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月下黑鴉 第二章  梔子花開(下)

作者︰襤褸蹣跚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林清嫻將在四天後死亡。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了金木研的臉上,他昨晚就在馬路牙子上將就了一夜。

其實以他現在的實力,睡眠多與少已不重要了,活在時間里的人生物鐘早已自殺了。

習慣性的撥正眼中的黑色美瞳,他還是戴上了墨鏡,無論在哪個時代,他沒有瞳孔純白一片的眼楮都是天下所不容的怪物。

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金木研奔向了他的第一站,路邊的早餐鋪。

「阿姨,拿兩個包子。」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飽哪有力氣出任務。

「好 。」老板娘熱情的回應,隨即打開了熱氣騰騰的蒸籠,剛出屜的包子大小整齊,色白面柔,像是嬰兒的臉蛋,讓人忍不住想戳一戳。

金木研看的食指大動,這個並不富裕的年代除了經濟,其他都是富裕的。

「對了,離這最近的一所大學是在哪個位置呀?」他有意無意的問道,其實他大可不必這麼小心,全是多年在生死邊緣模爬滾打的習慣使然。

「哦,你問的是藍田大學吧?這可是我們這最棒的大學了,全國都有名呢。」老板娘說到這個更來勁了,看得出來她以這所大學為榮。

「對對,能告訴我位置嗎?」金木研微笑,沒人能擋住帥氣少年的笑容。

老板娘指了個方向,已自動將眼前風格怪異的年輕人劃入了這所名牌大學的高材生行列,有錢又有學歷的人總是這樣特立獨行。

包子散發的熱氣把金木研的墨鏡燻的霧蒙蒙的,他大口的吃著,生怕別人跟他搶似的,前段時間在乾隆那山珍海味吃多了,正需要改改口,嗯,還是他最喜歡的咸菜餡兒。

「今日早晨,我局在‘同陽路’口繳獲黑槍一支,嫌疑人六名,他們橫七豎八的暈倒在馬路邊,根據從額頭的傷口初步判斷,均為‘腦瓜 ’所致」

突然傳來收音機的聲音留下了金木研的腳步,這一段听著真是讓人忍俊不禁,隨著播報員「謝謝」的落下,他終于也滿意的笑了。

金木研一甩風衣,本想事了拂袖去,深藏功與名,卻不料換來的是「啊」的一聲。

風衣衣角結結實實打在了身後路過少女的臉上,清脆的像是貨真價實的巴掌。

大清早就出現這樣的意外,真是不利的開局。

少女白皙的臉蛋紅彤彤的一片,看著就火辣辣的疼,顯得格外刺目,她輕輕將頭發撥到耳後,金木研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味。

「喂,你不長眼楮嘛!」同行的另一女生生氣的喝道,她打量著他,眼中閃過一抹驚艷,前衛的造型像是從電視里走出來的。

不得不說,金木研這個老妖怪長相還是沒得挑的,就這張臉,華夏上下五千年,  了多少小姑娘。

他連忙道歉,表示可以賠償,少女擺擺手,「我沒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從她急匆匆的眼神中,金木研感覺她要哭了,不是被風衣打到的痛,而是源自靈魂的傷心,無法用言語描述。

天下為情所困的少男少女們太多太多,愛情美好的同時也很可怕,別問金木研為什麼篤定是情感問題,他的白瞳可不是男人的嘴,永遠都不會看走眼。

同行的女孩一步三回頭,第一眼過後就滿是小星星,要不是她們有急事在身,可能當場就追求她的愛情了。

金木研笑笑,搖了搖頭,並沒有太在意這個小插曲,他的任務頗重,這次來的「哈迪斯」雖不是十二主神之一,但可是完全比肩主神的存在。

說來也好笑,在時間調查局內部將這群來歷不明的家伙稱之為「鬼」,因為他們來無影去無蹤,沒有固定形態,還妄想統治時間長河。

為了更好的區分它們特性,調查局便以奧林匹斯眾神的名字來命名它們,將最強的十二只「鬼」賦予十二主神的名字。

可這樣不就順了它們的意了嘛,又為了不打自己的臉,統一稱為「主神級別的鬼」。

金木研只覺得幼稚,神也罷鬼也好,最終的結局都是死在他的刀劍下。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目的地,作為調查局王牌肯定不能走尋常路,有大門也不能從門走啊,多掉身份。

九十年代的校園圍牆在他眼里就是個高一點的磚頭,翻過去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寒冷也擋不住莘莘學子們學習的熱情,要說名校就是名校,金木研一開始還在擔心這身裝扮會引人注目,就算不注意到人,又怎麼注意不到背著的長木盒子呢。

現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余的,沒人注目他,看見了也只是一掃而過,看來風騷的走位是用不上了。

金木研按照校園指示牌直奔教務處,他總得知道這可憐的姑娘在哪個班級哪間宿舍吧,坑爹的老頭就給了他寥寥幾句話,好像動動手復制粘貼一張照片能要了他命似的。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中午,校園內瞬間熱鬧了起來,學生們傾巢出動奔向了食堂,處處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要是沒有發生這起案子多好。」金木研躲在了暗處,由衷的嘆息道,他喜歡這座城市。

涉及到生命的話題總是沉重的,他穿越過無數時空,甚至親眼目睹了「靖康之恥」和「五胡亂華」,對生命的逝去已到了麻木的程度,可這起案件區區幾字就撬動了他冰冷的內心,直擊最深處。

就在他扼腕嘆息之時,微風帶著好消息不偏不倚傳進了他的耳朵里,「林清嫻那小娘們早讓她當初跟我吧,現在被甩了要死要活的,我關心她還愛答不理的,裝什麼清高!」

金木研一激靈,真是瞌睡踫到了枕頭,他轉頭看向了聲音飄來的方向,那是一間離他少說有六七十米遠的男廁所,微微腐蝕的木門看起來不堪一擊。

他躡手躡腳的跑了過去,做賊似的觀望四周,確定沒人後「吱呀」一聲打開門閃了進去。

當一束光照進了昏暗的屋內,讓其內部的黑暗無所遁形,那麼這束光便有了罪。

金木研的第一反應是走錯地方了,屋內沒有臭味反而煙霧繚繞,目測十人左右擠在這片狹小的空間內吞雲吐霧。

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在廁所里干正事的。

這是壞學生的聚集地,旱煙的味兒嗆的他睜不開眼,嫌棄的在鼻子下甩甩手,這才稍微好受了一點。

屋內幾人面面相覷,看著意外的「不速之客」充滿敵意,學校內是明令禁止吸煙的,輕則檢討重則開除,更可怕的是現在還不清楚來人是敵是友。

「強子呢?今天不是他放風嘛!」為首的寸頭壓著聲音問道,一張看著就有前科的臉真的很難相信竟然是學生。

「強子他女乃女乃今天結婚。」

「不能讓這小子去通風報信!」

幾人陸續掐滅了手中的煙,這種老式的旱煙就是用白紙卷著煙絲,一踩滿地都是,他們整齊的朝前走了兩步,不得不說還有那麼一點壓迫感。

「好了淡定。」金木研掏了掏耳朵,努力憋著笑意,他並不驚訝這等高校內竟有如此不守規矩蠻橫之徒,畢竟上大學考的又不是人品。

「我剛剛听到了你們有人說林清嫻,我就是過來打听一下而已。」

這已經是他能做到最大程度的好聲好氣了,光對比年齡,這群家伙連毛還沒長齊呢。

「誰信你的鬼話,現在跪下保證不打小報告還能少挨點打!」寸頭的氣焰很囂張,看來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

金木研咧嘴淺笑出來,他就喜歡這種刺頭,「那就是沒得談咯?」

話音剛落,他的右手伸向了後方的門鎖, 擦一下鎖上了門。

「學校不教的我來教,恰好我知道另一種更好的提問方式!」

幾分鐘後這間廁所就圍滿了看熱鬧的同學,因為學校有名的小霸王和他的同黨七零八落的散在廁所最棒的位置,有坐在便池的,有掛在坑位之間隔斷上的,甚至還有臉朝翔的。

是這個信息並不發達的年代救了他們,讓這一幕只存在于所見之人的記憶中。

……

經過友好的交流,金木研所得到的信息都精確到床位了,果然專業的事兒還得找專業的人。

這個時間段去教室是不方便了,金木研劍走偏鋒來到了女生宿舍,他去過很多人一輩子都到不了的地方,但女生宿舍還真是破天荒頭一次。

但為了任務獻身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拉著窗簾的房間內視線很暗淡,但也足夠模索尋找了,金木研快速掃過每一個角落並記在了腦子里,一會兒離開了要恢復原樣。

剛聞過煙味的他再嗅到女生宿舍里獨有的香氣頓時心曠神怡,不同于化妝品,這種味道很自然,好像天生就有。

準確的找到床位,從上面到下面的書桌處處打理的一絲不苟,一個人平時的性格就能從這些方方面面看出來。

發卡,鏡子,還有一老式CD機

金木研仔細的觀察,根據調查局發來的的報告,三天後的晚上她將一個人出門,然後不知所蹤,四天後在垃圾堆發現被切成薄片的尸體。

他不敢放松一秒,大腦在飛速運轉,她三天後出門的原因是什麼?為什麼沒有告訴任何人?她遭遇了什麼?

太多的疑惑縈繞在心頭,他鬼使神差的打開了抽屜,里面的日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旁邊還有一個敞開的戒指盒就被完全無視了。

金木研眉頭一皺,或許這里面有他想要的答案。

「現在是凌晨1點,剛剛做了一個夢,我夢到他了,夢到和他和好了,醒來看著天花板愣住了,原來這是夢。」

金木研的心狠狠一抽,像是被什麼刺了一樣。

「他說讓我等他,他就能回來,他真的能回來嘛……」

「我們不是在賭氣嗎?你為什麼就去愛別人了?」

「你為什麼拒絕了我的感情,卻不拒絕我的身體呢?」

扉頁上還有依稀可見的淚痕,通篇都是少女的低語,字里行間都能感受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沒禮貌的小鬼再見也不說。」金木研自言自語,合上了日記沒有再看下去,現在基本上可以斷定三天後很大概率是去找男朋友的了,準確的說是前男友。

他嘆了一口氣,牽扯到愛情的東西總是最頭疼的,這不論誰對誰錯,因為不愛,所以都錯,山水到不了一塊,倆人總有相逢之期,可有些人的愛,真的拼盡了全力。

金木研把日記放回了原處,彎腰的瞬間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像是梔子花,等等,這和上午那個女孩頭發的香味一模一樣!

他猛的抬起頭,一張照片映入了他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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