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朱雀,白虎,騎龍,擇一而選

作者︰白特慢啊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朱雀折足……」

「白虎餃刀……」

「武曲騎龍……」

紀淵心神沉入皇天道圖,仿佛囊括大千世界的古樸畫卷抖動如浪,震蕩出一圈圈耀眼光華。

懸掛高空十大命數星辰,青白色澤熠熠生輝,互相映襯交錯融合。

只見南天之上,有一道全身色赤,為火覆蓋的朱雀神鳥。

右足折斷,仰天長嘯。

因無法振翅飛起,失了幾分銳氣。

命格︰朱雀折足

朱雀者,神鳥也。

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非醴泉不飲,乃天之靈獸。

主掌火官之府,赤帝之宮,熒惑之星,是為朱雀局。

能引吉神入命,庇佑自身,陽氣強盛,非富即貴。

但切記孤陰不生,孤陽不長,得此相者,要麼桃花不斷,妻妾成群,美女如雲,

要麼不近,孤獨終老,難有子嗣。

所需命數「鷹視」、「陰德」、「氣勇」、「強血」、「內壯」

掃過最後一行批語,身睡心未睡的紀淵有些無語︰

「要麼當開後宮的韋小寶,要麼做修仙求道的張真人……這也忒極端了。」

思緒發散了片刻,他繼續看了下去。

雙親亡故,出身微末,命數坎坷者,為折足格。

神鳥振翅,可乘風直上九萬里,卻因四肢有傷,跌落泥濘。

需有貴人相助,方可擺月兌不利境地。

可進階格局為「青鸞乘勢」、「萬鳥朝鳳」、「南天陵光」

「听著一個比一個厲害,這命格竟也如武道修行一般,還能往上進階。」

紀淵心神凝聚,再望向西方那頭通體白金之色,口餃長刀,煞氣沖天的龐然凶虎。

命格︰白虎餃刀

白虎者,歲中凶神也,在天為星,在地為煞。

其縞身如雪,嘯則風興,執掌殺伐兵災。

命薄者,多為窮困潦倒,難以得志,常做強梁、大寇;

命厚者,天生的鐘鼎之器,不是沙場猛將,便是軍中戰神。

怨煞之氣近不得身,血光之災害不得命,為白虎局。

所需命數「狼顧」、「龍精虎猛」、「鋼筋鐵骨」、「射藝」、「亂神」

「以我的命數評價,怎麼也算不得命薄之人。

莫非投身行伍,才是正途?」

紀淵心思浮動。

想來如宗平南、譚文鷹那等兵家天驕,便是此類凶煞命格。

越是經歷血火磨煉,殺伐砥礪,

越能嶄露頭角,一鳴驚人。

倘若自己選擇白虎餃刀,恐怕也要如此。

俗語雲,胸懷利器,殺心自起。

凡命帶血煞者,便如口餃長刀,動輒血濺五步,時常惹禍上身。

生于亂世,可展抱負,生于盛世,多為罪囚。

可進階格局為「箭定三山」、「兵仙掌軍」、「竊國大盜」

那頭位居西方的龐然凶虎怒目咆哮,等待著格局成形。

紀淵卻未過多流連,直接望向最後一道金甲神人騎乘天龍的虛幻形象。

命格︰武曲騎龍

北斗第六,天官將星,是為武曲。

命中帶財,享樂一世,千金散盡亦還復來;

命中帶紫,封王裂土,蟒袍加身不過等閑;

命中帶煞,追名逐利,摧城拔寨滅國人屠!

命厚者,武運隆厚,際遇不凡,順風順水,勇猛精進。

命薄者,淪落草莽,佔山為王,劫掠天下,割據一方。

所需命數為「鷹視」、「狼顧」、「陰德」、「氣勇」、「射藝」

「我命中帶了什麼?財?權?煞?」

紀淵心頭一動,覺得前面兩樣好像都沾不到。

「要是能把洛與貞的大富極貴借過來,那就好了。」

可惜,拓印一條青色命數,所消耗的道蘊甚巨。

尤其是洛三郎凝聚天乙貴人命格,撼動不易。

唯一可行的最快方法,便是一刀砍了洛與貞那小白臉。

使其命數消亡,從而攫取煉化。

「我十五歲的大好少年,還沒活膩味。」

紀淵收起玩笑般的念頭。

相經有雲,十個騎龍九個假,獨存一真待高人。

入此格者,運低勢強,常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因龍有九形,側騎龍首,風波險惡,壓之不住,天災人禍,一應俱全;

順騎龍脊,有吉無凶,小者豪富,大者公卿;

橫騎龍背,運勢削減,勞苦奔波,難有所得,終為他人作嫁衣裳;

倒騎龍尾,登高跌重,家財喪盡,權勢空空,富貴皆如雲煙

故而,身具此格,須有運厚勢強之局,兩者相輔相成,方能御龍在天。

可進階格局為「龍飛九五」、「武聖坐陣」、「腳踏七星」

「這是個成長空間比較大的命格,武曲入局,再請凶神、吉神入命,怎麼也能壓得住騎龍格。」

紀淵思慮良久,最終下定決定。

「十條命數,可從這三方格局當中,任選其一。

無需多想,便是它了!」

皇天道圖當中,朱雀振翅,白虎咆哮,接連消散!

唯有那道神人騎龍之相,吸收青白二色的濃烈光芒,徹底凝聚成形!

……

……

是夜,欽天監,社稷樓。

「咱們練氣士既不是三法司的主審上官,也不是黑龍台的督主指揮,

死了什麼要緊的人物,至多推算吉凶告知一聲,怎麼現在還要負責查案緝凶?

真是荒唐!」

第三層內,兩鬢微白的挈壺郎捏著一張紙條發出嗤笑。

「老鄭,你又發什麼牢騷?」

另一人笑問道。

不知道使了什麼術法,從外面看上去,

這座九重社稷樓只是巍峨如山,高聳入雲。

可一進到里面,卻會發現更加寬敞闊然。

其中屋宇連橫,宛如五進五出的大宅子,大得驚人。

約莫有十三四位挈壺郎,各司其事。

或是走動交談,閑適輕松;

或是埋頭案首,翻書卜卦。

「涼國公府遞來的條子,說是那個身具狼顧之相,命數不凡的義子楊休,

參與西山圍場的騎射大考,沒了音訊,

如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讓欽天監算上一卦,給個準數。」

姓鄭的挈壺郎沒好氣道。

「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反正那楊休是京華榜上有名的兵家大材,

欽天監中畫過像,社稷樓上留有名,

你讓涼國公府拿些平日所用之物,算上一卦就好,沒什麼難的。」

另一位挈壺郎不以為意道。

「又不只是算卦推斷的事兒。

涼國公府的那位霸道的小公爺,聲稱楊休若死,

便讓欽天監竭力找出凶手,再移交黑龍台繩之以法。

說什麼謀殺講武堂考生,乃是重罪!

這般頤指氣使的態度,知道的,曉得他是涼國公的兒子,

換個不清楚內情的,真會以為他爹是當朝聖人,他成了太子爺!

欽天監、黑龍台,都由國公府的當家做主!」

姓鄭的挈壺郎冷笑道。

「誒,鄭挈壺郎,慎言。」

旁人提醒道。

「怕什麼,本朝從不因言獲罪,

即便北衙的緹騎當面,這話我也照說不誤。」

那位鄭挈壺郎是個剛烈性情,擰著眉毛說道︰

「咱們這層樓推算吉凶,卜卦斷命,

上面那層觀星觀氣,記錄天象,

再上面的審查卷宗,修正內容……干的是正業。

這世間氣數紛雜,氣象萬千,

涼國公府的義子死在西山圍場,我們怎麼猜得到為誰所殺?

提出這樣的無理要求,難道不可笑?

若欽天監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那要三法司衙門和黑龍台做什麼?

干脆都撤銷了,一起並入社稷樓,還能管戶部多要點銀子!」

樓內的好幾位挈壺郎聞言一笑,似是深有體會。

許多外行中人,都會把欽天監的練氣士,當成什麼算卦算命的神棍大師。

求財、求子、求取名,此類請托從來沒少過。

可內行人就會知道,運不可輕言,勢不可亂動。

隨便泄露天機,或者口無遮攔。

這種的練氣士,往往死得最快。

「楊休竟然真的死了?四層樓的靈台郎不是說過,這人氣數濃厚,可為兵家大材麼?」

有位正在翻書的挈壺郎詫異問道。

「可為兵家大材,那就說明還不是。

生死變幻,氣數轉化,自古皆然的道理。

況且,越是沾染凶煞之氣的氣數命相,越容易半道夭折,

十個七殺命主,也未必能出一個宗平南。」

鄭挈壺郎搖頭道。

「不過跨海夜叉的命格,向來能絕處逢生,死中求活。

這都死了,只能說天意如此,自作自受。」

其余幾位挈壺郎不禁點頭。

氣數、命格皆依附天道輪轉,隨之變化無常,從來沒有注定的說法。

誰能若能一念之間,撥轉天命,改易運勢。

那已經是仙佛神魔的通天手段了!

「對了,上層樓的陳參、陳靈台郎,他想要推薦一人進社稷樓,你們是什麼意見?」

鄭挈壺郎似是想起什麼,忽然問道。

「陰德之材,生有靈眼,還會看相……入我欽天監,也合情合理。

總比給六大真統的酸書生、死禿驢、窮道士撿去好。」

回答的那位挈壺郎言辭之間頗為刻薄。

雖然當今天下,百家尊武。

但是,各個修行體系之間仍然有門戶之見、高下之分。

讀書的儒生,瞧不起修真的道士,

修真的道士,不待見參禪的和尚,

參禪的和尚,又覺得兵家的武夫太過蠻橫粗鄙。

至于欽天監的練氣士,自詡是上古正宗傳承。

哪怕淪落到靈根稀少、人才凋零的淒慘地步,照樣高高在上,不把其他幾家的武者放在眼里。

「那就允了吧,反正四層樓有陳參作保,估計也不會有人反對。

我也想看看,那鮮紅如血,勾玉轉動的一雙靈眼,到底有多神奇。」

三層樓內,最為德高望重的一位挈壺郎敲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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