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羅閻與劉雪兒也起床了。
羅閻看著李奇死亡的信息,慢慢皺起了眉頭。
第一幕的劇情在我遭到襲擊的時候就結束了,那個時候,李奇應該還活著。
這麼說,他的死亡時間是在劇本空白期的時候。
看來,哪怕是沒有劇本的時候,也不代表著絕對的安全。
相比起來,反倒是有劇本的時候更讓人安心一些,危險都是提前預知了的。
而那李奇,恐怕是覺得劇本空白期沒有危險,才放松了警惕吧。
但鬼就在那片麥田里面,身處其中,又哪有安全可言。
羅閻想通一切,起身朝門外走去,說道︰「我去地里了。」
劉雪兒追上來,按劇本說道︰「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說不定晚上的時候暴雨就來了,我們一起,能多收一點是一點吧。」
羅閻點點頭,仔細看了劉雪兒一眼,發現她恐懼的情緒並不明顯,甚至沒有。
一頭短發透著果敢,瓊鼻微挺,眼眸沉著明亮,頗有颯爽英姿的感覺。
她不知道自己將會在第二幕中死亡嗎?不,應該不太可能。
羅閻又看了她一眼,隱隱感覺,似乎有了些許的蛻變。
看來,昨晚她已經認真思考過了。
倒是沒想到,原先還承受不住,直往我懷里撲的女人,現在卻是堅強了起來。
他眼眸微閃,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隨後,兩人按照劇本,離開村子,再次進入了麥田。
站在熟悉的位置,羅閻遙望遠方。
青山秀麗,麥雲蕩漾。
金燦燦的田野透著安詳,一個個稻草人矗立在其中,彷佛衛士一般,守望著這片豐收。
與黑夜的麥田相比,此刻只有寧靜悠然,毫無陰冷詭異。
羅閻緩步走入齊腰高的麥田,來到了昨晚見到李奇的位置。
一堆細小的麥稈撲在地上,不算寬敞,但容人休憩卻是綽綽有余。
環視一圈周圍,羅閻蹲下仔細打量了起來。
驀地,一抹泛黑的紅色映入眼中。
羅閻立即認出,這是已經干涸的血液!
看樣子,李奇就是死在了這里,那個女人呢?也一起死了嗎?
但劇本的通報怎麼只有李奇一個人?
難道說,劇本顯示出的死亡名單,只有演員嗎?
羅閻有些不確定,不過重新翻了一遍第一幕的劇本,那個女人只和李奇有過交流,和主角等人完全沒有接觸。
憑借這一點,羅閻更傾向于她不是演員。
站起身來,反復看了周圍幾眼,他就默默回到了自家的麥田里。
但握著鐮刀,他不禁又有些無語。
他扮演的李成本該在第一幕中死亡,但既然活了下來,劇本自然也會重新生成,在第二幕中加入他的戲份。
但看了半天,待會第二幕就要慢慢展露出恐怖電影的詭異了!
然而他的戲份,卻依舊是埋頭割麥!
畢竟明天暴雨就來了,他一個農民,麥子可是活下去的根吶!
不過,羅閻卻隱隱有了其它的想法。
他看了眼劉雪兒,開始琢磨起了接下來的劇情。
村子里。
李望南四人剛走出家門不久,四處逛著。
驀地,一個婦女從他們身邊路過,喃喃自語道︰「死鬼跑哪去了,怎麼一起床就不見人呢,胳膊都傷了,總不至于那麼著急下地去吧?」
說著,婦女走向了麥田的方向。
待她走遠,林織輕聲說道︰「她不就是昨天麥田里受傷的那家人麼?」
「好像是吧,管那麼多干嘛?」何雲無所謂地攤攤手。
而這時候的田陽依舊沉浸在恐懼當中,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前進,愈發膽顫。
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听听上去好像是找不到人了」
「望南他爸不也一直沒見到嘛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呸呸呸!瞎說什麼呢!」林織很是不滿。
但李望南卻有些躊躇,按劇本說道︰「再逛一會兒,我們就去麥田里看看吧,我找我媽問問情況。」
何雲點點頭,沒有反對,反正雲麥村不大,也沒什麼好逛的。
隨後,他們逛了一圈,就朝著村口方向行去。
慢慢地,發現在一幢三層小樓的前方,竟圍了七八個人,剛剛遇到的婦女赫然就在其中。
而在門口,站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山羊胡修剪的一絲不苟。
「村長,我可沒有胡說啊,我家那口子前天傷了腿,結果昨早就不見了,原以為他是下地去了,但一整天都沒見到人,今天也沒回來啊!」
《青葫劍仙》
「俺家也是的呀,昨早傷了指頭,都差點削下來了,說好不干活了,但今早莫名其妙就找不到人了。」
村長枯瘦的臉上透著凝重,目光看向剛從地里回來的婦女︰「你家老孫也不見了?」
婦女點點頭說道︰「是啊,昨天下午傷到了胳膊,就回來包扎,然後一直沒有出去過。」
「但今早一起床,我就找不到他了。」
村長捋著胡須,有些沉默了。
一個人失蹤還情有可原,但如今失蹤了三個,就未免有些詭異了。
「天吶,我說怎麼都見不到李老三了,還以為他在家里養傷呢,原來是不見了」
「三個大活人吶,怎麼無聲無息就不見了呢,晚上還睡在一塊兒,早上就消失了,真是奇怪。」
「咳咳會不會是踫到什麼邪性的玩意兒了?」
「我覺得是,昨天我就說過了,咱們雲麥村說不定和什麼東西犯沖了,又是雷暴雨,又是割麥受傷的等等!我明白了!」
此話一出,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村長投去目光,問道︰「明白什麼了?」
那人腦袋一揚,得意地說道︰「這還不簡單嘛,消失的三個人,他們全都在割麥的時候受過傷!」
眾人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李老三前天傷了腿,老孫和那誰昨天的時候,一個傷了胳膊,一個傷了指頭。
而他們,幾乎都是隔天消失的!
「我靠,你這麼一說,我這後背咋颼颼發涼呢!」
「可不是嘛,感覺怪得慌的」
村長看著眾人,神情不知不覺,愈發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