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一句話就把蒙長老給嗆得半死。
主要他沒想到,這出現的小子居然如此猖狂。
明明都來到了別人的地盤,還敢這般放肆。
剛才在外邊的對話,他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沒有出聲過問罷了。
就見蒙長老遲疑了數秒,接著問,「小家伙,難道你就真的不怕老夫?」
「你先告訴我有啥好怕的?」
面對程凡的反問,蒙長老的表情終于變了。
變得比之前陰沉並且透著淡淡殺意。
「怎麼?這麼快就想要殺我了?我還以為你還能再堅持一會呢。」
程凡的語氣,就算旁邊的楚凌寒听了都想動手。
要知道以前程凡帶給她的,都是高冷氣質。
偶爾會多說幾句,但很少。
如今卻像個話癆,而且還是個嘴碎的話癆。
時時刻刻都在說話的同時,還是各種讓人听了很無奈的話。
蒙長老不怒反笑,「你就真的不怕,老夫突然動手?」
「來吧,我等著你。」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可以說徹底把蒙長老激怒。
就見霸道的魔氣在房間里迅速升騰,接著開始不斷蔓延。
速度很快,短短不過十秒鐘的時間。
程凡和楚凌寒便已被包圍其中!
楚凌寒因為有屏障保護,所以根本就不曾懼怕過。
她倒是很想知道,程凡究竟會怎麼做。
突然間,彌漫在整個房間里的魔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還沒等蒙長老反應過來,就見程凡緩步朝自己走來。
很慢,卻又看上去很快。
每一個腳步都如同前進了好幾米,眨了眨眼便以出現在面前。
隨後又見程凡居高臨下的,盯著正躺在搖椅上的蒙長老。
瘦骨嶙峋的身板,蒼白的頭發和慘白的臉。
以及那種密密麻麻看著就讓人發寒的尸斑。
很明顯,這是只有將死之人才會生長出來的斑紋。
如今出現在蒙長老的身上,倒是令程凡覺得有些耐人尋味。
不過這里可是仙界。
能夠生活在這里的,都是不折不扣的仙者。
除非是在外感染的大病情,或是受到了致命重創。
正常情況下,是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問題的。
但既然出現了,就肯定是這兩者之一。
不過從對方的臉色和皮膚來看,應該是感染了某種大病所致。
當程凡看清老者的長相時,嘴角不禁微微上揚,「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玉魔尊。」
玉魔尊一出口,蒙長老和楚凌寒同時動容!
尤其是楚凌寒,難以置信的問道︰「程凡,你說他是誰?!」
這聲程凡,听得蒙長老不禁微微皺眉。
總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但卻有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不過想不起來就不想了,而是出聲質問,「小家伙,你居然知道老夫的身份?」
「魔門的第三代魔主,我當然知道。而且我還見過你的畫像。」
如果論年紀的話,蒙長老確實要比他更大。
因為前幾代,程凡都不可能見到。
但唯獨這第三代魔主的個性,和其余魔主有些不同。
即便善于殺戮,卻也很少殺戮。
大多時候都是留在自己的房間里,舞文弄墨。
要麼就是善于雕琢各種玉器。
但最氣人的是,第三代的玉魔尊卻是所有魔主當中天賦最高的存在。
哪怕是後來居上的楚凌寒,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在靈界,曾還有人為這位二代魔尊做過一首詩。
剎對金螭落照中,門前閑事莫思量,玉樓天半起笙歌,魔軍殿上動崔巍,尊前必有問君人。
就連程凡,都不止一次的听說過玉魔尊的大名。
可是如今見到的,卻只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頭。
那燃燒在仙識中的白色火焰,隨時可能熄滅。
「老夫都已經變成這樣了,你居然還能認得出?」
「都說了,我見過你的畫像。雖然沒了當年魔尊降世的神韻,但五官沒有任何改變。」
「原來如此……」
蒙長老收回仙威,接著感慨的嘆了口氣。
他是真沒想到,居然還會在這里撞見知曉自己大名的小輩。
可那又如何?
曾經在靈界的,不過就是虛名罷了。
自打飛升仙界以後,他才意識到什麼才叫真正的殘酷。
過去的天賦,不過就是今日的笑話。
什麼魔門第一人,什麼玉魔尊。
不過就是可悲的代名詞罷了。
來到仙界以後,才發現這里天才無數。
能夠和他比肩的可以說是成千上萬,而那種優越感也在這邊蕩然無存。
沒辦法,他越來越墮落。
花了整整十幾萬年的時間,才辛辛苦苦從一重天爬到了五重天。
如今又遇到了外來勢力的入侵。
最後在這仙義閣里,憑借一丁點的老資歷才坐上長老之位。
在外人面前,他還是那個巔峰玄仙。
但表現出來的不過都是假象罷了。
別說巔峰玄仙,就算是下品玄仙乃至巔峰地仙都不一定能達到。
本來在這里他也想制造假象。
卻沒想到,被眼前的小家伙直接拆穿。
搞得他多少有些尷尬。
但尷尬歸尷尬,能夠說出真相的感覺其實也挺不錯的。
畢竟這麼多年下來,他始終生活在虛假當中。
修為是假的,容貌是假的,連實力都是假的。
楚凌寒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玉魔尊?
她迅速動身,並且來到了近前。
待到看清玉魔尊的真實容顏以後,臉色變了又變。
估計同樣沒想到,曾經不可一世的存在。
如今會變成這番模樣。
「你們的表情,令老夫覺得很不舒服。只是即將步入棺材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玉魔尊倒是挺能看得開。
當然,他想不看開也不行。
畢竟現在的身體,已經由不得他在多想其他的事情。
當程凡得知剛才的一切,都只是這老頭故意為之時。
忽然間放下了內心的殺戮。
反倒是若有所思的問了句,「這麼多年,你就只爬到了五重天?」
「咳咳……咳咳咳……」
蒙長老忽然猛烈的咳了幾聲。
險些把自己咳的直接背過去。
接著沒好氣的看向程凡,「你這小家伙每次說話,都令老夫覺得很不舒服。」
「哈哈,我只是說實話。畢竟當年我才用不到千年的時間,就爬上九重天了。」
「不到千年時間?」蒙長老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在仙界能夠辦到這一點的,根本
沒幾人。
不料蒙長老突然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