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令人意外的回答,慕定安面無波瀾。
「有何證據?」
「我們的身上,有跟隨七皇子的忠士刺青。」這人先月兌下了衣服,肩頭上,有個飛鷹的刺青。
其他人也猶豫著,把衣服月兌下來,果然也是這個刺青。
「我們不想背叛主子,只想活命,既然我們已經交代了,還希望慕將軍留我們一條性命吧。」有人懇求道。
慕定安看著這些刺青︰「這是才刺上去的吧。」
「是的,我們才跟隨七皇子,因此也算不上有多忠心耿耿,要不然,是打死也不肯交代的。」
慕定安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
「那個人一定跟你們說好了,如果暴露,就推到七皇子的身上,對吧。」
這樣的伎倆,在他的面前,實在是顯得可笑。
果然,有人的目光透著心虛,不敢和他對視。
「七皇子和本將軍雖然算不上什麼交情,倒也不是別人能夠輕易挑撥的。」慕定安緩緩道。
「既然你們這樣不知數,那也沒有必要留著了,拖下去,全殺了。」
听到自己還是死路一條,這些人頓時那一副求饒的嘴臉消失了,個個神色陰郁,眼里閃爍著冷光。
他們對視一眼,似乎達成了一致的默契。
這些人掠身而起,四個人朝著慕定安襲來,還有兩個人,直直逼向傅言。
慕定安擁過傅言,掠身而起。
小左他們早就防備,幾乎在同時就動身,將這些人截住。
這幾個人身手都不錯,不過,小左他們手里有武器,對付起來會輕松一點。
慕定安攜著傅言,到不遠處穩穩落下。
他看著那一方打斗,眼眸微黑。
察覺到了什麼,看著懷中的女人,她正用傾慕的眼眸看著他呢。
「怎麼了?」慕定安被她這樣的目光看得一陣口干舌燥,再想到她已經生下了二寶,他的眼眸愈加灼熱起來。
「找個會武功的夫君,用處太大啦。」傅言抿著嘴角笑。
遇到危險的時候一個瞬移,要不然,她還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呢。
「我這一身武功,就是為了保護你和我們的兩個孩子,保護我們的這個家,這就是它存在的意義。」慕定安道。
再看那邊,那幾個人已經差不多快要被拿下了。
「這些派來的人越來越不行了,二皇子和四皇子的確已經大不如從前。」傅言說。
「他們在作戰上都有些腦子,手下掌握著精兵,雖然死士沒有多少能打,但也不容小覷。」慕定安說,這一條路,本來就是艱難的,哪怕最困難的時候他們已經度過了,但以後的路也並沒有那麼好走。
特別了那做出了個決定,說不定以後的凶險還會更多。
他們都經歷過了背叛,已經不會把信賴和前程完全寄托在別人的身上,只有緊緊在自己手上的,才是無可撼動的。
很快,那些人就被全部制住,帶去教場殺頭了。
張縣令聞言匆匆趕過來賠罪︰「都是下官不好,讓這些人渾水模魚進來,下官該死,還請慕將軍懲罰。」
「不怪你。」慕定安道︰「縣城那麼大,總會有蒼蠅飛進來。」
張大人這才松了一口氣,他發現,慕將軍看起來嚴厲,可實際上對他還是寬厚的,馬匹沖撞和募兵出現的問題,都算是他的過失,可是慕將軍並沒有責罰他。
他暗暗下了決心,連著出了這兩樁事,這下子就連蒼蠅都不能放進來了。
張大人正要去城門口,慕定安問道︰「紅薯種藤都發完了吧。」
「都發完了,附近的縣城也領到了種藤,這些天大家都在種植呢,就是希望不要再有干旱,不然這一番辛苦就白費了。」
「不會干旱的,放心吧。」傅言說。
前些天她又讓空間降了一場雨,實際上按照這里的天數,的確是要干旱幾年的,時間到了才會有雨,現在等于是她手動人工干預。
她不光讓天下雨,還要下得適量,讓雨水和光照相互調和,這樣莊稼能夠生長得更好。
張縣令看了傅言一眼,她的臉上帶著篤定,好像她說不會干旱,就真的不會干旱一樣。
張縣令又想到前面傅言讓設祭壇求雨,真的求來了雨,後來又不知道從哪里弄來這麼多紅薯的種藤,傅大夫真的是奇人呀。
這樣的人,說不定真的知曉天意呢。
如此,張縣令對這個縣城的以後,更多了幾分信心。
傅言這些天在坐月子休養,等她出來了,就有不少人來感謝她免費給大家送紅薯種藤。
來的人多了,慕定安就讓人把這些人攔了,免得過了什麼病氣給傅言。
畢竟才生產,是一個女人最虛弱的時候。
現在已經入了春,傅言身上披著一件斗篷,慕定安還給她戴上了帽子防風,不允許她摘下來。
阿霓身上也穿著一件小小的紅色斗篷,戴著帽子,像一朵小紅菇一樣,別提多可愛了。
「阿娘,弟弟呢。」阿霓一天要問三次。
「弟弟在乳母那兒呢。」傅言柔柔一笑。
「弟弟閉著眼楮呢。」阿霓說。
「說不定今天回去,就能看到弟弟睜眼呢。」傅言笑道,新生兒一般七天之內睜眼,阿霓才出生小半天就會睜眼了,阿奕是慢了一些。
「要看弟弟睜眼。」阿霓黑亮的大葡萄眼楮里,都是期待。
傅言心想,等阿奕也大一些了,一定會像姐姐那樣有一雙漂亮的眼楮吧,光著閉著眼,就能瞧到濃密的眼睫毛呢。
果然今天忙碌結束,回去縣令府的時候,小小的阿奕,在她的懷中睜開了眼楮。
這一下子,就顯出了眼型,跟慕定安一模一樣,活月兌月兌的丹鳳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