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和丁善柔同歲,其實按著輩分慕笙是應該叫她姐姐的,只是他們年輕人,不興這個的。
慕笙淡笑,「你也沒休息。」
「睡不著。」
好一句睡不著,慕笙多少知道一些是因為什麼。
大房的事情鬧騰的厲害,誰能想到要離婚的居然是祖父祖母,花甲之年鬧離婚,在沈家說出去只有丟人二字!
慕笙不知道怎麼安慰,仿佛安慰都是多余的。
瞧著慕笙的樣子,丁善柔笑笑,「我知道你想什麼,你不用安慰我,其實我倒是覺得,離了更好。」
慕笙意外,倒是沒想到她會這說。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他們的愛情並非細手長流,不過是媒妁之言。你想,祖父那邊有學時的男人怎麼會看上祖母,那時不能做主。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也行祖父早就有了二心,恰巧有那麼一個人出現,深得他的心,便有了離婚的念頭。」
饒是慕笙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媒妁之言……其實細來想想,他們婚姻是包辦的,亦如她和沈墨塵的婚姻,又怎麼不是媒妁之言。
這樣的婚姻會有愛情嗎?
丁善柔是一個聰慧的女子,她和慕笙正好相反,她的聰慧是不易見的,在這個偌大的沈園,想要活得自在,就是要學會「裝傻」。
可我如今看來,慕笙發現她是通透的。
二人坐在長椅上,沈家的花園修的極好,夜晚的涼風微微的吹過,極為的舒服。
「阿笙,也不是所有的媒妁之言都如此的,也有一些意外。瞧你和墨塵,不是好好的,男俊女美,天神地造的一對。」丁善柔的話緩緩而來。
慕笙听見這話只是淡笑,什麼話是真什麼話是假她听得出來的。
丁善柔的話雖說是溫和的,但不難听出來這是場面上的禮貌。
只是她何須如此呢。
旁人是如何羨慕她和沈墨塵,慕笙大抵是知道的,只是各花入各眼,身在其中的幸福到底如何,旁人又能知曉幾分。
二人靜靜坐了好一會才分開,各回各的住處。
周末,慕笙和墨雪看了畫展,的確是抽象派,她是看不懂的。
「你懂這些?」慕笙好奇問道。
沈墨雪誠實回答︰「太抽象了,我不懂。」
「那你還來。」
墨雪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對畫畫的感興趣。」
慕笙到是沒想到她如此的誠實。
「你喜歡他?」慕笙好奇。
墨雪到也沒馬上回答,只是想了想,「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歡,怎麼說……我是從旁人認識他的。初見的時候,他穿這洗白的牛仔褲白襯衫,看上去舊舊的,給人的感覺有點像老式港片的男主角。」
說道這里的時候,墨雪笑了,「嫂嫂,我第一次看見那抹酷的男人,我說十句話他才說一句,對我愛答不理的。第一次啊,第一次有男人對我這樣,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瞧著她那副傲嬌的樣子,慕笙笑了笑。
「肯的是故意的,男人啊最喜歡玩這種把戲,欲情故縱,我才不會上當的。」墨雪斬釘截鐵的話落下。
可是她女兒家的心思早就泄露了。
慕笙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墨雪,帶著幾分女兒家的嬌羞,有點可愛有點俏皮。
那邊有了一些動靜,墨雪看過去,看見三個人朝著這邊走來,其中一個就是這次的畫家百子川,那個畫家。
沈墨雪緊張的拉著慕笙的手,緊張的不得了。
瞧見她這麼緊張的樣子,慕笙笑了笑,真難得看見沈家小姐這麼緊張的樣子。
沈墨雪拉著慕笙上來,「百子川。」
女孩的聲音嬌嬌俏俏的,聲音像是百靈鳥,特別的好听。
百子川是是那個人中最耀眼的一個,可以說長得很帥,短發有些凌亂,劉海遮擋額前。
這張臉有點桀驁不馴,是一個難以馴服的小野馬。
初見這男人,慕笙大概明白為何墨雪會喜歡他了。
一看就是搞藝術的,透著那股難以捕捉到的氣息,有點孤傲,可不影響他在人群中的出色,一張臉也是教人過目不忘。
百子川看見墨雪沒多特別的感覺,只是淡淡的,「你來了。」
墨雪也沒在乎他高冷的態度,挽著一旁的女人,「我帶著嫂嫂來看你的畫展。」
白子川淡淡看了一眼慕笙,沒有做任何多的神情。
「你這次畫展來了好多人,你一定會成功的。」墨雪熱情的說了很多的話,可是百子川卻表現得平平。
看著墨雪的樣子大抵知道她是喜歡白子川的,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墨雪也沒在纏著他,就這麼在一邊看著白子川。
慕笙都不知道說她什麼好,就這樣看著她像個小花痴一樣看著那男人,果然是墜入愛河的小女人。
二人離開的時候是坐著慕笙的車子,車子已經被換掉,是沈墨塵親自挑選的。
上次發生車禍之後車子就被換了,白色賓利的車子,很適合女士開。
「嫂嫂,我哥對你可真好,這車子可不便宜。」
這話讓慕笙是笑了,「你哥又不差錢。」
「這倒是,我哥就錢多,改天我也讓他送我一輛。」
慕笙笑了笑,墨雪和墨月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沈墨塵就送了妹妹一人一來跑車。
墨月不喜歡這些,車子偶爾才開,到時墨雪非常喜歡,一直開著呢。
慕笙正要啟動車子,看了一眼後視鏡,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著畫展走去。
是她眼花嗎?
為何看見了沈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