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聳起肩膀,後退半步。
「它好像盯上我們了。」茉莉把小瀾擋在了身後。
「那看來只能由我們來結果它了。」小瀾堅定道。
茉莉回頭略帶鄙夷地瞥了小瀾一眼,「我只能保證你不被這蛇吃掉……哦不對,我只能保證不會讓你一個人被它吃掉。」
還真是信心十足啊。
金蛇把尾巴盤成一個絞殺的姿態,張開巨口,就向二人撲來。
小瀾和茉莉滾到一旁,現在的她們是真正的手無寸鐵,而她們面對的,卻是一條周身如同黃金打造般堅實的巨蛇。
茉莉狼狽地拉著小瀾躲到牆角下,「你說,要是我們當初就看著朗月榕被獻祭,那是不是現在已經到了下一關了。」
「可能是,」小瀾一下子閃過了蛇尾的襲擊,「但我們肯定會後悔。」
「有道理。」
二人靠著牆角拼命躲閃,仗著巨蛇難以在這狹小的角落里下口,艱難地苟活著。
「小瀾,我知道了,咱們得往室內鑽,」茉莉指指花園前方的廢墟,「里面空間小,它不一定進得來。」
小瀾還沒提出異議,就被茉莉推著直接沖進了廢墟,二人尚未站定,就見廢墟的殘存屋頂 里啪啦地碎裂開來。
二人急忙往廢墟深處跑去,茉莉邊盯著巨蛇的行動還邊提醒小瀾,「小心這屋里有蛇。」
「這里也有蛇?」
「嗯吶,有綠眼楮的,還有黃眼楮的,聰明得就像成了精。」
「綠眼楮?……」
啪一聲,屋頂終于被整個掀開,二人直接暴露在頭頂的金蛇面前,只能做些無謂的抵抗了。
小瀾和茉莉一臉凜然。
然後,金蛇率先咬向了茉莉。
茉莉往蛇嘴里丟了些亂七八糟卻沒什麼攻擊作用的雜物,最終自己也被金蛇咬進嘴里,金蛇剛吃完這個,眼神就轉到了下一個身上。
小瀾牙都用上了,正啃著巨蛇的尾巴,作用是一點都沒有,反而差點被巨蛇把自己的門牙扇飛。
再一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進了蛇嘴中。
小瀾避開巨大的蛇牙,沿著口腔往巨蛇金黃色的食道中滑,在扒住蛇芯的一角阻止下墜的時候,看到了就在自己下方不遠處的茉莉。
「茉莉!」雖然倆人都在進胃的邊緣了,小瀾依然因為遇到了茉莉而感到了一秒鐘的高興。
「我要先下去了……」茉莉虛弱地說道,確實,她半個身子已經懸在巨蛇空蕩蕩的腸胃上方,「我……我堅持不住了……」
「不行啊茉莉!掉下去你就要被消化啦!」
「那也沒力氣了……」
最後一個字輕飄飄地吐出來,茉莉的身體不可遏制地往金蛇食道的深處滑去,小瀾抓了個空,索性松開蛇芯,同茉莉一起向下墜落。
蛇的食道也是如此光滑,簡直像在滑滑梯,小瀾為她這最後幾秒鐘的游戲體驗感到滿意,大拇指還沒豎起來,砰一下,小瀾落到一塊彈性十足的平面上。
小瀾揉揉,坐起身來。
這里是……
「小瀾!」茉莉的聲音在身後出現。
「茉莉茉莉!我們沒死!」小瀾忙聚到茉莉旁邊,「應該還沒死吧?」
「這里應該就是它的胃了,」茉莉環視了一圈這依舊通體金黃的半弧狀空間,「但奇怪的是,這里居然沒有消化液。」
小瀾看著茉莉這玄學的代言人正在分析為什麼游戲中的蛇不符合現代醫學原理,不知該說些什麼,于是在這還算寬敞的地方轉悠起來。
蛇的胃部雖然是金黃色的,但同它堅硬的外表比起來,這里明顯具有了內髒應有的彈性和細女敕,小瀾走到空間邊緣,望著巨蛇胃壁,一時沒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
「你干嘛呢?」茉莉走到她身後。
小瀾指向胃壁,「是軟的誒!」
說完,只見巨蛇的胃壁整個收縮了一下,一只手掌猛地從胃壁那端凸了出來,那手掌五指張開,空抓了幾下,隨即後退,消失。
只剩下小瀾和茉莉目瞪口呆地看著已恢復原狀的蛇胃。
「是不是我看錯了?」茉莉喃喃道。
「不,」小瀾呆滯地回答,「應該是我看錯了。」
但很可惜,她們都看到了,而且她們都沒看錯。
胃壁的那端,有一只手,甚至很有可能,還有一個人。
「我們……我們怎麼辦?」小瀾望向茉莉。
二人眼神一對,答案就已出現。
「得救他出來。」
想法很好,但具體怎麼實施還是個問題,兩人趴在胃壁邊上拍拍打打,半天也不見再有什麼動靜。
「是不是得把它劃開?」小瀾比劃了一下,她指的是胃壁。
「 ——我們用什麼劃?」
「呃,這個問題倒是……」小瀾渾身模索了一下,「或許,用牙?」
茉莉美女無語。
「先試試唄。」小瀾說著,盯住一塊胃壁,摩拳擦掌準備張嘴。
茉莉沒眼看,抱著胳膊欲言又止地沉默了。
忽然,一只手掌,就從小瀾瞄準的位置,探了出來。
「茉莉快看!」
小瀾剛高興了一秒,那只手就猛地抓住了她的下巴,簡直像只蟹鉗一般,狠狠抓著,把她拖向胃壁。
「沃……沃……沃……沃莉!」小瀾的嘴巴合不上了,只能語無倫次地掙扎。
「小瀾!」茉莉一把抱住小瀾的腰,「你快掙月兌出來!」
小瀾急得原地直蹦,「沃哼庫乎來!(我掙不出來!)」
茉莉抓住那只手的手腕,威脅道,「你快給我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出手了!」
那只手不為所動,繼續拉著小瀾的臉往胃壁里縮去。
「你!……」茉莉氣瘋了,立掌為刀,使勁往那只手臂上砍去,「你給我放開!你快放開!……」
那只手捏得更緊了,痛得小瀾直喊,「哈瓜哼!哈瓜哼!(下巴痛!下巴痛!)」
痛了沒幾秒,小瀾就不再痛了。
因為那只手,帶著小瀾的臉,已徹底沒入了胃壁之中。
茉莉救援無望,失望地跺了一下腳,緊抱著小瀾貼在她身上,同她的身體一起,陷進了柔軟的胃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