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了多少人？」我問。
「沒帶人，就她一個人來的」，她說，「進門之後，先跟安雨道了個歉，然後說，想和您談談，然後我就給您打電話了。」
「好」，我掛了電話，看了楊倩兒的房門一眼，略一沉思，心念一動，布置了一個鐵壁符，彈到了她的門上。
金光一閃，鐵壁符化作一個巨大的保護罩，將整個房間嚴密的保護了起來。
我放心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內，關上門，身形一閃，離開了酒店。
來到小魚咖啡門口，我推門走了進去。
可兒沒在樓下。
安雨迎了過來，「吳崢哥哥！」
「紀文珊呢？」我問。
「她在樓上」，她說，「可兒姐姐也在。」
「好」，我說，「你在這等著，我去和她談談。」
「嗯！」她點頭。
我繞過她，沿樓梯上樓，來到了二樓。
紀文珊坐的位子，還是上次我們坐的那張桌子，可兒在她些對面，正一邊喝茶，一邊監視她。
見我來了，可兒站了起來，「少爺！」
紀文珊一愣，吃力的站起來，轉身看向我，「少爺……」
我點點頭，示意可兒去樓下。
可兒會意，點了點頭，看了紀文珊一眼，轉身下樓了。
我來到紀文珊對面，坐下了。
紀文珊不敢坐，她眼中噙著傷心的淚水，神情有些愧疚。
她這樣看著我，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坐下吧」，我淡淡的說。
「謝謝少爺」，她含著眼淚坐下，默默的低下了頭。
「你媽媽的事，你舅舅跟你說了吧？」我看著她。
「說了……」，她抹抹眼淚，抬起頭，難過的看著我，「對不起少爺，我媽媽她一時沖動，壞了安小姐的規矩，讓您難辦了……」
「你真這麼想？」我看著她。
她淒慘的一笑，看看四周，輕輕嘆了口氣，「這小魚咖啡，我來過三次了，每次進門的時候，都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出現，提醒我︰此為昆侖洞玄金丹府安家之地，客人進門需守禁令，一不得問卦破劫，二不得強買強賣，三不得驚擾凡客，若犯禁令，格殺勿論！」
她看看我，「這是安家的規矩，每一個進來的妖，都該清楚，也該尊重。我媽媽她一時沖動，觸犯了這禁令，所以安小姐才殺了她。她是我媽媽，我自然悲痛難忍，可是再難過，我也不能糊涂。少爺您剛救了我們紀家全族，您是我們的恩人，和我們並沒有任何仇怨，您和安小姐不會平白無故的這麼做。所以，我怎麼能怪您，怎麼能怪安小姐？」
我松了口氣，點點頭，「你能這麼想就好。」
她抹抹眼淚，平靜了一下情緒，問我，「少爺，我知道我媽媽是因為我舅舅的事，才失去理智的。我想問一下，我舅舅的事，您是真的不願意管麼？」狗狗
我沉默了一會，輕輕嘆了口氣。
這事，我沒法說。
她凝視我良久，見我不說話，她明白了。
「是這最後一個密符，您不能管？」她問。
我看她一眼，無奈的一笑，搖了搖頭。
「那是您不願意管？」她試探著問。
「昨天你剛醒過來的時候，有一層窗戶紙，我們都沒捅破」，我看著她，「現在看，恐怕不捅破是不行了。」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少爺，我……」
「在黑水城，玄武密符和你說了什麼？」我問她。
她紅著臉低下了頭，「我……它……」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我玩味的一笑，「但是意義，就不一樣了……」
她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我，「我本來是想和您說，我會遵守誓言，生生世世做您的奴僕，做您的……做您的……」
「什麼？」我問。
她很不好意思，「做您的侍女，做您的……女人……」
我深吸一口氣，接著問她，「這個誓言，是它讓你立下的？」
「嗯……」她紅著臉點點頭，「其實那時候我雖然被它控制，但所有的事，我都看得到，听得到，感覺得到。它把我獻給您，讓我……讓我伺候您……這些我都記得……」
她低下頭，「我從來那麼做過，您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我臉一熱，清清嗓子，「它……它後來怎麼跟你說的？」
她深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情緒，說道，「您和它的對話，我都听到了，它當時堅持要把我獻給您，但是您不答應。它不敢違背您的命令，于是就對我說，你們七大妖族都是天罰之族，來人間就是為了贖你們當年的罪！你是我獻給主人的祭品，但主人宅心仁厚，不忍心滅你全族。我要你現在對我立下誓言，做主人的奴僕，做主人的侍女，做主人的女人，生生世世，永不背叛！你若立誓，我便放過你；你若不立誓，我便滅你的元神，繼續我的獻祭！……」
她紅著臉看看我，「我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那你後悔麼?」，我問。
「不！」她趕緊搖頭，「我不後悔！我本來就是您的奴僕，我來人間，本來就是來伺候您的！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我看著她。
「而且經過黑水城的那件事之後，我已經把自己的心給您了……」，她忐忑不安的看著我，「少爺，我沒經歷過男人，我只有您……我……我心里也容不下別人了……」
我凝視她良久，輕輕出了口氣，「所以，這才是你那天想和我說的？」
「嗯」，她噙著眼淚點點頭，「我那天想對您說，您是我的主人，我紀文珊是您的奴僕，我願意生生世世的伺候您……我當時是想好了的……可是當我見到您，不知道為什麼，我就不敢說了，所以就沒說出來……」
她嘆了口氣，淚如泉水，哽咽著說，「我回去之後，本來想把這件事告訴我媽媽，然後我再告訴紀家全族，我們是天罰之族，我們想活下去，就要贖罪，我們是來伺候少爺的，我們都是少爺的奴僕……可是還沒等我說，我媽媽就……」
她傷心的看著我，起身給我跪下了，「主人……」
我靜靜的看著她，長出了一口氣，釋然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