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友對這個數字十分疑惑。
但也僅僅只是疑惑。
經過剛剛的熄火,他已經無比確定,老大不會隨意拋棄自己。
區區疑惑,根本算不上什麼。
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按老大的吩咐,盯緊外面!
抱著這樣的念頭,他瞪著眼楮,完全不放過任何一個景物。
公交車就在這樣的死寂中,不斷前行。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這三天里,羅閻與方友白天休息,晚上則時刻觀察著詭異之地,幾乎沒有任何遺漏。
而意外也時常發生,兩人又再一次經歷了熄火。
唯獨超載,卻是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而車上的人不斷補充,不斷死亡,仿佛輪回一般。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唐杰依舊活著。
他坐在司機後面的位置,通過三天的接觸,也算和羅閻方友混了個熟臉。
雖然從未交流過,但他已經隱隱發現,羅閻兩人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這不得不讓他感嘆,不愧是駕馭高層次鬼域的人物。
大家來到這輛靈異公交車,要麼是為了延緩厲鬼復蘇,要麼就是誤入。
哪像人家,目光直接放在了外面的詭異之地。
不過很奇怪,總部那邊,沒听說過有這麼號人物啊?
暮色時分。
公交車緩緩停在了城市的車站。
有誤上的馭鬼者匆匆下車,自然也有不清不楚,擁擠著上車的普通人。
僅僅幾秒,有些空曠的公交車就快要擠滿了。
但並沒有人察覺到異常。
很快,公交車駛離了站點,周圍的景物隨著形勢,越來越荒涼,越來越黑寂。
方友疲憊的揉了揉眼楮,三天下來,他其實已經快要吃不消了。
雖然馭鬼者已經不算是普通人,但他的身體終究還處在人類的範疇。
但只要羅閻沒有放棄,他就只能咬牙堅持。
輕輕伸了個懶腰,他無所事事地朝車內掃了一眼,對于即將死亡的普通乘客們,眼中只有漠視。
突地,他看到座位旁的走道上,有著一張身份證,似乎是別人掉的。
可能是閑的發慌,亦或是出于本能,他躬子,撿了起來。
一張普普通通的面容映入了眼簾,他隱隱感到熟悉,又朝著前方的乘客們掃了一眼。
霍然發現,正是坐在前面一排,靠向走道的位置上的女生。
他想都沒想,就用身份證輕輕戳了一下對方,疲憊之下,已經懶得張口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竟一點反應都沒有,跟個木頭人似的。
方友輕輕皺眉,這也不是厲鬼啊,怎麼都不回頭看一眼呢?
他也沒有多少耐心,第二次,用身份證用力戳了戳對方。
但這一下,卻像是踩了耗子尾巴似的。
那長相普通的女生十分自信,頭也不回地咋呼道︰「能不能放尊重一點,我有男朋友了!」
方友不禁一愣,腦回路險些沒有跟上,差點被拐到糞坑里去。
而這個時候,隨著女生的嬌呼,大爹大媽全都投來了目光。
不對,是除了厲鬼之外的所有人,全都看了過來!
即便是閉目養神的羅閻,也流露出幾分好奇。
有人立即指指點點︰「這小伙子也真是的,搭訕就搭訕,但也得照照鏡子吧。」
「可不是嘛,人家早就有男朋友了,還舌忝著臉往上湊,真夠不要臉的!」
「哈哈哈,普通且自信說的就是這種!」
這番話傳入方友耳中,頓時掀起了滾滾怒火。
整個輿論,完全就是一邊倒的在詆毀他啊!
地一下,他站起身來,一把攥住女生的脖頸,將她提了起來。
同時,將身份證在對方的眼前甩了甩,大聲喝道︰「你有沒有男朋友關老子屁事!」
「我也真是吃飽了撐的,這破身份證,老子就不應該撿!」
「喏,還給你!」
吧唧一下,方友攜著怒火,用力將身份證重重摔在了女生的臉上。
同時他松開手掌,直接讓其睡倒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先前還站女生的圍觀群眾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仿佛身份證是打在了他們的臉上。
但有人可咽不下這口氣,一個打扮成熟些的女人走上前來,看著坐在地上,捂著長方形紅印不斷哭泣的女生,滿臉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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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怎麼能打女生呢!?可真夠沒素質的!」
有她帶頭,先前那批人再次找到了發泄口,一窩蜂涌了上來。
「小伙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再怎麼著也是個女生,就算誤會了你,解釋解釋不就行了嗎?」
「是啊!一個誤會罷了,你怎麼能直接動手呢?」
「快點!快點!給人家小姑娘道個歉,都哭成什麼樣子了!」
一時間,眾人說個不停,牢牢掌握著話語權。
但方友也懶得和他們爭了,默默坐著,對一切充耳不聞。
看他毫無反應,這可讓眾人像是吃了屎一樣難受。
成熟女人直接走到旁邊,咄咄逼人的拿出了手機︰「你道不道歉!不道歉我可就把你發網上去了!」
「對!不道歉咱們就發網上去,讓大家來主持公道!」
看著群情激昂的眾人,方友一臉不屑︰「隨便。」
「好!你等著迎接審判吧!」女人厲聲說著,隨即開始拍攝,著重放大了女生臉上的紅印。
但就在她一番編輯,準備發送的時候,卻是發現,竟然沒有網絡!
她緊盯著方友,一臉陰沉地說道︰「你動了什麼手腳,我為什麼會沒有網!?」
「大姐,麻煩出門帶帶腦子,別讓它在你家的馬桶里游泳了」
方友一陣無語,攤手道︰「你們可一直盯著我呢,我能做什麼手腳?」
「同伙!你一定有同伙!」
成熟女人言辭鑿鑿地說著,對自己的臆想極為肯定,轉而就看向了車上的其他人。
尤其是沒有為她們發聲的那一部分!
但看著看著,她卻突然有些心虛了。
先前還沒注意,現在一看,怎麼這車上的有些人,看起來不太正常呢?
她隱晦地瞟了一眼窗外,發現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城市,滿眼盡是荒涼。
該死這公交車,好像有問題啊!
一時間,她把搶劫,黑車,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全都想了一遍。
最終,臉色僵硬地說道︰「我我先去找找信號」
說完,她就一 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安地抱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