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兄弟團

「我向你保證,淑妮的教會鼓勵和推崇的是美好、真摯的愛情。你知道,世上總會出現這種情況︰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因為誤會、沖動、幼稚、缺乏經驗等種種令人遺憾、但卻完全可以避免的原因分開,最終沒能走到一起。而我們研究戀人們的心理,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因為只有真愛,才能讓火發女士變得更為強大。」

「听上去這種研究很容易走入一個危險的岔路。」

「對此我的辯解是,只有了解邪惡的特征和手段,你才能及時發現邪惡,避免因此受到傷害。卡拉林,我想你應該能理解我的意思。」

「如果我們才剛認識不久,我會說︰黑暗教團研究深淵和惡魔是出于某種高尚的目的,讓凡人的國王和領主們在面對混沌和邪惡入侵時不至于束手無策。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學者聳了聳肩,「教團的核心觀念認為,知識無分善惡,但它給予了我們選擇的權力。對深淵的研究可能會讓我們被瘋狂控制、被邪惡吞噬、被惡魔和聖武士都視為死敵,但在與無知和恐懼的斗爭中,我們永遠不會屈服。」

院子里的花兒依然燦爛的綻放著,這其中固然有蘭斯洛那神秘綠液的效果,但也看的出來經常有人過來打理。卡拉林說完後,誰都沒有立即開口,三人都沉默的站在原地,似乎只是在欣賞那些美麗的花朵。

「阿拉密爾,我覺得你直接說你的觀點就好,不用尋求卡拉林的支持。」

「唔…好吧。」精靈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我想說的是,愛情同樣擁有極為強大的力量,它會讓人盲目、狂熱、甚至是奮不顧身。而且不同于有形的武器、可以被偵測的魔法,任何人都很難抵御愛情的力量,而這正是我們淑妮的牧師致力改善的情況。」

「說到利用愛情…」蘭斯洛猶豫了一下,「你指的是魅魔這樣的惡魔嗎?」

「我一直在好奇你什麼時候要來問我這個呢。」精靈牧師笑了笑,走到院子中一張精致的石台邊坐了下來,「答案可能會讓你驚訝,但根據我們實際工作中積累的經驗,實施這些罪行的大多都是普通的凡人,反倒是受害者的名單中有這種邪魔。」

「什麼?」蘭斯洛一臉的驚訝,「怎麼會這樣?」

「就像我一直說的,愛情是多元宇宙中最強大的力量之一。」阿拉密爾聳了聳肩,「無論是凡人、邪魔、妖精或是天界生物,在這種偉力面前都同樣脆弱。甚至是那些被認為沒有感情的不死生物,在真愛來臨時同樣不堪一擊。」

「難以置信。」蘭斯洛手中掐了一個法決,周圍的植物便蠕動著朝他們伸了過來,在石台上留下一枚枚新鮮的果實,「你真的不是在安慰我麼?」

「對此我可以提供一個不同的視角。」卡拉林抓起一枚黃色的漿果,熟練的開始剝皮,「許多人都知道,魅魔和欲魔分別代表惡魔和魔鬼,在主物質位面誘惑人們墮落,將無數的靈魂引向無底深淵和巴托地獄,但她們具體是怎麼做的呢?」

「通過她們迷人的臉蛋和超自然的罩杯。」阿拉密爾從桌上拿起另一枚漿果,「簡單粗暴,效果拔群。」

「確實就像你說的那樣,但實際情況要復雜的多。」卡拉林將剝好的果實塞進嘴里,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唔,蘭斯洛,你弄的這些可真是太美味了…繼續剛才的話題,任何人只要稍微了解血戰的規模,都會明白邪魔們不太可能采取一對一的方式去引人墮落,那樣不僅效率太低,而且也很容易暴露身份。」

「那她們會怎麼做?」蘭斯洛好奇的追問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某人如果是被魅惑等魔法手段扭曲了意志,犯下的罪行不會導致他死後的靈魂被送往下層位面?」

「確實如此,所以這些迷人的邪魔們會采取更為隱蔽、但也更有效率的方式。」卡拉林拿起了另一枚漿果,「以我更了解的魅魔來說吧,她們首先要選定某個適合行動的目標,通常會避開有強大巫師或是大型神廟的聚落。接著,她會以一個極有魅力,但卻難以征服的形象出現,讓每個見過她的人都念念不忘。剛開始,魅魔不會采取太過出格的舉動,只是潛移默化的影響人們內心的觀念,對**的禁制會明顯放松。在一些過于嚴謹的社會中,這種變化或許不是壞事,但只要她繼續呆在那個聚落中,變化就會逐漸變得危險。」

「魅魔會關注追求者之間的爭斗,獎賞那些不擇手段的競爭者,以此來鼓勵和引導種種墮落的行為。漸漸的,整個聚落都開始偏離原有的社會公德,人們在追求浪漫時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而被追求者也認為種種過火的行為才是‘愛’的表現,而魅魔則繼續躲在一旁推波助瀾、興風作浪。最後,原有的道德體系被徹底摒棄,人們在滿足的過程中不再有任何顧忌,即使這意味著傷害他人。到了這一步,想要再逆轉整個社群的墮落就非常困難了,除非有神力存在的直接干預,否則幾乎沒有什麼能阻止這些可憐的靈魂死後被送到無底深淵,成為血戰的炮灰。」

「但這些行為都是魅魔的工作,是她們的職業技能。」一旁的精靈牧師接口道,「如果在這個過程中,她們不小心把自己也陷進去了,那情況可就好玩了…還記得愛洛提西雅吧?那就是個典型的案例。」

蘭斯洛有些心虛的快速看了阿拉密爾一眼,張口把一枚漿果連皮吞下。

「而緹嘉娜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個例。她從一開始就是以領主的身份出現,依靠武力、計謀和財富建立起雙橋鎮,將它從一個小型貿易站發展成萬淵平原上主要的軍火生產基地之一。」卡拉林興致勃勃的繼續說道,「雙橋鎮崛起的過程堪稱傳奇,但整個過程中從未涉及到魅魔的本職工作——誘使凡人在中墮落。而你,據我所知,是有記錄以來她唯一公開了的情人……」

「而原因竟然是因為她感受到了競爭者的威脅,來自三頭雌性巨龍。」阿拉密爾臉上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蘭斯洛,你說你長的也不帥,雖然能打但也沒到天下無敵的地步,人怎麼就看上你了呢……」

「人格魅力,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解釋。」蘭斯洛笑著搖了搖頭,從石凳上站起身來,「好啦,讓我們回去吧。對了,阿拉密爾,你不是對龍很了解麼,知道它們全身上下哪個部位最柔軟麼?」

「你想干嘛?」精靈臉上露出懷疑的神色。

「今晚吃燒烤,得準備點材料。」蘭斯洛取出半身人帕考斯給他的那個次元袋,「遠古白龍和它兒子的尸體就在里面,還新鮮著呢。」

「這可是個大工程啊。」阿拉密爾也跟著站了起來,「龍皮非常堅硬,處理起來會比較麻煩……」

「別擔心,我們還有這個呢。」一柄閃耀著星光的短劍出現在人類騎士的手中,「終于能讓它派上用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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