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杰站在大堂,周圍幾乎只剩下他一個人。
但各種腳步聲,翻找聲,卻是清晰傳入了他的耳中。
這幫家伙,真是一點都不安分!
要是真引出了厲鬼,那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草!
唐杰心中滿是怨念,他最希望的,就是大家老老實實待在一起,等著公交車重新啟動,安安穩穩的上車。
但眼下的情況,卻是和他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馳!
都怪那個人!
要不是他率先逃向這座醫院,還暗示大家這里隱藏著特殊物品,也不至于會是這個樣子!
這一刻,唐杰心中的不安愈發濃郁。
昏暗漫卷,他總感覺,這座醫院,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恐怖!
「噠噠~!」
清脆的聲響突然傳來,唐杰雙眼一凝,立即看向了門外。
只見一道句僂身影已經來到了前院內,死寂的雙眼直勾勾看著醫院。
唐杰竟突然有一種背 發寒的感覺。
它,在盯著我!
呼吸立即停滯,但唐杰的思緒卻異常迅速,趕忙行動起來。
他沒有猶豫,立即跑向樓梯,往高層跑去。
既然是那個家伙引大家來這里的,那所有厲鬼,都應該由他解決才對!
拼命,絕對不可能!
昏暗的走道中,兩人走來走去,打開了一道門。
眼前是荒涼滿是雜草的後院,石子小徑已經完全淹沒在其中,無法分辨。
「到這就回去吧,公交車應該就快要重新啟動了。」
「等等,你看那里!」其中一人指著前方說道。
投目看去,院中的雜草在緩緩搖曳,昏暗中仿佛張牙舞爪的妖魔。
而在雜草之後,隱隱能看到一個方形的建築,只有一個入口,看上去,似乎是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咕嚕一聲,喉嚨上下翻滾,一人緊張地說道︰「喂喂喂你該不會想去看看吧?收起你不要命的想法!」
「不要那麼膽小嘛,記得那個白毛家伙說的話嗎?這醫院里,肯定有他想要找到的東西,說不定,就在那里面呢!」張齊說道。
「在又怎麼樣?那人一看就不簡單,他想要的東西,你覺得能輕松拿到?」
「呵呵,看你窩囊的樣子。」張齊一臉不屑,「想要成為強大的馭鬼者,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不要命!」
「整天唯唯諾諾,死于厲鬼復蘇只是時間的問題!」
哼了一聲,張齊直接走了出去,撥開齊腰的雜草,朝通道靠近了過去。
另外一人站在門口,不甘,糾結的情緒在眼中閃過,但最終還是松開了緊攥的拳頭。
唯唯諾諾那也比送死要好!
他不再多看,果斷回頭,朝著大堂走了過去。
張齊則不斷前行,雖然周圍愈發昏黑,但卻絲毫不懼。
很快,他就來到方形建築之前,看到了一條向下的樓梯。
果然有地下室!
一道老舊的鐵門矗立在樓梯盡頭,昏暗中閃爍著微弱的銹光。
張齊沒有猶豫,迅速小跑了下去。
來到近前,他伸手握住門把,雙眼沉著,用力一拽。
卡的一聲!
沒開
張齊皺緊眉頭,但想到先前腐朽的一切,又慢慢平緩了心緒。
不急,看樣子,這扇門應該也已經報廢了,多拽幾次,應該就能突破。
他沒有氣餒,再次握緊門把,一次又一次地拽著。
而門框也開始了顫抖,最終不堪重負,完全被張齊給拽倒了。
看著手上被整扇拽下的鐵門,張齊一把扔在旁邊,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
黑暗吞噬而來,由于深處地底,幾乎沒有任何的光亮能夠滲透進來。
眼前伸手不見五指,饒是張齊膽子頗大,也不禁有些後怕。
萬一里面潛藏著厲鬼,那那可吃不了兜著走啊!
但遲疑了片刻,張齊終究沒有退卻!
人這一輩子,不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麼!?
馭鬼者橫豎都是個死,要麼名聲震天,死的驚天動地,要麼死在某個角落無人在意。
我,是要站在靈異圈頂點的男人!
張齊心中豪氣如雲,一臉堅決走入了黑暗之中。
腳步徐徐,一邊試探,一邊前進。
但黑暗中卻十分空曠,手與腳,什麼都不曾觸踫到。
奇怪,這地下室什麼都沒有嗎?
張齊有些疑惑,雙眼在黑暗中四處掃視。
恰在此刻,他突然看到,在側邊的遠處,隱隱傳來了光亮。
澹澹的灰綠色,映照出黑暗中的景物輪廓,仿佛連通著地獄,透出陰森。
張齊雙眼一凝,腳步毫不遲疑,緩緩走了過去。
隨著靠近,那抹灰綠也愈發清晰。
他隱約看到,那似乎是一個一人多高的培養罐。
玻璃材質的透明表面沾染著黑色的泥垢,一絲絲灰綠光芒正是從其中滲透出來。
《諸世大羅》
張齊的心不禁升起了火熱,快步走了過去。
不一會兒,他就來到了近前。
透過泛黑的表面,一具蒼白的尸體正飄蕩在其中。
不知浸泡了多久,但從培養罐的腐朽程度來看,想必已經有數年之久。
但尸體卻一點都沒有腐爛的痕跡。
肌膚細滑,沒有一絲一毫的腫脹,仿佛浸泡了福爾馬林一般。
但張齊卻第一時間否定了這一點。
那灰綠色的液體,絕不可能是福爾馬林!
而且,這麼一個詭異的地方,怎麼可能存在科學可以解釋的東西。
眼前這具尸體,很有可能是一只厲鬼!
張齊咽了口口水,忐忑的同時,又有些失望。
他最想看到的,是某件特殊的靈異物品。
至于厲鬼,多少有些不太符合他的預期。
但他並沒有移開目光,他非常清楚,大部分馭鬼者都是意外產生的。
而能夠被駕馭的厲鬼,幾乎都處在了未復蘇的狀態。
眼前這具尸體,雖然不太確定究竟是不是厲鬼。
但如果是的話,多半就處在了可以駕馭的未復蘇狀態!
這是張齊自己的判斷,他想了想,再次靠近了過去。
既然遇到,那多少都應該嘗試一下。
他可不想無功而返!
慢慢地,他伸出手掌,觸踫在了培養罐的玻璃壁上。
入手一片陰冷,仿佛一塊冰山深處的堅冰,拼命攫取著張齊手上的溫度。
他輕輕一抹,拂開沉積的灰塵。
但驀地。
一道裂痕沒來由地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