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一卷 第185章 真假仙姑

雲春閣中,因為傳說中宸王從黔邊帶回來的仙姑自買自身入了雲春閣中,花牌掛在了今天,故而雲春閣今日人潮涌動,許多豪門公子、富庶商賈、達官貴人都紛紛慕名而來,眾人一起守在一樓,等著酉時三刻,美人到來。

酉時三刻一到,雲春閣三層樓頓時暗淡許多——殷媽媽為了造勢,讓手下人同時熄滅了許多燭火,只留下一樓中央舞台上,燈火璀璨。千呼萬喚始出來的仙姑終于踏著雲仙步,上了一樓中央的圓台上,她翩然起舞,衣袂飄飄,一曲舞罷,仙姑緩緩停下了舞步,眾人這才從從未瞧見過的舞步中緩過神來。

貪戀美色的男人們一邊滿不在乎地談論著︰宸王能瞧上的,姿色才情應該都不會太差,一邊又迫不及待地盯著仙姑的臉看去,故而當他們瞧見仙姑臉上竟然還覆著一帕面紗時,一個個難掩失望,刺耳的言論隨機而來。

一時間嬉笑不滿聲接踵而至,殷媽媽一面面露赧色,揮舞著手帕解釋,一面朝著周圍幾個打手使了個顏色,示意他們看好了周圍幾個刺頭,避免有人趁亂鬧事,「各位各位,稍安勿躁。咱們仙姑娘說了,各位只能瞧見她的半張臉,只有今日的恩客,才能瞧見她的整張臉,這帕絲巾,就是她今日大婚的蓋頭!」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說服了大部分的男人,但還是只有少數幾人依舊不滿于只瞧得見一雙眼楮而煽動著眾人的情緒。這些人大概率是因為自己的身價和魄力都不足以提供給她這樣的機會能夠與佳人共度良宵的,所以一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情佔據著他們的心里,所以他們才想要鼓動人群,只要能揭開仙姑面紗,他們就能不花上一文錢,就能讓自己一睹芳澤。

「藍兄,咱們也去競標吧,」蘇瑾沖著藍鈴鐺挑了挑眉,一臉興奮地躍躍欲試狀,「只要我們能一舉拿下這位仙姑娘,不就能名正言順地和她說上話了嗎?」蘇瑾端著一個空酒杯裝樣子,一面瞧著舞台,一面壓低聲音和藍鈴鐺商議。

可面對蘇瑾的熱情,藍鈴鐺卻表現得很無奈,她雙手一攤,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蘇兄勿怪,剛剛給殷媽媽的那塊銀錠子,是我今日所帶的所有積蓄了,想要拿下今日的頭牌,嘖嘖嘖……」藍鈴鐺邊嘖邊搖頭,一副惋惜狀。

「沒啦?」蘇瑾也跟著一起按了按自己的腰間和袖口,這些都是可以藏東西的地方,可今日模起來,卻都是空扁扁的,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認清了自己拿不出一文錢的事實後,蘇瑾頓時一囧,「哎呀,我也是,只顧著打扮成男子,卻沒有想起來要多帶些錢出門。我的鐲……」蘇瑾想著不行就把宸王送給自己的鐲子拿去當掉應急,可一模手腕,卻是空空如也。蘇瑾嘆了口氣,也十分沮喪——臨走前為了不露餡,蘇瑾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首飾都特意取了下來。

這下怎麼辦?蘇瑾頹然倒回椅中,目光有些悵然地盯著舞台上的殷媽媽和仙姑。咫尺之距,卻仍舊沒辦法和這個仙姑搭上話,更是沒有機會套上兩句話,所以這個仙姑為何要打著宸王和自己的名號來這里招搖撞騙。

與此同時,不少心不甘情不願的男子,還本著鬧事的心態,不斷鼓動著要求仙姑摘下面紗。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殷媽媽就屬于道法高深的,對于許多有意的挑撥和質疑聲,她一律置之不理。她繼續著掛牌儀式,沖著身旁手下揮了揮手,那張示意投標的小弓箭便遞在了她的手上。

只見殷媽媽一手持弓,一手握箭,馬步一扎,便熟練地拉弓射箭。「嗖」的一聲,一柄銀質小箭隨即射出。殷媽媽射箭出奇地很準,那支小銀箭正中二樓走廊上掛著的一扇用紅綢子扎起來的銅鑼上,「咚」的一聲清脆響聲後,銀箭順勢落在了鑼下特意放著的一個竹樓里。

這一聲響後,全場先是安靜了下來,然後響徹起震天的叫好聲。

殷媽媽笑著將弓遞給在一旁侍立的

打手,宣布競價開始。

現場的達官家的公子哥兒們十分配合,大家競價十分熱烈。為了一睹仙姑的芳容,不一會兒,金額就從一兩銀子炒到了兩千兩之多。蘇瑾對銀錢沒有什麼概念,完全不理解兩千兩究竟是多少,一旁的藍鈴鐺卻是傻了眼,結結巴巴地說道,「兩千……以我現在的俸祿,我得白干八十年。」

「八十年?你一個月俸祿多少啊?」蘇瑾奇怪。

「二兩三錢。」藍鈴鐺巴巴眨著眼楮,「蘇兄,為了陪你來這一趟,我剛剛花出去的銀錠子,是我半年的積蓄。」

「半年?」蘇瑾懵了,想了一陣,隨即一拍胸脯,「你放心,你後面半年的瓜子我都包了,還有,下一回出門,我一定帶銀子!」

自從知道她們的底細,夢鈴就不再那般拘謹了,听著蘇瑾和藍鈴鐺逗悶子,也覺得十分有意思,坐在一邊痴痴笑著。

就在競價的金額被炒到了五千兩之時,人群中突然沖上台一個男子,這男子一個箭步就撲向了台中央的仙姑,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沖上台偷襲的男人目標明確,直奔仙姑而去,不僅周圍打手沒有反應過來,就連台上的兩個人也都反應不過來。這男人出手如電,一把就把仙姑臉上的面紗拽了下來,仙姑臉上閃現出驚慌之色,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卻也沒有要遮住自己的臉的意思。

台下瞬間沸騰了,男人們皆展開了熱烈的討論,說得上話的人大放厥詞,說不上話的人拜高踩低。

「哇,這仙姑果然長得不錯!」

「嘖嘖,就是不夠白,皮膚似乎也不那麼白皙,和從前的花魁晚晴比,差遠了。」

「你得了吧,這是從黔邊來的,那種窮鄉僻壤的地方,能有咱們京城的風水養人嘛,仙姑能有這番容貌,已經十分不錯了。」

「哎,就是說呀,論美貌,還得屬晚晴和墨悠然,論風情,還得數師羽和秋如心,嘖嘖,如今這幾個美人兒都去了隔壁的春喜班,還有冉姝和茵茵……」

「穆兄,別怪我打擊你,就你這點子家業,就是這些個美人兒還在雲春閣里,你也是供養不起的,咱都是只能遠遠瞧上一眼,還不是回回能瞧得著的。更何況如今她們去了春喜班,嘿嘿,你我弟兄,就只想想就好!」

藍鈴鐺好奇起來,突然湊過去問道,「春喜班怎麼了?」

剛剛說話的人來了興趣,耐著性子解釋道,「這位兄台有所不知,自兵變後,春喜班就改行戲樓了,而且我听說,只有達官顯貴、王公大臣才能請得動他們去家中唱戲,咱們這些平頭百姓,如何還能一睹她們的芳容啊。」

藍鈴鐺吃了一驚,猶猶豫豫地問道,「她們……從良了?」

這一句問,引得周圍的人痴痴笑了起來,「兄台一看就是外地來的,春喜班就是秦樓楚館,即便套上了個戲樓的外衣,骨子里不還是那麼點子事兒嘛,我听說雲春閣前些日子被春喜班的陷害了,所以這些個花魁才都被春喜班請了去。那你們說說看,春喜班費了那麼大的精力請了這麼多京中出了名的花魁過去,是想做什麼?當然是繼續從事老本行啦!」

這人分析的頭頭是道,竟然將周圍幾個人都說服了。

藍鈴鐺倒是沒怎麼听明白,卻也覺得無趣了,便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與蘇瑾一起朝著台上的花魁瞧去。

蘇瑾她們做得位置有些偏,這位置雖說比只能瞧見仙姑後腦勺的位置強一些,卻也是困難,兩個人只瞧得見仙姑的側臉,可究竟長得什麼樣,卻並不能瞧得真切。這樣求而不得,竟惹得兩個人心癢難耐,和旁邊幾桌的男客一起歪著腦袋瞧著仙姑,姿勢竟然出奇的一致。

就在這時,旁邊一桌一個男人邊瞧邊砸吧著嘴,「這仙姑……這仙姑……怎麼和我兩個月前瞧見的仙姑長得不一樣呢?」

「你見過仙姑?」此話一出,好事者就立即接下來問道。

「見過呀,那日她救下了一個落了水的婦人,那手法之奇特,我是終身難忘呀。」

這人說得聲音很大,旁邊另外一桌有個人听了這話,連忙湊了過來,「老兄,不瞞你說,我也覺得這位仙姑有問題。你不知道,我有一日有幸在佑聖真君殿山門下遇見過仙姑,那個場面真是……當時宸王殿下也在,宸王旁邊一個大管家就大聲呵斥我們,說這不是什麼仙姑,這是王妃!所以如今听聞仙姑又出現了,還是宸王從黔邊帶回來的,我就在想,這宸王真是有意思,他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怎麼就找了這麼多的仙姑呢?」

听他們這麼一說,許多人都流露出了艷羨的目光,其中一個好事者好奇問道,「那你們瞧見的仙姑,長得怎麼樣?不是台上這個嗎?」

「不是,那仙姑長得……嘖嘖,剛剛這位仁兄說晚晴美,我瞧著都不及仙姑半分!」

「哎呦,宸王果然艷福不淺!」

這人邊說邊調笑,蘇瑾听得刺耳,正欲發難,正巧瞧見台上仙姑轉了個身,正臉正好對上了她們。

仙姑終于能好好瞧上一眼了,蘇瑾在心里暗暗欣喜,可再仔細一瞧台上的仙姑,渾身便頓時一陣冰涼——阿諾?

阿諾,黔邊五寨中鳳凰棲寨寨主阿滿的親妹,曾族人被尊奉為聖女,地位尊崇,但是,與此同時,她也是個差點就被祭樹的可憐女子。阿諾,這個女人蘇瑾原先十分同情,在被迫成為她祭祀的替代品後,蘇瑾也是對她無限的信任,可最後卻被無情背叛了。

趙翊來救她的時候,眾人在鳳凰棲寨發生了慘烈的打斗,作為當時被控制住的蘇瑾,對于這場爭斗的過程一無所知,自然也並不知道阿諾的結局,可無論她的結局如何,也一定不會是出現在這里的。別的不說,就說黔邊距離京都的距離,就是跑死幾匹快馬,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出現在了這里。

蘇瑾錯愕,錯愕之余,竟不知不覺站了起來。這一舉動果然引起了台上阿諾的注意,好在蘇瑾的偽裝還算不錯,台上的阿諾和殷媽媽都沒有發現她的不同。

夢鈴吃驚得看了蘇瑾一眼,小心翼翼拉了拉她的衣角,這才讓蘇瑾回過神來。蘇瑾連忙坐了下來,一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假裝喝酒,實則驗視你。

藍鈴鐺關切地問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蘇瑾狠狠吞了口口水,一只手顫顫指向了舞台,「她……她……她是阿諾。」

「阿諾?」藍鈴鐺奇怪,聲音也高了好幾分,這一聲高呼驚著了高台之上的阿諾,她將目光投了過來,然後死死盯在藍鈴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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