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一卷 第264章 事件原委

小六子听出來這婆子是真的想做生意了,心里覺得好笑,便開始周旋,他也伸手拽著籠子,探著腦袋使勁往里瞧,可除了撲鼻而來的一股子貓騷味,什麼都瞧不清楚,「你這……我這啥也瞧不清呀,誰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顏色那麼純?」

「嘿,你這小子!」老婆子有些不高興了,指著小六子責怪道,「要買貓的是你,嫌東嫌西的也是你,你究竟買是不買?」

「哎呀老媽媽,俗話怎麼說的來著——褒貶是買主嘛,」小六子一面敷衍她,一面還不忘緊緊抓著貓籠子沒撒手,「我既然問了,肯定是想買的。可這會兒天還沒亮,我實在瞧不清楚呀,不然你等……」

小六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不遠處就傳來了盔甲葉子摩擦的聲音——來了一隊士兵,且各個步履匆匆,听聲音就是朝著這邊來的。

老婆子也注意到了,立即臉色大變,連忙扯著籠子後退,一邊退還一邊對小六子揮手說道,「你撒手你撒手,我不賣了!」

小六子自然也听見了動靜,這應該是來救援的人馬到了,心中稍稍安了一些,手上的動作更是不含糊,他死死拉住籠子,一面拽還一面不依不饒地埋怨道,「那不行,咱們都談到這里的,你可不能不賣給我,我錢都準備好了,不會虧了你的,你現在說不買了,是何道理?天底下可沒有你這麼做生意的!」

老婆子急得直跺腳,黑著臉拼命爭奪籠子,嘴里開始撒潑起來,「我說不賣了就不賣了!這是我的貓,你還想明搶是怎麼著?」說著,她突然心念一動,對著周邊等著開門的人就開始煽動道,「大家快來瞧瞧,這人竟想當眾搶劫!大家快把他抓住!」

這老婆子還真的算是聰明的,竟然想要發動群眾的正義感來攪渾局面,而且她說起謊來可真的是臉不紅心不跳,說得十分順溜。小六子被她說得哭笑不得,手里的勁卻沒有松懈半分,眼見真有好事者圍過來,他也不擔心,反而順著話繼續說了下去,「你個老婆子真是怪,明明剛剛咱們在談生意,都談好了價格了,你卻突然不肯賣了,天底下哪里有你這樣做生意的?如今還誣賴我明搶,我可是真金白銀地準備付錢的,何來明搶一說?哦,我知道了,難不成是因為听見了有巡城的軍爺來了,你害怕了?你這貓是不是偷來的啊,否則你怕什麼?」

小六子這話說得倒是句句在理,一下就勾起了圍觀者的興趣了,眼見人越聚越多,沖著自己來的士兵也越來越近,老婆子急得臉漲得通紅,滿頭大汗,她又狠狠從小六子手里奪了幾下,卻怎麼都奪不過來裝貓的籠子,最後干脆一撒手,也不要貓了,轉身就要朝著城門旁邊的小路上跑,就連背著的包袱掉了也顧不上撿,儼然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樣。

小六子就防著她這一手呢,一見她要跑,連忙收起手中的撥浪鼓,又將手中的貓籠子放在地上,自己一個側翻身就穩穩落在了老婆子的面前,只見他嘿嘿一笑,一個健步上前,單手抓住老婆子的手,另一只手預備著這婆子的反擊。

可事實出乎了小六子的預料,這婆子出奇的好對付,剛一抓住她的胳膊,她就嚇得兩腿發軟,癱倒在地,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

過來的一隊士兵的確是朝著他們來的,領隊的正是藍鷹——他如今是桑啟磊將軍營中的副將深受桑將軍的器重和賞識,如今官階正五品,在軍中聲望很高。這幾日,藍鷹受宸王之令,親自帶著自己的一隊精兵對衡王府及與衡王交好的大臣府外進行監視。今日他收到了小六子的信號,就知道有了收獲,便立即召集人馬前來支援,可沒想到,他們此來只起了個威嚇的作用,只一個小六子就完全掌控住了局面,這個鬼頭鬼腦的老婆子出奇的好對付。

今日被捕獲的,是衡王府中衡王王妃的乳母——洪嬤嬤。詭異的是,她的這個身份還是她自己喊

出來的。

這位衡王府王妃的乳母心理素質很差,從被小六子抓住開始,她就像是一攤肥肉一樣癱軟地坐在地上動彈不得,渾身像是篩糠一樣的抖,臉上早就被淚水和鼻水糊了滿臉,十分的狼狽。但是,她在被帶上囚車時,突然如同變了個人似的,莫名地發起狠來,十分蠻橫地抓著囚車兩邊長長的圓木框子,沖著領軍的藍鷹大聲呵斥起來,「大膽,瞎了你們的狗眼,我是衡王妃的乳母,你們竟然敢抓我?你們等著,衡王殿下不會放過你們的,今日你們膽敢把我抓起來,明日你們還得把我給原原本本地送回來!」

坐在馬上的藍鷹早就瞧出這個耍無賴的老婆子是個色令內荏的草包,于是轉身嘲弄地對她說道,「我知道你是誰,哼哼,抓的就是你!」

一听這話,老婆子雙腿發軟,靠著囚車緩緩滑了下去,攤成一團。

洪嬤嬤被送入獄中後,表現得異常的配合,她似乎十分惜命,在瞧見哪些晃眼的鐐銬繩索時,她的臉立即變得慘白如紙,行動完全需要靠兩個身材壯碩的禁婆拖著走,禁婆們將她拖進一間狹小的單人監室,受命對她嚴加看管。

得了信的趙翊親自來到牢獄中去審問,張景淵隨行。在審問完洪嬤嬤後,兩人便喜出望外地發現︰抓住了這個老婆子,原以為只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卻沒想到,竟然意外地抓到了一個重要的人物。洪嬤嬤一直以蘇家二小姐的乳母的身份生活著,一直是打貓罵狗的,總也沒吃過虧,更是沒見過審訊這樣的架勢,趙翊只是將她綁在十字柱子上,用熱烙鐵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便嚇得失禁了,還沒等他們費勁問,她就全都招了。

只不過洪嬤嬤還存著僥幸心理,想將貓鬼的事情按住,但當听見張景淵提到了「嶺南南越城」這幾個字後,她就徹底崩潰了,全部和盤托出。

宮中貴人們頻頻犯病,果真是衡王趙凌和蘇瑜聯合宮中惠貴妃一起做的怪,當然,放出貓鬼的人,是洪嬤嬤自己。據洪嬤嬤交代的,一年前衡王府中來了一老一少兩個人,年老的那個男人就是洪嬤嬤年輕時的男人,這個拋妻棄子的男人不僅自己來了,還帶著她們當時的兒子一同前來投奔,與洪嬤嬤相認了。而她之所以害怕「嶺南南越城」這幾個字,就是因為這個年老的男人就是南越城里張景淵遇見的那個王老道。十幾年前,王老道一心求術,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研究邪門歪術上面,故而拋妻棄子一個人在嶺南闖蕩。後來出了南越城中裘家的事情後,他在嶺南待不下去了,便萌生了前來啟封城尋親的念頭,來的時候還特意從洪嬤嬤的娘家將他和洪嬤嬤的兒子騙了出來,一起帶了過來。

也就是王老道和那個十好幾歲的孩子來到衡王府的那一天,蘇瑜動了些別的心思。

後來,蘇瑜因為一下子失去了兩個孩子,在衡王府中徹底失去了地位,她便想到了這一計策,想通過此計在衡王面前邀功。事實證明,正是因為這一計策,蘇瑜不僅重新獲得了衡王的尊重和寵愛,而且還成了衡王府中真正的女主人。

蘇瑜的計策很簡單︰第一步便是慫恿宮里的惠貴妃娘娘一起執行此計,以她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和尊貴的身份,讓這件事情變得嚴重,從而讓皇帝嚴懲主使者。第二步是通過惠貴妃娘娘在宮中的便利,給所有她能接觸到的人下藥,並假借進宮覲見的機會,帶著洪嬤嬤一起進宮施法,讓宮中貴人重病不起。最後一步,便是在城中散布宸王妃蘇瑾豢養貓妖的謠言,讓輿論矛頭指向宸王一家。

值得一說的是,讓惠貴妃也受這一場罪,且病得更重一些的,是蘇瑜的那個表哥紀英才的主意,洪嬤嬤認為,紀英才這麼計劃,是為了給自己的報仇。因為當初紀英才在衡王府中謀得的管家一職,是惠貴妃親自免去的,還重打了他一頓。離開衡王府後,紀英才回到了蘇府,這一回蘇

瑜心中沒有主見,便找到了他,這一系列的計策也是紀英才的主意。厲害的是,作為親兒子的衡王趙凌,竟然被紀英才和蘇瑜這對兄妹說服,讓惠貴妃成了整個計策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也是切切實實受了大罪的人。

帶著這樣的結論,趙翊和張景淵回到了蘇瑾這里,蘇瑾耐心地听著,听完心里卻有些疑惑︰就沖著小豹子滿月宴那日蘇瑜的表現,蘇瑾本能的就覺得這件事情不那麼簡單。

「殿下,這件事情是不是太順了?」蘇瑾皺著眉頭問道,依以往她看得哪些偵探和電視劇里的套路思考,越是簡單順當的事情背後,都一定不會那麼的簡單,「那個洪嬤嬤只要躲在衡王府中,我們想要找到她就不會那麼容易,可她卻出了衡王府,還被我們這麼輕易的抓到了,還這麼干脆的全都招了?」

趙翊身邊的南風解釋道,「那個婦人說是衡王妃擔心事情敗露,便催促她出城避禍,這才被我們抓獲的。我們翻查了她帶出城的那個包袱,里面全是她平時愛穿的幾件衣服,還有一些碎銀子,看起來的確是為了行路準備的。」

蘇瑾依舊沒有被說服,她繼續皺著眉頭,手指不經意地在桌子上敲擊著。

趙翊的眼神也深邃起來,手中隨意地摩挲著一個青瓷茶盞,沉聲說道,「我也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但是問題出在哪里並沒有察覺。」

蘇瑾眨了眨眼楮,轉頭繼續發問,「既然是避禍,為何要選城門沒開的時候出門?手上還非要拎兩只貓,是擔心自己的不會被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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