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之盟

作者︰撫潮弄浪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中軍大帳。

五朝大王端坐于帥案之後。

這個鬼王面如淡金,這是因修煉功法奇特,此地陰煞屬于金煞,普通人遇到便是破財、有血光之災,五朝大王修煉這一股煞氣,殺傷力十足。

另一個原因,金是陽屬,面如淡金,是修為到達假陽巔峰的表象,有了真陽氣息。

惡疫鬼王進入帳內,感受到明顯氣息壓制,不敢怠慢:

「見過大王。」

五朝大王淡淡點頭,詢問:「惡疫,近來情況如何?」

惡疫鬼王知道是問起疫情情況,忙道:

「寒老郡八郡疫情已是無法控制,不出一月,必然全面生亂!」

「是麼?我听說金溪鎮已制出去疫丸,效果拔群,制出去疫丸的正是斜月山丹道天才牛真子,有此人出現,對你我計劃,或形成阻礙。’

惡疫鬼王卻是信心滿滿:「大王勿慮,牛真子果然名不虛傳,他煉制的去疫丸的確神效;不過他這幾日施藥治疫,我已發現此人去疫丸恐有短板:要麼此丸需要特殊功法配合才有療效,每次施藥,牛真子這才需要親力親為,要麼,此藥煉制不易,不然,這幾日過去了,才僅能解金溪鎮一鎮燃眉之急?’

惡疫鬼王不愧是老奸巨猾,兩個猜測,已是猜中真相。

「有理。’

五朝鬼王贊同他的推測。

惡疫鬼王略顯興奮:「不僅如此,有道是病來如山倒,去病如抽絲,他去疫還得煉藥、施藥,花費大量時間,我這疫無卻是生生不息,每疫死一人,便生出一名疫鬼,源源不絕,大王是他治病快,還是瘟疫散得快?」

「再者,治好的,再讓他們染病便成!不過拉鋸而已,此亂,是停不下來的。」

五朝大王頷首:「如此我便放心,看來這個牛真子不足為慮。’

「正是。’

惡疫鬼王眼光閃爍:「說起牛真子,此子真是天才,如此短時間便破解了我剛修煉的疫杰.此杰是以大王掌控的陰煞熔煉,恐怕牛真子對此地陰煞已有破解之法。」

五朝鬼王,一時便沉默。

惡疫鬼王點了一句,不再多說,過猶不及。

此時五朝大王的反應,已是說明了問題。

他相信只是這一句,便叫五朝大王放在心上。

五朝大王依靠金煞修煉,一身修為與金煞休戚相關,現在出來一個能破解金煞的牛真子,這是什麼?

沒有哪個練氣士,面對能破解自身絕招的對手不懷有戒備。

恐怕五朝大王已因他這一句,對牛真子起了殺心。

惡疫鬼王不是不想自己除掉丁牛,而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白日丁牛外出去疫,鬼眾卻是出行不力,晚上,丁牛卻早已縮回梁家凹附近,不知所蹤,那里又是斜月山力量聚集之處,不容造次。

如今正要借五朝大王的力量除去丁牛,免得此人壞了好事。

嘴上說著此人不足為患,但是,此人短短幾日就破解了他的疫烈,雖說有些短板,但難保他改良丹方,煉出更好的丹藥,掃平疫焉!

對惡疫鬼王而言,此人已是巨大威脅。

那夜沒殺了他,惡疫鬼王已是深感覺懊悔!

兩人就疫情之事再論幾句,惡疫鬼王便告退。

等他離開,五朝鬼王的大帳之中陰影,浮現出另外一人,

五朝大王面色如常:

「古將軍,你覺得如何?’

古將軍聲音嘶啞:

「短短幾日,牛真子已制出去疫丸,再給他一些時日,未必不能全面破解疫點。趁如今形式對大王還有利,大王也該見好就收。」

「哦?

「大王要寒老郡一郡的正神敕令,恐怕是胃口太大,若是開宗立派,承認大王地位,我想斜月山也是能答應的。’

「呵呵,」五朝大王淡笑:「方才你亦听到,若是不和,唯有拉鋸下去,一個牛真子,還扭轉不了大局,我不對他出手,已是看在斜月山面上手下容情听說此人在金溪鎮大封鬼神,真是有趣。‘

古將軍知道他起了殺心,忙道:「此人成為斜月山真傳弟子已是板上釘釘,大王切不可一時沖動,因小失大。’

「斜月山」五朝大王嘆息一聲:「若非寒老郡先一步落入趙國之手,若是能挨到現在,我說話亦有分量,此地局勢未必便會如此此事,卻是一步慢,不得不順應形勢。」

「你回去告訴他們,我可轉投斜月山,只需他們允許我在此開宗立派,並得一郡正神的敕反

否則,便是舍棄此地基業又如何?」

「和,我則成趙國東北之屏障,抵御老國鬼道于此,不使他們越界半步;打,斜月山勢大,人仙眾多,我的確守不住此地,但是我與巴子別都連成一塊,必要用疫杰攪得趙國生靈涂炭,是打是和,由他們一言而決。」

古將軍沉吟片刻:「大王所想,我亦明白

不過大王所謀求一郡正神之長,如此權柄

恐怕斜月山不會輕易答應,

五朝大王站起身來,身上氣息流轉,一股烈陽般的氣息猛烈透露,古將軍稍一感應,便大驚失色:

「這.大王,已是陽神?

「不錯!」五朝大王霸氣畢露:「不知道一個人仙境,說話夠不夠分量?夠不夠做一郡正神之長?’

古將軍又驚又羨,五朝大王方才透露的氣息,與他們已是雲泥之別。

難怪有如此底氣!

人仙境,若是在一個小國已經是無敵存在,掌一國綽綽有余。

面對如此情況,古將軍便無話可說,轉問道:「大王何時入的人仙?」

「不久之前。」

「哎,大王有如此修為,又何必與巴子別都勾連,做出散疫脅迫之事。」古將軍嘆道:直接與斜月山商量,想必也是答應的。’

五朝大王淡淡道:「我軍伍出身,深知求來的與打出來的,完全不同。

此舉得罪無數,何苦來哉?’

「不過是謀一前路罷了。」

沒多時,古將軍匆匆告退。

軍中大賬內,只剩五朝鬼王一人。

他忽然內視,看向體內附身物,卻是一顆將軍帥印。

方才氣息一動,帥印上便有一絲裂紋。

不由暗嘆一聲。

帥印材質乃是金瓖玉,不過上面隱隱已有不少細秘裂紋。

他這人仙境,卻是強推上去,以巨大代價換來。

他所掌握的陰煞之源是金煞之氣,破財、殺伐,銳利之極,然而對敵如此,對己又何嘗不是?

太過銳利之氣,便顯偏執,在霸者境時還好,相得益彰:霸者境,氣之霸道,能制霸一番是霸主。

人仙境,卻別有不同,是陰陽、四時萬物,海納百川,方能使用天地元氣臣服。此境界囊括最多,最為圓滿,通俗來講,霸者境是打江山,人仙境,是治江山。

是平衡之道。

是王者。

霸者境打下江山越大,晉入人仙境底子越厚,成就越大,但若是治不好,守不住,到頭也是一場空。

治江山,一味霸道可不成,王者是平衡之道。

正如五朝鬼王的金煞之氣,銳利無比,打江山無往不利,但是要治江山卻有所欠缺。以殺伐鎮壓、治江山,能保一時,但是越殺則越亂。

五朝大王附身物上的裂紋,便是如此。他以金煞強上人仙境,遭到反噬,已是知道厲害。雖說是風雲際會,時不我待的無奈之舉,但修行之事,可不管你無不無奈,若是糊弄、取巧,必有反饋。

五朝大王此刻已明白要有所約束,如劍入鞘,方能成就。

如今五朝大王境界不穩,急需香火之氣彌補、修復,同時制約金煞的銳利之氣,猶如為絕世好劍打造一柄藏銳的劍鞘。

不然金煞之氣不得約束,越是壯大,對自身的傷害越大,境界時時都有動蕩,極可能跌落

境界跌落,意味著道不成,修煉的道不對,對練氣士的打擊是致命的,遠比失去修為可怕得多。

境界跌落,是對修煉之道的否定,對自身的否定。

無論哪個練氣士,都不會眼睜睜看著這個可怕後果產生。

五朝大王與惡疫鬼王合作,鋪開眼下這般局面,有不得已而為之的成分,意在人間香火。他這般人仙境界,雖然境界不穩,但基本盤還在,香火少了可不行,起碼,也得是的一郡正神之職的香火才能勉強維持,不然是杯水車薪。

因此謀求甚大。

他既不想失去本地所佔金煞之源,失了根基,又想名正言順收取香火,屬于是得隴望蜀。若是往常,想也不敢想。

但是如今斜月山形式不妙,似乎一夜之間,人人都在反斜月山。

他卻反其道而行之,火中取栗,如此時節,對于一個新晉人仙的釋放的信號,想必斜月山也要重視。

有道是,殺人放火受招安!

如今,棋已落下,就要看對方應對。

五朝大王思慮一番,穩下心神,梳理體內「脈絡」。

另一邊,金河鎮內鎮守府。

古將軍帶著五朝大王的條件返回。

大廳內落座幾人:

金溪鎮鎮妖司司長趙司長以及金河鎮鎮妖司王司長,斜月山虯龍峰長老高德明,弟子鐵真子,高真子,童真子,以及金河鎮鎮守。

說起五朝大王條件,以及他已是人仙境之事,高德明率先一拍桌子,大怒:

「人仙境又如何?區區一個鬼仙,畢竟與真正人仙有所差距,再者,我斜月山人仙難道少了?若非一時無暇北顧,如今一個鬼仙也敢對我們斜月山做城下之盟?」

「長老稍安勿躁。」鐵真子在下方接話:「如今疫情難治,師門人仙又有更重要之事應付五朝大王乘機獅子大開口,也屬尋常。’

「牛真子不是已煉出去疫丸?如今過了好幾日了,為何獨給金溪鎮?」高德明十分不滿:「莫非金河鎮,金水鎮,寒老郡其他七郡,不是我們斜月山所庇護?」

鐵真子正要他不滿:「牛真子親力親為,恐怕是分身乏術。’

「分身乏術?可把丹方交出來!」

「若是我們手握丹方,全力煉制,寒老郡疫情早解,何須受五朝大王脅迫?」

「牛真子把持丹方,意欲何為?’

「交出丹方,師門還能虧了他不成?」

高德明越發不滿:「此人若還是執迷不悟,今年還想提真傳?我定去掌門處告他一狀!」童真子插了一句:「牛真子這丹方恐怕還有缺漏,煉制不易,不然,沒道理不交出來。’看他還在為牛真子說項,高德明不悅道:「有缺漏無礙,斜月山丹道天才無數,也不止他-人,有我們在這里幫他查缺補漏,不好過他一人琢磨?」

「難道還是搶他功勞?小人之心!’

「再說,疫情救急如救火,再難

煉的丹也要先煉,材料難得,眾籌眾力,能有多難?先解燃眉之急!他倒好,敝帚自珍!

高德明罵了一通,在場幾人便住嘴了,高德明忽然話鋒一轉:「明日,再去找牛真子要丹方,若是還不應,咱們為救寒老郡百姓,也只好暫且答應五朝大王的條件。’

「此事是不得已而為之,一方面是情勢所迫,為師門分擔壓力,萬難之際,不能再被此地事牽扯力量,而且寒老郡百姓也不能再拖下去,另一方面,簽訂這個條件大失我斜月山威風,定要有人負責,是牛真子不肯顧全大局,他有不可推卸之責任!」

鐵真子心中叫妙,高真子點頭同意,童真子眉頭緊皺,趙司長一臉含笑,古將軍漠不關心金河鎮鎮守的臉色,卻是苦的不能再苦。

這些仙人之事,他一個小小鎮守牽涉進去,誰也得罪不起!

不過此地,就他最沒有發言權,

也只能找個機會,派出心月復一名,預先將此事知會金溪鎮鎮守八王孫。

八王孫知道消息,立刻去找丁牛,這時候已經是凌晨,丁牛正好從古戰場回來。

昨夜終于找到目標,已將失去之無種下,出現了鬼傳鬼的趨勢。

這便是師以夷技以制夷。

過不了多久,那些修為不高于他的惡鬼,一個個被感染,除非是心智無比堅定之輩,其他的全會說起「是非成敗轉頭空」的道理,隨人志氣。

就算是霸者境的惡鬼,也會大受影響。

過不了多久,那些惡鬼全部佛系,再收拾起來,便輕而易舉。

也因此,丁牛听到八王孫的消息,得知有些人要投降,頓時肝火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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