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異世流血,廝殺他都沒有真正流過眼淚。
這一刻,他竟然忍不住落淚了。
淚水逐漸重開了他眼皮上結痂,使得他可以看出去縫隙又大了一圈。
也正是這一圈,也讓正在跳舞小林夕看到他眼楮。
啊?她驚詫捂住嘴巴。之後便飛一般沖過來,不管不顧撲倒葉弘懷里。
下一刻,葉弘便悲催被她沖在在地面。
她匍匐在葉弘身上,嘴巴不停地在葉弘臉頰親吻。
「你醒了,你終于醒了,你嚇死我了」小林夕便親吻,便流淚。
這一刻,葉弘震驚了。
這不是他認識胡女小林夕吧。
在葉弘記憶中,她始終無法忘記自己表哥,對自己總是愛答不理的。
哪怕是拜堂也像是小孩過家家兒戲。
「我去找拓跋大叔,我叫拓木大叔」小林夕似乎響起了什麼便要起身。
可是卻被葉弘用嘴唇咬著衣領。她被迫彎腰下來,盯著葉弘眼楮問,「你不要我去?」。
葉弘努力控制腦袋點了點頭,但他依舊說不出話來。
接著葉弘用眼神想她表達,然而小林夕卻深深皺起眉頭。
二人目光對視良久,葉弘無奈放棄了這種眼神交流方式。
小林夕卻似乎領悟到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拓木大叔無法解毒,我們快些返回安邑縣,找吳先生?」。
葉弘立刻拼命點頭。
葉弘知道,眼下多耽擱一日,自己身上毒就更加難以解除。
眼下也只有盡快返回安邑縣找到吳先生,才有一線生機了。
小林夕立刻彎腰下去,將他抱起。
這一刻,葉弘才清楚她和前世林夕不同。
她比林夕有勁。
她的力氣堪比一個壯碩男子。
被小林夕環抱著,葉弘頓時有種莫名安全感。
似乎體內知覺也恢復了不少。
當他被重新放入馬車,便見到另外一張面孔。
那就是蔡旭,他正在四處尋找自己。
「主公你醒了?」蔡旭激動嘴唇都在顫抖。
「主公?」蔡旭很快便發現葉弘似乎說不出話了。
葉弘沖他點了點頭。
然後以眼神示意他。
蔡旭也像小林夕一樣和他對視許久,但他卻沒有小林夕悟性。
最後尷尬模著腦袋說,「我腦袋不靈光,不知道主公想表達意思」。
葉弘微一擰眉,忽得目光轉向窗外一片戰馬上那些物資。
看到那些物資,蔡旭才恍然道,「主公想要了解拓跋族地事情?」。
葉弘再次點了點頭。
蔡旭便俯身下來解釋說,「那日主公中毒昏迷之後,我們又繼續追殺金釵他們很久,最後把他們都自拓跋族地內清除出去之後拓跋族內,便再也無人反對,有拓跋耶律繼承了族長職位」。
听著蔡旭講述,葉弘神色數變,最後他盯著蔡旭,用力眨眼楮。
蔡旭再次陷入迷惑,二人雞同鴨講許久,他才嘗試猜測說,「主公想問鐵弗部嗎?」。
葉弘再次點頭。
「鐵弗部和慕容族
兵本來是不肯罷休的,但我們把特制鋼~弩送給耶律之後,他的精銳勇士便更加強大,在一次和鐵弗部交鋒中,他們獲得大勝,自此鐵弗部也不敢輕易靠近拓跋族地了」。
听完蔡旭解釋,葉弘終于長吁一口氣。
總算是打破了那些人在草原上陰謀。
使得草原無法結成一個整體。
不然或許就不會出現東晉,甚至連漢族苗裔也會被五胡斷絕了。
在後世有些人分析過胡人戰斗方式,以及他們統治。
其中他們之所以無法建立大一統王朝原因,就是他們無法統一。
彼此常年征戰,有的還是世仇。
這才限制他們最終成就。
若五胡歸一,甭說是西晉無人能敵,就連葉弘後世人也沒有辦法與之抗衡。
畢竟在冷兵器時代,草原騎兵弓箭都是無敵存在。
最後葉弘將目光注視在一條皮鞭上。
看到葉弘眼神,蔡旭立刻領會道,「拓跋昀曦和她母親一起離開草原,據說,是去了洛陽城」。
葉弘漠然點了點頭。
這馬鞭還是她在荒漠那一夜送給自己禮物。
響起那一對母女,葉弘很無奈。
因為她們美麗不可方物,可是她們卻有著無與倫比野心。
尤其是拓跋夫人,她為了一己權欲,竟然不惜殺死和自己朝夕相處的丈夫。
這讓葉弘怎麼也無法接受這樣蛇蠍美人。
連帶著,就連拓跋昀曦也在葉弘心目中低了一個等級。
隨後葉弘又和蔡旭以眼神交流片刻,他便離開馬車,開始準備一些事情,為接下來穿越羌人底盤做好準備。
來時,羌人沒有發現他們,可是這一次返回,羌人肯定事先察覺了。
葉弘怕他們會從中作梗,甚至還會出兵來攻打。
和羌人做了這麼多年鄰居,葉弘是最了解羌人想法的。
于是葉弘便讓蔡旭去吩咐護衛隊做好一切準備,至于自己眼下甭說是帶兵,就連翻身都要人幫忙。
半日後,馬車又一次開動。
葉弘也隨著那連綿不斷顛簸,逐漸昏睡過去。
葉弘意識雖然蘇醒了,但體內劇毒還在。
因此葉弘根本無法支撐很久,便重新陷入昏迷。
這一次昏迷,葉弘並未失去對外界感知。
他就像是處于清醒夢內,感受到路途顛簸,感受到有人來到自己身旁。
又兀自離開。
葉弘可以感受到他們情緒擔憂。
至于預想的和羌人作戰並未發生,馬車一路穿過羌人地界,返回到安邑縣境內。
直到葉弘迷糊中,听到一個熟悉聲音,那是崔捕頭。
之後葉弘心氣一散,終于徹底斷絕了和外界聯系。
當葉弘再次恢復意識時,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安邑縣衙內。
身上還覆蓋著厚重毛毯。
還有一些抗生素輸液瓶子。
就在葉弘狐疑四處轉動腦袋時,一個熟悉聲音自耳後響起。
「主公,你醒了」。
葉弘猛地轉身,便見到吳秀才那張長髯面頰。
「吳老伯」。
「嗯,恢復不錯,主公
內息術,以及武術根基,才讓你如此快速康復啊」吳秀才捋著胡須說。
「我?昏迷了多久」葉弘遲疑一下,模著自己早已康復脖頸。
又檢查一下周身,發覺自己身上毒完全解開了。
「十日,整整十日」吳秀才黏著胡須,又眯起眼眸一笑。
「在這十日內,你體內時好時壞,若不是最近三日,你身體開始排毒,老夫也不敢保證你可以康復啊」
「謝謝吳老伯救命之恩」葉弘單膝跪地,就要下拜。
卻被吳秀才一把攙扶住,「老奴乃是主公下屬,怎能承受主公一拜」。
葉弘無奈只好作罷。
吳秀才再次目光深邃盯著葉弘道,「主公這一次去草原收獲不菲啊」。
啊?聞言葉弘一怔,不明所以眼神盯著吳秀才。不知他話中何所指。
吳秀才沉吟道,「主公這一去,不僅收獲了大匹公輸門下匠人,還一舉破壞了我那師弟野心,不然,老夫可就要再做一次難民了」。
「你師弟?清虛子?這事和他有什麼關系」葉弘猛地響起那個印著鬼谷子符號信箋。
于是立刻開始尋找自己包裹。
「主公不用擔心,包裹內東西我已經看過了,並且東西早已被我燒毀,不會再有人知曉」吳秀才立刻阻止葉弘去尋求眼神。
「你燒毀了?可是那只有半截」葉弘有些不甘心道。
「其實,老朽不需要那封信,也知道我那師弟在做什麼」接著吳秀才便自桌案上拿起一些公文道。
「主公這一段時間去了大漠,信息閉塞,先看看這些洛陽城來的奏報,我們在繼續交談」。
葉弘立刻接手那些奏報,這些都是安邑縣派去洛陽的眼線。
看著那一封封奏報,葉弘眉頭快速擰在一起。
葉弘想過八王之亂提前會造成天下動~亂,卻沒想到,現實比自己想象更加令人驚心動魄。
眼下洛陽城內,各方勢力幾乎斗成一鍋粥。
其主要劃分為三方力量。
其中之一便是賈後,她借助于之前籠絡州郡勢力現在近乎是只手遮天。
而剩下兩方勢力,便是司馬亮以及衛瓘。
這二人聯手,在草原葉弘便已經知曉。
最讓葉弘意外的是,那就是洛陽城第三股力量。
天師教。
這個新崛起教派,幾乎籠絡洛陽城內大大小小很多官宦家族。
他勢力雖說沒有前兩個那麼顯赫,卻更加有潛力。
「這天師教該不會就是清虛子建立的吧?」葉弘忽的轉向吳秀才。
「沒錯這天師教就是吾那師弟所建,他之前以助于司馬瑋力量便在洛陽城內扎下根基,此時又借助于天師教門徒,以及多年結實達官貴人,以及官宦大族,意圖在這一次亂局中問鼎之心」。
「又是一個野心家,西晉天下就是有這些人給徹底攪亂的」葉弘不知道為何,自己內心被極其一團怒火。
或許是在草原經歷太多,使得他極度憎惡這些權謀者,以及野心家。
雖然吳秀才,以及公輸駱都不停催促自己造反,可是葉弘內心還是不願意去做那種事情。
在葉弘心中,他一直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蝸居于安邑縣內。
只要能夠自保,舒舒服服過完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