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一點半,快兩點鐘了。
周圍的魷魚越來越少。
何飛和楊巡忍不住打著哈欠……
何飛再起了一竿,這竿只中了三條︰「楊巡,要兩點鐘了,休息了不。」
「休息了吧。」楊巡也將魚竿收了起來,他這竿只中了兩只。
何飛燒了開水,再調了一些蘸料。
挑選了三只大魷魚出來,用開水燙一下,剝皮處理干淨後過一遍冰水,切成長條……
「周師傅,陳師傅,過來吃點兒。」何飛說。
「馬上。」葉墨和周升也收了魚竿。兩人加一起,七條……丟冰櫃里面。
何飛他們釣了有一筐。
葉墨和周升的多一些,一筐多出十幾斤。
上半夜收獲還是很不錯。這一筐,估模著有五六十斤……這些是超低溫冰凍,拿回去還能賣出高價,至少也四五十塊錢1斤,一筐就是兩三千塊錢。
現在又開始漲潮了,釣魚艇有輕微晃動。
楊巡扭著腰桿,甩著胳膊,笑著說︰「我的腰桿和胳膊快要廢掉了。釣魷魚感覺比溜大金槍還要累。」
「你丫的就瑟吧。」何飛說。
「你在羨慕我了?」楊巡呵呵笑著說︰「以前出海基本是你釣得多,我總算是揚眉吐氣了。」
「你就是運氣。」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這個話沒有毛病。
周升拿出提前凍的啤酒出來,這個啤酒沒凍一會兒,打開後里面有冰渣子了。一口下去透心涼,舒服……
葉墨給何飛他們也遞了一瓶。
現在晚上了,他也開了一瓶,喝上一口。
海上的夜晚還是很涼快的,喝著啤酒,吃著火箭魷……冰過的魷魚肉口感有一點點脆,蘸著芥末生抽,里面還有一些生姜,就美滴很。
吃飽喝足,周升看向葉墨︰「你先休息吧,我下午睡了一覺,不困。」
「我不放心你。」葉墨道。
「淦。」周升一個白眼,起身道︰「我回去睡覺了。」
「明天沒有淡水補給,節約著用水。」
「我在外面擦一子就行了。」周升輕手輕腳的回去船艙拿來洗臉帕和盆子,在後甲板倒水來擦拭身子。
等何飛他們也擦了身子後,葉墨再拿出盆子……
今天很熱,渾身是汗。現在涼快了,感覺皮膚上有一層結晶的鹽,就還挺難受的。
葉墨將引擎停了,船身的誘魚燈關了一半,船頂只留下一個大燈……
安靜下來了。
能听到發電機的聲音。
釣魚艇的發電機也是進口貨,噪音非常小。如果在喧鬧的時候,幾乎听不到發電機的工作聲音。
船艙里面開著空調,葉墨不太喜歡空調,就拿出折疊躺椅來到後甲板,就架起魚竿,將魷魚鉤丟了下去……
折疊躺椅剛好好,躺在上面,葉墨拿出手機看下載好的小說。
現在的魷魚不好釣,並不是周圍魷魚數量少了,而是退潮的時間,潮水比較大。釣魚艇的穩定儀隨著浪涌搖擺著,在船上還是能感覺到晃動。
而是現在漲潮了。
一天漲潮退潮兩次,間隔差不多是12個小時。大多時候,一次潮水大,一次潮水小。
現在就是小潮,還算是比較平緩。
下一波行情要等到三點半過,海面平穩了,才比較好釣。
葉墨看著小說,點了根煙……一會兒又去燒開水泡了一杯咖啡,提升。
二十幾分鐘,葉墨將魚線收回來,提起魚竿……這一竿還不錯,中了八只魷魚,都是火箭魷,個頭挺大的。
再用手電筒照一下魷魚鉤,將魚鉤丟下去,然後將收獲的魷魚的放進冰櫃。
漁民是很辛苦的職業。
如果沒有南極海域的奇遇,葉墨肯定就回老家了。
這幾年在海上拼命,賺的錢足夠回家養老了。
南極海域的奇遇……
葉墨只記得昏迷前有一個發光體快速的沖向自己,好像是鑽進了自己的眉心。再結合周升說的發現自己的時候,自己身上發著光,宛如耶穌……
周升應該沒有說謊,他身上出現異變,只是吸收了發光體溢出的能量。
周升身體的異變已經停止,就他表現出來的能力,比自己弱了很多。
葉墨也本能的感覺周升沒有自己厲害……
本能的感覺,就好像有些人天生害怕蛇。
又比如某些大災難來臨之前,有一些人會莫名的心悸……
甚至于葉墨還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在南極海域遇見的發光體,它還在自己體內。
釣魚艇輕微搖晃,又二十幾分過去了,葉墨起身收線,抬竿……拽起魷魚鉤,解下一只只魷魚。
一竿九只,全都是火箭魷。又是幾百塊到手……
丟下魚鉤,將魷魚放進冰櫃的箱子里面,整整齊齊擺放。
三點半過後,魷魚又多了。
葉墨放了兩根竿子,一個人忙得不亦樂乎,都沒有中場休息時間了。
四點過,黑暗的天空泛著白。
周升起來了,打開冰櫃看了看︰「 ,釣這麼多了。」
「這麼早,不睡覺了。」葉墨說。
「去暗礁,我抓幾只章魚,用來釣石斑。」周升過來幫著葉墨收了魚竿。
天空有一點泛白,海面依舊黑暗。
「現在的魷魚多,挑幾條個頭適中的魷魚養起來,用魷魚釣石斑也是一樣。」葉墨說道。
「魷魚沒有八爪魚好用。」
「說白了你就是想潛水。」葉墨白了他一眼,將魚竿收了起來。
「你懂我。」周升丟給葉墨一個嫵媚的眼神。
葉墨有被惡心到,將魚竿收起來,發動釣魚艇前往暗礁的中心區域。
周升回去穿上了潛水衣,戴上潛水鏡,水下燈等等設備,還拿上了魚叉。
「注意安全……」葉墨指了指手表,說︰「十分鐘,十分鐘如果沒有出來,我去水下找你。」
「十二分鐘。」
「十分鐘。」
「行吧。」周升臉上了起來,說︰「我這麼變態的人,十分鐘太少了。」
「滾。」
在大海上,天空微涼了,海面上還一片漆黑的。
以巡航的速度跑了十幾分鐘,這里的水深只有十幾米了。
釣魚艇停下,周升也檢查好了裝備,直接跳下海里,潛了下去。
葉墨也想下海的,但總的留下一個人來控船。
「師父。」葉墨看著小有波瀾的海面,轉過頭就看到了林新海。
「周升又下海了?」林新海說。
「勸不住。」
「真不讓人省心……」
「師父,你幫忙控一會兒船,我下去盯著他。」葉墨說。
林新海想了想,道︰「注意安全。」
雖然說周升的水性更好。這是林新海基于以前情況的認知,但對于葉墨,他卻是更放心。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