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懷孕以後,是比較嗜睡,不過都會在早飯之前醒來,中午下午再補覺。
「傅小姐是不是病了?」容媽把幾份早飯準備好,嘀咕道。
小左小右他們臉色像是憋著什麼,咳咳,哪里是病了,是老大昨天晚上回來了。
老大離開之前,吩咐他們看好這個院子,要是母女三個有什麼閃失,非要給他們抽筋拔骨。
阿霓站在東屋的房門口,小手拍著門︰「阿娘起來吃早飯啦,太陽都曬啦。」
現在的阿霓,可以穩步走路,在院子里跑來跑去。
傅言睡得很沉,迷迷糊糊听到女兒嬌嬌糯糯的聲音在喊自己,一看更漏,比平時晚了大半個時辰。
男人早就已經走了,可是她酸軟的腰肢,證明著男人來過的痕跡。
傅言本來還是有點擔心,不過轉念一想,男人肯定十分有把握,才會回來見她一面。
而且,除了看望她們母女倆,回來還是很有必要的,很多事情,她要親口跟男人說。
打開門,手就被女兒的小手握住了。
「阿娘吃阿霓還貪睡噢。」
傅言勾起嘴角,牽著女兒的手︰「走,吃早飯去。」
她又想,如果慕定安走之前吃了熱騰騰的早飯就好了。
雖然現在比起以前來方便了許多,可還是要活得小心。
但他們前面的路,終究是越走越寬闊。
「阿娘,昨晚我夢見阿爹了,阿爹什麼時候回來呢。」阿霓仰著頭問傅言。
傅言心想還真是父女連心,的確昨晚慕定安回來了,阿霓也有所感應。
「阿爹是讓人尊敬的將軍,身負重任,他在戰場上殺敵,保護大家,等到把敵人都打跑了,他就回來了。」
傅言安慰女兒說。
雖然不太明白傅言在說什麼,可是阿霓卻有一種自豪的感覺,她想到阿爹離開的時候,穿著那樣的衣服,在陽光下有光閃爍,一看就很厲害呢。
「阿爹回來,就不會再跟我和娘分開了嗎?」
傅言模模女兒頭上的羊角辮,笑容溫柔︰「是啊,不會再分開了。」
她也在等著盼著那一天。
吃好早飯,傅言照例去看陳福的傷情。
陳福現在能夠勉強下床,只不過他腿斷過,要這麼短的時間內像正常人那樣走路,是不可能的,就拿長期來說,能恢復七成,就已經很不錯。
傅言看在雲秋的情面上,給他用了最好的藥,一切就看造化了。
雲秋扶著陳福,在院子里慢慢挪動著,陳福憨直的臉上,隱隱帶著焦急的情緒。
「你別總惦記著上戰場,把身體養好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你就算去了戰場,腿腳不利索,也是危險得很。」雲秋勸道。
「從軍以來都沒有踫見戰爭,這一次多少人巴不得立功,我給將領擋了,回去將領多少會給一點情面,如果能謀到一個小職位,你們母子三個,這輩子都不用愁了,以後吉祥也能嫁一個好人家。」
雲秋嘆了一聲,她說什麼陳福都不會听的。
看到傅言進來院子,趕緊道︰「慕家弟妹快進屋子里坐,大寧,給你嬸子拿凳子。」
說著,把陳福扶進了屋子。
傅言給陳福檢查了一下︰「比一開始恢復得慢。」
「那是咋回事?」雲秋一听忙問。
陳福本來就巴不得身體早點好全,每天都在數著日子,這下子更是慌了神,他急切地看著傅言。
傅言臉上帶上了嚴肅。
「因為你心急,心急了就會氣動,你受了很重的內傷,躁氣竄動,怎麼可能好得快,腿傷倒還在其次,內傷不養好,你就算上了戰場,也架不住敵人一拳。」
雲秋責備地看著陳福︰「我就說,讓你不要急,這下好了吧,傅大夫那麼好的藥,都給你浪費了。」
她心里面是清楚的,保住陳福這條命,傅言出了大力,也耗了不少好藥,怕是一兩銀子根本下不來。
如果陳福不知道珍惜,只怕傅言也沒有這份心給他好好治療了。
陳福低下了頭︰「我只是——」
「我知道你的心情,但身體是一切的本錢,其他事情都要往後靠,身體不好,其他的就無從談起。」傅言說︰「你要讓雲秋嬸子,大寧和吉祥過上好日子,都得靠一個好身體。」
陳福沉默著,不過傅言的話,他听進去了。
「就算不能上戰場,也要做一個能負重能干活的漢子,為妻兒撐起一片天。」
陳福臉上多了愧疚的神色,他心急,才是沒有真正為妻兒考慮啊,他要是真的垮了,雲秋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可咋活,現在和二房關系不好了,人家根本不會照顧。
「我會好好養著的。」
雲秋看他這樣子,總算是放寬了心,她不求自己的丈夫成為多厲害的人,一家子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大的福分。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蘭英家房子蓋好了。
就一個房子,門口是一方院子,房子分為四隔,一個堂屋,兩個房間,一個廚房,簡簡單單。
蓋房子期間,蘭英和鄭氏能回來看就回來,不過她們知道,傅言全程都是看著的,她費了不少心思。
母女倆對傅言感謝了又感謝。
有這麼一個小窩,不怕風刮,不怕進土,冬天不怕冷,夏天不怕熱。
以前,她們一心盼著有個完整的窩,可是現在,這只是她們能夠輕易做到的一件事,她們可以有更大的目標。
「房子蓋起來了,要不要辦新房酒?」傅言道。
蘭英等著鄭氏拿主意。
「辦。」鄭氏說︰「這些年來,零零散散掛了不少禮錢,總要有一個由頭收回來。」
「這麼小的房子辦啥酒,不就是想收禮錢?做人要點臉皮,到時候女兒嫁了再收一次,打這種主意,好笑。」
蘭英家辦酒的事情傳出去,就听到陳氏在下面的院子鬼叫。
她是故意的,因為知道蘭英和鄭氏都在傅言家。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