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機會可不會自己找上門來。
于是,在指揮親衛隊布防之後。
楚凡就把現場交給了大長老。
帶上了葉慈,只身前往天盟分部。
分部里外獨自人來人往的,看來是名副其實的中軍帳了。
走進里面,不僅裝潢豪華,而且來往之人都是各大門派的高層,身份不凡。
一進門,楚凡就看到了簫遠在跟其他門派的掌門在討論著什麼。
但語氣中都是中庸之道,即是兩邊都不得罪。
正如楚凡所猜測的那樣,召集令發出去才不到十天。
許多門派陸續到達,駐扎在土木城的這幾天里,發生了大大小小的爭執事件。
其中甚至不乏流血的。
修煉了武者之法的古代人,終究還是古代人。
骨子里都透著野蠻兩個字。
簫遠眼角瞥見了楚凡,于是立馬有了個圓場的借口。
「……那就這麼定了,從此你們二位團結一心,井水不犯河水,可好?」簫遠微笑著道,「那抱歉了二位,我還有別的事,就先行告辭了。」
說罷,也不等那兩位互相看不對眼的掌門反應,簫遠徑直走向了楚凡。
「這麼快就來了?」簫遠一邊說著,一邊熱情的將他拉進議事大廳。
「你真是個大忙人。」楚凡笑著打趣道。
「唉,如果每個當權者都像楚兄弟你這麼好說話就好了。」簫遠自嘲一笑。
「那樣您就會失業了。」
「也是,哈哈哈……」
議事大廳里,巨大的桌面上,放著雜亂不堪的紙張。
上面有戰情文書,還有各大門派的人馬等資料。
「咱們天武宗是最後一個到達的……我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簫遠坐了下來道,「但你們前面確實錯過了幾場重要的會議。」
「我正是為此事而來,」楚凡點頭,將葉慈放在了椅子背上,「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好精致的鳥型傀儡,沒想到楚兄弟是稀有的傀儡師。」簫遠笑道,「回頭給我也打造一只傀儡寵物可好?」
葉慈心里賣嗎批,老娘才不是寵物。
但她之前可是答應過楚凡的,盡量不在外人面前說話。
否則別人會將她抓住並且研究。
「啊,對!戰情。」簫遠後知後覺的道,「坦白說,很不樂觀……在督軍發出預警,天盟反應過來並及時發出召集令之前,牆外的東西,已經開始出現斥候。」
妖族斥候!
楚凡從碎片化的歷史資料得知,妖族已經沉寂了三百余年。
有的說,妖族被封印了。
有的說,妖族跨越了他們福地之外的暗海,尋找他們的力量去了。
更有人說,妖族已經在三百多年前覆滅了,世上已經不存在妖族。
但很顯然,妖族沒有覆滅,更沒有離去。
他們一直在那。
一直在封妖牆外,對人類的土地虎視眈眈。
妖族生性殘忍,沒人知道他們數千年來不斷攻打人類的目的是什麼。
更沒人知道他們殘殺人類是否處于本能,亦或是出于對生存環境的遷徙。
這些東西,在這個異世界的歷史上,都沒有明確的記載。
但有一樣東西是確切有記載的。
那就是每一次妖族準備對人類發動大規模戰爭之前。
都會先派出少部分的族人,過來人類這邊進行試探。
相當于古代的斥候。
最奇怪的是,妖族仿佛不把那些斥候當作子民一般,每次都讓斥候深入到人類的月復地,不死不休。
他們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盡力挪動多一步——想盡辦法靠近人類領地。
這種自殺式的行為,如同消耗品一般。
人類這邊,甚至都不清楚他們到底是如何將查探出來的消息發回去的。
于是乎,為了避免這種情況。
人類這邊想出了對等手段——一種專精潛行與查探,近身與暗殺的武者應運而生。
潛龍。
因此,天盟幾乎所有門派,都開設有潛龍堂這樣的機構,來培養潛龍武者。
如今,最強大的人類勢力——神武帝國,已經覆滅,並且分崩離析,成為了天地兩盟。
地盟那些魔教,面對妖族的態度,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畢竟封妖牆跟魔教地界又不接壤。
先死的肯定是天盟的人。
所以哪怕天盟發出的召集令,早已人盡皆知。
如今卻依舊未見魔教中人的半個身影。
斥候的出現,意味著大戰——一觸即發。
這也就是簫遠如此苦口婆心的原因。
前線已經出現大戰的征兆。
而後方,各大門派的主力,卻在為了一杯酒,或是一個眼神,而打個你死我活。
實屬不必要。
「斥候已經突破到什麼位置了?」楚凡問道。
他已經看到了桌面上那幅巨大的地圖。
地圖上最顯眼的,就是標注著封妖牆的所在。
在巨大的封妖牆外面,這里的本土駐軍是安排了哨崗的。
數百年來,哪怕他們面對的是未知的恐懼,也依舊堅守著每天站崗。
可以說,那些並非武者的駐軍,也都個個是條漢子。
簫遠被問到了關鍵,臉色難看的指了指地圖上的位置,「已經突破到牙峰了。」
楚凡看了一眼,頓時皺眉。
牙峰距離封妖牆僅有不到一公里,也是最後的一道哨崗。
看來情況比自己預想的要更加不堪呀!
「你我都是從書上,或者從口口相傳的說書人口中,得知妖族的存在。」簫遠眉頭深鎖,「沒有人真正見過妖族,現在也是。」
楚凡心中一凜。
沒有人見過!
也就是說,那些哨崗上的士兵,一個不落。
但凡是見過妖族斥候的,都死了!
沒有人活著回來。
楚凡之前也從書上大概了解到妖族的恐怖之處。
卻沒想到,哪怕是能夠跟普通武氣期武者較勁的凡人士兵,在面對妖族的時候,竟然如此的毫無還手之力!
要知道,對方派出來的,僅僅只是擅長查探敵情的斥候而已啊!
在妖族的記載里,斥候甚至還算不上擅長戰斗的類型。
這哪里是戰爭?
簡直就是不對等的單方面屠殺!
也正是如此,能夠真正面對妖族的武者,每一個在簫遠看來,都是彌足珍貴的。
但雲州派過來的十大門派,總共才多少人?
妖族方面又有多少數量?
或許簫遠心里已經有了大概的衡量。
但他始終閉口不言。
他不想打擊大家的士氣。
從分部議事大廳出來之後。
楚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怕了?」葉慈開口道。
「是人都會怕。」楚凡訕笑一聲,「您曾經經歷過三百年前被妖族支配的時光,難道您不怕?」
「怕!」葉慈斬釘截鐵的說道,「正是因為害怕,所以才會奮勇殺敵。」
「誒!」葉慈連忙補充道,「拜托我沒有那麼老好不好!什麼經歷過那段時光?我出生的時候,妖族都已經撤退了好嘛!」
楚凡聳了聳肩。
女生就是女生。
哪怕變成了一只傀儡鳥。
最在意的還是自己的年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