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徐富貴驚呼︰「你快看」
「是趙老板!」我看到他在二樓的窗口,手握一柄長刃瘋聲大笑。
刀身血淋淋的樣子,嚇得馬思雨驚聲尖叫。她嚇壞了,回過頭緊緊抱著我。
「別怕!」我拍著她的肩膀︰「那是鬼手刀,被裹滿了烏鴉血而已。」
馬思雨在懷里不住的顫抖︰「那把刀,不是鎖在藏酒地窖嗎?」
「是啊。」我也驚奇!本想上去看看,可是馬思雨的樣子,讓我放心不下。
好在火勢不大,很快就被撲滅。發瘋的趙老板,也被許凱施咒,安撫下來。
事態稍緩,許凱就出來對趙夫人說︰「鬼手刀是聚本身怨氣為煞。所以阻斷風水煞,看來是沒用的。」
「那怎麼辦?」趙夫人憂心!
許凱說︰「這事來的頗有些巧合,當年鑄造的鐵匠,打造了這把充滿詛咒的鬼手刀,他怨的就是那個債主。歷經八百年怨恨不消,還化為詛咒。現在纏上趙董,因為這趙家做的,也是放貸催收的行當。所以,這怨是解不了的」
趙夫人急了︰「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有!」許凱沉眉︰「便將這刀,毀了吧!」
趙夫人沒有猶豫︰「一把刀而已,剛才就說過,只要這能救我丈夫!」
許凱應聲,帶人開始準備
我模了模馬思雨的額頭,比剛才更燙了,「走吧,我們回去。」
馬思雨抬頭看我︰「你不想進去,看他們平事嗎?」
「不去了,」我相信︰「這事,沒那麼簡單!」
如果真的那麼容易毀掉,這刀也不會歷經八百年。
送馬思雨回家,給她在床頭掛了安魂咒。看到她睡著,我才回了咖啡廳。
一個人坐在角落,靜心回憶著事情的每個細節
其實平事的方法無外乎兩種,要麼毀了它,要麼化怨解咒。
可這八百多年來的怨恨,已經形成詛咒。要怎麼去化解?
如果要毀掉它,這幾百年來,前人用盡各種辦法,也只是在刀上,留下兩個創口裂痕。
「江少爺!」
突然,李妍姐過來說︰「張俊凱想約您見一面。」
是李妍姐的前夫?我詫異︰「他約我干嘛?」
李妍姐說︰「上次他不信開靈佛的事情。結果今天,飯店的後廚,又鬧出食物中毒的事,他想請你幫忙看事!」
李妍姐好言相勸︰「去看看吧,張俊凱說了,多少事錢,他都認。」
「他出再多錢我也不看。」我不耐煩的提醒︰「李妍姐,你忘了他以前怎麼對你的嗎?都離婚了,你干嘛管他?」
李妍姐欲言又止,遲疑半晌才離開。
可時至晚上,服務員都已經陸續去換衣服下班,我也沒理清事情的頭緒。
一張支票,卻突然出現在我眼前,我抬頭,居然又是李妍姐!
「對不起,江少爺!」她眼眶微紅,目光躲閃。
我忙問她︰「怎麼了?」
她坐下說︰「好歹曾經也是夫妻一場。我實在不想看張俊凱的飯店出事,所以就把上次,如何解決開靈佛的事情,在以江少爺的名義,跟張俊凱說了一遍。當然,我也幫你要回了事錢。」
我接過支票,上面居然是一百二十萬的數額。
可這不是錢的問題,我試探的問她︰「離了婚,你還放不下他?」
「哪有什麼放不下的,」李妍姐臉色復雜︰「我現在對他只有恨,甚至很討厭他。但我總不能眼睜睜看他出事,也不管吧。」
看她這樣,我也不好說什麼。但我實在無法理解這種感情。又說恨,又要幫他。都不知道哪句話才是真的。
隨後,李妍姐跟著下班的服務員離開,我鎖上了門。
可她剛才的眼神,卻莫名令我在意。回去躺在床上,也總會浮現她的表情。
在思緒中入夢
可夢中,周圍一片幽綠。九娘經常通神入夢,但從沒出現過這樣的場景。
「九娘!」我顫聲尋找︰「你在哪?」
沒有任何回應,這不是九娘把我拉進的夢中。
眼前白霧突然彌漫,我根本看不到路。在白霧中模索了很久,嘗試朝各個方向尋找出路。
走了很久,耳邊隱隱傳來少女的哭聲。我循聲走去,竟然真的是一個女人,正坐在台階上埋頭哭泣。
「是李妍姐?」我下意識上前︰「你怎麼哭了?」
她突然抬頭,竟是一個老太的鬼相,凹眼凸鼻。森然回應︰「你問我嗎?」
嚇得我連連後退,身邊白霧瞬間消散,眼前竟是一座供橋,橋頭立牌寫著奈何橋。
「我怎麼會在這?」我猛然一驚,在回頭,老太也消失了蹤影。
一道蒼老的聲音,卻在我周邊回蕩,森冷刺骨,極具幽怨
「一滴生淚、二錢老淚、三分苦淚、四杯悔淚、五寸相思淚、六盅病中淚、七尺別離淚、這第八味,便是一個孟婆的傷心淚。孟婆湯八淚為引,去其苦澀,留其甘芳,如此煎熬一生,方熬成一鍋好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