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是……」
來自歐洲的亨利上將听到一個陌生的女聲,顯得有些不解。
畢竟這個陌生的東方面孔,他也並未曾見過。
「哦,這位啊,這位是華國的機甲總工程師,蔣欣怡小姐,听說這次是主動要求代表華國來前線提供技術支持的。」
俄方的伊萬上將答道。
不過很顯然,伊萬上將也對蔣欣怡的突然開口感到有些意外。
「漂亮的女士就應該留在後方,前線是我們軍人的事情。」
亨利上將似乎有些輕蔑地吐槽道。
「亨利將軍,不知道您為何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但我想,事實才是說服一切的最好方法,」蔣欣怡對這明顯有些瞧不起人的說辭並沒有產生多少情緒波動,語氣依然是波瀾不驚的清冷,「反正你們已經一籌莫展了,不是嗎?」
「你……」
很顯然,這位出身法國的將軍有些無言以對。
「亨利上將,既然我們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倒不如听听這位蔣欣怡小姐怎麼說好了,畢竟……她也是機甲方面的專家。」
伊萬上將打著圓場,但是從他有些遲疑的語氣能夠看得出來,他似乎對蔣欣怡也沒有報什麼期望。
只不過,此刻的情形,他對所有能夠伸出援手的勢力都是抱著感激的心態就是了。
「科學家可不一定懂得戰爭。」
這時,美方的麥克上將又有些火上澆油地補刀道。
「請問,之前報廢的五月花號,還有沒有比較完好的部位?」
蔣欣怡並沒有反駁這些令人不適的言辭,而是直接開口問道。
「你是什麼意思?這時候還要說我們的風涼話?」
麥克上將的語氣顯然已經有些不悅。
「抱歉,我並沒有這個意思,」蔣欣怡並沒有受到影響,而是繼續開口說道,「我只是想問,五月花號的殘骸,還有沒有較為完整的設備可供利用?」
「如果說有的話,大概也就是主炮、機槍系統和情報中樞了,不過如果您想要套取什麼情報,那抱歉,我不能給您這個權限。」
麥克上將沒好氣地說道。
「不需要別的什麼,據您所說,五月花號的主炮還沒有完全損壞?」
蔣欣怡依舊環抱雙手冷靜地問道。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的態度從最初的輕蔑乃至是看戲,產生了不小的轉變。
畢竟一位工程師,而且還是這麼一位漂亮白皙,甚至面色有些顯得蒼白的女子,面對三位在各自國家呼風喚雨的將軍,都能維持如此鎮定的氣度,單單這一點,就足以顯現出她不是一般人了。
「沒錯,不過你也不要妄想能夠啟用它,C型機甲的體量與承載力不是一般機甲能夠比擬的,這門主炮不可能安裝在任何的機甲上,帶著它,是絕不可能哪怕飛一公里的,更何況,雖然它沒有完全損壞,但是想要重啟它的功能,也不是一般的機械師能夠做到的,我看,您一個只是坐在實驗室里的養尊處優的小姑娘,還是不要異想天開了。」
麥克上將聳了聳肩說道。
「我就說是個對戰斗沒什麼認知的女人……」
亨利上將在這時倒是罕見地與麥克上將達成了共識。
「我倒是沒有這個意思,」蔣欣怡依然沒有絲毫不悅的情緒,「我可沒說要帶著這門主炮上天,而且就算是用它投入空戰,沒有機械瞄準的情況下,也是不可能起到任何作用的,但是……如果是這樣呢?」
蔣欣怡這次並沒有給其他人打斷自己發言的機會,嚴謹而冷靜地將自己的方案闡述完畢。
……
「你們覺得如何?」伊萬將軍听完蔣欣怡的方案後,沉思片刻開了口,「至少我覺得,雖然听起來還是有些大膽了,但是這樣的情況下,倒也不是不值得一試。」
「就像童話故事一樣,如果實現了,當然是好的,但是你真的沒有考慮過這樣做的技術難度有多麼高?」
亨利上將似乎被說動了幾分,但還是抱著些許懷疑的態度。
「不用思考這些了,我敢打賭不會有人能做到這個程度,這種方案的技術難度實在是太高了!」
麥克上將依舊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態度,甚至還立了flag。
「那麼,如果我做得到呢?」
蔣欣怡依舊寸步不讓。
「那好,我給你嘗試的機會,但我相信那是徒勞無功的,你要是真的能做到,那我就用我的鞋子喝水!」
麥克上將的態度依然還是十分不以為然。
「那麼,希望您到時候準備好鞋子和水,」蔣欣怡終于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現在,請帶我去存放五月花號殘骸的地方吧,另外,我需要一架盡可能完善的移動工作台。」
……
跟隨著眾人來到了存放五月花號的巨大庫房,此時一台各種所需設備應有盡有的移動工作台也已經準備就緒了,看得出來,伊萬將軍還是給了不少支持的,或許他也想看這位來自華國的女工程師能給那位不可一世的麥克上將一個下馬威?
不過蔣欣怡似乎對這些沒有絲毫的在意,一進庫房,就一言不發徑直走向了五月花號的殘骸。
雖然距離五月花號的損毀已經有幾天的時間了,但是庫房之中依然還是彌漫著若有若無的機油味和燃燒的味道,可見五月花號的慘狀。
蔣欣怡操縱著移動工作台,開始檢查五月花號的武器系統。
好在,在回收殘骸的時候,這台龐然大物還是受到了作為旗艦的尊重,能夠辨識出來的各類部件組還是經過了粗糙的分類,所以蔣欣怡倒是並沒有經過多少翻找,在機械臂的幫助下,五月花號的主炮模組所有的補件已經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果然,即便是相對完整的主炮系統,也是經歷了十分嚴重的摧殘,且不說按照蔣欣怡的想法改裝後重新利用,就連粗略修復它的大致功能,都是對技術要求極高的事情。
不過,她可是蔣欣怡。
她所做的項目,從來都是伴隨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挑戰的。
蔣欣怡思考了片刻,便開始連接移動工作台的數據,嫻熟地通過神經鏈接操控著幾條機械臂上下翻飛,如同外科手術一般在慘不忍睹的主炮各個部位之間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