于嗎？別動了胎氣！」
「你……你……」張曉陽傻了，「你從哪蹦出來的？你別踫我，別踫我！」
老趙不由分說的抱起她，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沙發上，單膝跪下，雙手握住她的手，忍不住笑了，「傻丫頭，你說干嘛刪我微信？要是哥早知道你有了，我早就來找你了，你何必還跟馮遠那小白臉子費這功夫呢？幸虧這是遇上了咱家少爺，要不然，這事怎麼收場？」
「我……你……他……」張曉陽糾結的看看他，又看看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丫頭，你听我說！」老趙認真的看著她，「在申城跟你說過的那些話，說真的，我他媽早忘了。那天回到酒店之後，我給你發微信，發現你把我刪了。我當時心里很舍不得，但是又一想，大家都成年人了，玩玩而已，這是規則，我懂！可說真的，我真的忘不了你，所以第二天晚上我又去你酒店了，但是你已經走了，里面住的是別人了。」
他緊握著張曉陽的手，聲音也有些顫抖了，「我他媽特別惆悵，滿腦子都是你，越想放下越放不下！我不想讓自己這麼被動，就連夜回上京了，過了十多天，這才把你淡化了。」
「真的假的？」我忍不住問，「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剛才確實不是這麼說的」，老趙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您早就看透了，我不是不想要她，我是怕丫頭不願意跟我……」
他轉過來，認真的看著張曉陽，「丫頭，少爺把你和那小白臉子的事都告訴我了，剛才我也看見了，丫的就那揍性，不值得你對他這樣！少爺說了，你用邪術害人是不對，但好在馮家人都沒死，你還小，而且還懷了我們的孩子，看在孩子的面上，他一定會救你的。丫頭，你願意嫁給我麼？」
張曉陽一怔，接著一把推開老趙，「你……你有病吧你？」
「我沒病！」老趙說，「我是認真的！」
「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什麼呀就嫁給你？」
「我叫趙飛，今年三十二歲，上京人，是個古董販子」，老趙說，「丫頭，你還想知道什麼？」
「我……我不想知道……」張曉陽心里很亂，匆忙的站起來，轉身要跑，「對不起，我先走了……」
老趙心一橫，追上去一把從背後抱住她，「張曉陽！」
「你干嘛？」張曉陽哭著掙扎，「你放開我！你要干什麼？」
「丫頭，別走！」老趙動情了，「我娶你！我娶你！！！」
「我根本就不了解你！」張曉陽哭著喊道。
「一輩子很長！」老趙大吼，「還有幾十年，夠你了解的！」
「我不需要你可憐我！」
「那你可憐可憐我！」老趙吼道，「我不想你再有別的男人！我不想我兒子叫別人爸爸！我不想！」
「你不會想要我的……你只是想要孩子……」，張曉陽流淚著，近乎乞求，「孩子是你的，但求你放過我，讓我走吧……」
「你扯淡！」老趙眼楮都紅了，「老子在少爺面前一直矜持，怕的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己再他媽放不下！現在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讓我放你走？可能嗎？我今天也不要臉了！張曉陽，我他媽知道你有錢！可老子不是吃軟飯的，我不攀你家的高枝！老子不要你一分錢的嫁妝，我養你一輩子！」
「你他媽傻呀？」張曉陽哭著怒罵，「我一個身敗名裂的女人，名聲不好，身子也不干淨了，你要我干什麼？留著以後後悔嗎？」
「你放屁！」老趙扳過她的身子，憤怒的看著她，「你再敢說自己不干淨，我他媽抽你！」
「你！」張曉陽被老趙的霸氣鎮住了。
老趙瞪著一雙血紅的眼楮，凝視著她，「張曉陽，你給我記住，老子這雙眼楮，人稱火眼金楮，看古董偶爾會錯，看人從來不會錯！你是個好姑娘，馮遠那個小白臉子就一裝逼的貨，他配不上你！老子看上你了，老子愛上你了，老子就要娶你！這輩子，非你不娶！」
張曉陽傷心的看著他，「你他媽傻呀？你傻呀你！」
老趙抱緊了她，「老子就傻了！老子認了！」
張曉陽不再掙扎了，在他懷里，哭成了一個淚人。
我會心一笑，清清嗓子，站起來，「呃……那什麼……我先回避下，你們聊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