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雲輕竹愣了一下，問道。
「不然呢？想到什麼就得做什麼，這樣效率才高。」方羽說道，「難不成你想反悔？」
雲輕竹沉默了。
她當然不會反悔。
在幽冥峽谷內遭遇的危機，若非方羽出手，絕對沒有這麼輕易就能化解。
要知道，若是沒有方羽的存在，他們要面對的……可是整個被蛇廟所操控的九天仙府！
只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因此，之前雲輕竹向方羽鞠躬行禮是發自真心的。
但眼下的問題是……這件事她沒辦法做主。
太上老祖在多年以前就選擇了閉關。
這麼多年來，天鳳宮內誰都都不敢前去打擾。
「雲聖君啊，我可是很看好你品格的啊，你不會真要反悔吧？」方羽眉頭一挑，問道。
雲輕竹深吸一口氣，輕輕搖頭，說道︰「我不會反悔，但我希望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先跟老祖溝通。」
「這樣啊……也行吧，不過你要盡快啊。」方羽說道。
「嗯，一旦老祖同意與你想見，我會立即通知你。」雲輕竹說著，抬起右掌，遞給方羽一顆小鈴鐺。
方羽接過小鈴鐺，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了。」雲輕竹看了一眼傾落月，說道。
傾落月臉色一變。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李定風，眸中滿是不舍。
她與李定風相處的時間實在太短了，馬上卻又要分離。
「師父，我……」傾落月想要說話。
但雲輕竹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搖頭道︰「落月，無論你想留下來陪他，或是帶著他回去，對他而言都不好事。你應該很清楚，其他三位聖君，甚至太上老祖的態度是怎樣的。」
這句話讓傾落月臉色變得沮喪，低下頭去。
她身上的血脈，注定她要背負巨大的責任。
以至于連選擇道侶的權力都沒有。
即便須子墨已經死去，她卻仍無法得到自由。
未來，天鳳宮又會給她安排另外一個‘須子墨’。
這麼一想，傾落月的心情立即又變得低落無比。
「你先回去吧。」這時，李定風卻抓了抓傾落月的小手，小聲道，「我們未來肯定還有機會見面的，你看我今天不就來到了九天仙府里面麼？沒有我做不到的事！」
這話讓傾落月微微抬起頭，看著李定風，心中有暖意，眼神里卻蘊含著淡淡的憂傷。
她很清楚，此次一別，想要再見面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而時間越長，她與李定風之間的差距就會越來越大。
差距越大，想要想見就更為困難，這是惡性循環，永遠解不了。
「你記住了，以後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得先考慮自己的能力，不要再隨意拼上性命了……」傾落月輕聲說道。
「嗯，我會努力的，落月，你要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的那些師尊都認可我！」李定風堅定地說道。
傾落月輕輕點頭，答道︰「我相信你。」
愛情時常如此，明知結果已注定，卻仍不舍分離。
雲輕竹在一旁看著傾落月，眼神微微閃動。
但她什麼也沒說，而是在傾落月與李定風擁抱過後，就帶著傾落月離開了。
「寒前輩，我們也得告辭了，今日發生的事情還需要整理。」華文淵神色凝重地說道，「未來你若有空閑時間，也可到梵天門一敘，我們全門上下都無盡歡迎你的到來。」
「好。」方羽點了點頭。
于是，華文淵和藍悟之也離開了遠陽城。
面前只剩下凌步凡還有李定風。
「你怎麼說？」方羽看向李定風，問道。
「我，我……前輩，我……」李定風突然一副欲言又止，又無比緊張的模樣。
「你到底要說什麼？肚子痛就去上廁所。」方羽皺眉道。
「噗！」
李定風直接在方羽的面前跪下，磕頭道，「我想跟著前輩學習！」
「你的意思是讓我收你為徒？」方羽挑眉道。
「不……不是這個意思。」李定風抬起頭，說道，「前輩，我已經拜入御天門門下，不能再同時拜兩個師父，我只是希望……」
這話讓一旁的凌步凡都露出驚訝的臉色。
好你個小子，想要當徒弟，卻不想拜師？
天底下哪里有這麼好的事？
「你拜師我也不會收你為徒的。」這時，方羽答道。
李定風面露失望之色。
不過，對他來說，這樣的結果是早有預料的。
以他的天賦，南荒內很多宗門都看不上他，何況是方羽這樣的大能？
李定風臉上的失望只是一閃而過，他繼續給方羽磕頭，說道，「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
說完，他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看著李定風快步離開，卻又無比堅定的背影，方羽眼神微微閃爍。
「你這麼急干什麼？真的拉肚子了？」方羽開口道。
李定風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方羽，問道︰「前輩，你是在跟我說話麼？」
「我確實不收徒，但是，見到你也算是緣分，我可以教你一點東西。」方羽說道。
听到這話，李定風的表情從遲疑到茫然，再到狂喜！
「前，前輩，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跟在你身邊學習一段時間……」李定風睜大雙眼，問道。
「嗯。」方羽答道。
「多謝前輩！」
李定風再次跪了下去。
然後，就迅速跑到方羽的身前。
「好了，先回去吧。」方羽看向凌步凡，說道。
凌步凡回過神來。
他沒想到方羽會答應李定風的請求。
不過，這是方羽的選擇，他自然沒有異議。
于是，一行人便返回凌家。
「道羽兄，你想要去雲輕竹所在的天鳳宮？」回去的路上，凌步凡好奇地問道。
「是啊，你也听到了，我想見一見天鳳宮的太上老祖。」方羽答道。
「你為何想見這位老祖？」凌步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