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佛門的以德服人,五鬼搬運術

作者︰白特慢啊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你可是想到聖人冊封天下城隍?」

殺生僧不由地感慨,自家徒弟的反應真快,立刻明白此舉的用意。

不過說到底,還是他的眼光犀利。

這樣的好苗子,可不能給孟玄機老鬼搶走。

定要想個辦法,留在佛門才是!

「剛才大師提及訂立小六道,自成輪回,

祭祀太山府君,接引亡魂,

這些乍听起來與景朝供奉城隍,確有幾分相似之處。」

紀淵輕輕頷首,他曾經翻看卷宗。

黑龍台內詳細記述了,聖人冊封城隍之事。

于大統二年立廟,卻沒有塑金身,次年才請入神龕。

之後傳令百官每年敬奉祭祀之,不得怠慢有誤。

而且,景朝還將城隍分為好幾等。

比如鎮守京城的,便是天下城隍神,號「承天鑒國司民升福明皇」,

一府之地,則為「監察司民威靈公」。

一州之地,則為「監察司民綏靖侯」。

郡縣之地,則為「監察司民顯佑伯」。

皆賜有朝廷爵位,正神品軼。

與牧守一方的府主、州主平起平坐。

至今還有約定俗成,凡各地新官上任,

必然要去城隍廟齋宿,完成祭禮,方可掌印。

「方外之人,本不應該過多關注朝廷。

只是白家聖人封城隍那樁事,當時引得熱議,鬧得很大,老衲亦有所耳聞。」

殺生僧單手豎于胸前,低聲誦念佛號,緩緩道︰

「三教六統里有不少人都覺得,那位白家聖人想要立廟造神,開闢陰司,重定兩界法度。」

紀淵心頭微震,旋即又感覺正常。

從聖人施行的種種手段來看。

驅逐百蠻,斬盡龍族,破山伐廟,鼎立皇朝。

這一件件天大的功績,都表明他打算做這一部新史的天命之人。

撥弄風雲,立足潮頭。

甚至于功蓋歷代,德過歷朝,直至萬古唯一!

而陰陽隔斷,人鬼雜居,必生大亂。

景朝想要延綿國祚,必須解決這樁難事。

「如今是大統六十四年,聖人閉關二十年之久,不再臨朝,陰司也並未曾听聞建立成功。」

紀淵心下思忖道。

「所以說,立廟造神的大計最後失敗了?」

看到自家徒弟還有疑惑,殺生僧卻不欲多言,搖頭道︰

「九郎,你在朝為官,凡事莫要窮根究底。

那白家聖人的手段通天,登基之前,他于一眾豪杰梟雄月兌穎而出。

斗敗了天意所鐘的小明王韓世洞,氣數濃烈的豐王陳洪基,以及十八騎造反的張久石。

登基之後,以楊洪為首的武將勛貴,以李巢為首的儒門派系,無不服服帖帖。

朝堂內,一言而決,朝堂外,殺伐果斷。

乃近三千年來的真正霸主、巨頭。

似這樣的人物,少去揣測,沒什麼好果子吃。」

紀淵收斂心神,深以為然。

朝堂水太深,他未必把握得住,還是少打听為妙。

畢竟,那位聖人既是九五至尊,亦是武道絕頂。

他所看到的天地,跟其他人肯定不一樣。

「大師,你知曉這麼多秘聞,見識深遠,敢問到底是何方神聖?」

紀淵岔開話題,轉而問道。

他本以為殺生僧是那種野狐禪,出身偏僻寺廟。

否則,不足以解釋老和尚這一脈的百無禁忌。

僅食酒肉,破殺戒這兩條。

于南北禪宗而言,便算是離經叛道。

但如今一看,顯然並非那麼簡單。

野狐禪,怎麼可能了解陰陽兩界、乃至于朝堂風雲?

「神聖談不上,區區一行腳僧罷了。

說起來,為師以前也算是十方叢林里的大戶人家,真不比外面那些招搖過市的高僧遜色多少。」

殺生僧似是念及往事,眼中閃過緬懷之意︰

「只可惜運道不好,偏偏跟了你師祖。

他性子莽撞,比老衲還暴烈,因為與寺廟的方丈鬧了一點小矛盾,兩人辨經誰也不服誰,轉為動手切磋。」

原來佛門也講究以德服人這一套啊?

而且還是武德的德!

紀淵眉毛一挑,詫異道︰

「難不成打死人了?」

殺生僧啞然失笑道︰

「那倒沒有,出家人慈悲為懷,怎麼可能鬧出人命。」

紀淵松了一口氣,這方天地可沒有什麼殺人出家躲避緝捕的說法。

黑龍台、六扇門的官差,向來一視同仁。

六大真統的弟子觸犯景律,鬧到衙門也是照章辦事。

當然,倘若背後有靠山,一手遮天隱瞞不報。

又或是從中斡旋求情,那就另當別論了。

國法無情人有情嘛,歷來如此。

殺生僧接著又道︰

「只是你家師祖一時起了真火,沒收住氣力……把寺廟的方丈打殘了。

無奈之下,開始雲游四方,做個居無定所的行腳僧。」

原來是被逐出寺門了。

紀淵面皮一抖,他想到攫取龍象大力時,所見的那位老和尚。

僧袍髒污,胡須打結,殺起人來無所顧忌。

「一言不合打殘方丈這種事,听上去雖然有些離譜,但發生在殺生僧這一脈倒也正常。」

紀淵聊完八卦,心滿意足。

什麼陽間、陰世,聖人、城隍,做個吃瓜路人就好。

跟自己扯不到一塊去。

……

……

公侯坊,涼國公府。

深宅大院,涼亭之內。

銅盆里燒著無煙的獸金炭,散發熱力,好似暖春。

兩男一女,各自落座,欣賞著外面的淒風苦雨。

「羅龍如何被抓了?二先生,你不是才打算用這人跟紀淵去互斗麼?」

楊榷臉色陰沉,似是有些驚疑不定。

「這泥腿子莫非真是太歲星下凡,但凡跟他作對之人,都走了天大的霉運。

那孟長河與之結仇,結果被白骨道余孽牽連,至今罷官免職在家閉門思過。

狼崽子楊休更沒落到好下場,連全尸也未留下。」

這位涼國公的二兒子眉頭緊鎖,他本來還打算看一場好戲。

當年父親在絕爭擂台上丟掉的顏面,如今終于有機會找回來。

沒成想,羅龍當夜想好對付紀淵的計劃,第二天一早就被北鎮撫司當場擒拿。

落網之快,實在出乎意料。

「榷少爺,天星應命,多為無稽之談,沒什麼確鑿依據。」

身為練氣士的二先生拈須一笑,搖頭道。

「依我之見,應當是羅龍那蠢貨做事不密,走漏風聲,讓紀淵察覺到了。

他是北鎮撫司百戶,領一支黑旗,手底下不僅有百余名緹騎,還掌握了不少暗線樁子,耳目靈通,收到消息也不奇怪。」

楊榷仍然有些半信半疑,面露狠色道︰

「二先生務必要想辦法除掉此人!這遼東的泥腿子,簡直跟宗平南一模一樣,越是打壓得狠,越是崛起得快!

他才進北鎮撫司多久,已經是百戶,還深受指揮使的賞識。

連欽天監都暗中搭上關系,可見心機深沉,絕非易于之輩。

給個成長個三年五載,投靠他人門下,恐成心月復大患!」

二先生眸光深邃,似是智珠在握,顯出無比強烈的信心︰

「還請榷少爺放心,國公爺派我出府,為的就是徹底剪除紀淵,省得他日後興風作浪。」

他乃五品出竅的練氣士,真要動手殺一個通脈二境,簡直易如反掌。

若非顧及天京城內擅自行凶,極難瞞過欽天監,豈會容忍那泥腿子活到現在!

「二先生有什麼妙法?不妨跟我們說說。」

端莊坐在一旁的楊娉兒眼波流轉,艷光懾人。

這位二先生甫一瞥見,心神微微晃動,眸中透出一抹恍惚之色。

他心知不好,連忙低頭,借著喝茶掩飾過去。

略微定一定神,方才苦笑道︰

「三小姐莫要戲弄在下。」

楊娉兒心中略微得意,連五品練氣士亦無法抵擋她的姿容。

像楊休和洛與貞淪為裙下之臣,也是理所當然。

只是她想起那不解風情的紀九郎,甜膩笑容不由凝固,憤恨道︰

「不識趣的狗東西!」

二先生抿了一口香茶,避開楊娉兒的目光,淡淡道︰

「羅龍乃一枚棋子,有用者用,無用棄之。

他既然下獄,那就暫時按下,留待日後。」

楊榷似是有些急不可耐,看到二先生半天也不切入正題,輕咳道︰

「究竟要如何對付那泥腿子,他每風光一日,我涼國公府便受一日的羞辱!

必須死了,才能稱我心意!」

換做其他府中管事,楊榷直接厲聲呵斥。

但這位二先生是他父親的心月復,地位隱隱還在自己之上,必須以禮待之。

「榷少爺稍安勿躁,我早年誤入山中一處上古洞府,從而踏上練氣之道。

現在是五品出竅的層次,借本命之物護持魂魄,約莫能魂體出竅兩炷香左右,可離肉身三十丈遠。」

二先生幽暗的眸子閃爍光彩,淡然笑道︰

「真要刺殺紀淵,趁著夜色出竅夜游,潛入他的府中,一根飛針就能取走性命,但這樣做太過下乘,容易引起黑龍台的激烈反應。

故而,我不願為之。」

楊榷曉得涼國公帳下的四大山人,各個身懷絕技。

曾經屢次助他父親建立奇功,贏得大仗。

練氣之道,猶若鬼神,難以察覺,令人防不勝防。

「那泥腿子之所以次次僥幸逃過一劫,如奇峰突起。

多半是因為自身氣數濃烈,才能絕處逢生,平步青雲。

否則,欽天監怎麼會看中他一個卑賤的軍戶。」

二先生昂首,面露不屑。

練氣士最鄙夷尋常武夫,他亦是如此。

「正好我有一門道術,喚作‘五鬼搬運’,可以克制于他!

役使五鬼,它們不止可以搬空財貨,搬來糧草,更能搬走旁人的氣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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