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凡狐疑的表情，老者趕緊彈開雙手，自證清白。
「貴人吶，你可別亂說啊，我可是良民，大大的良民。」
「我倒是看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
蘇凡一臉警惕之色。
「你是不是想謀害我？」
「沒有沒有，肯定不是，老朽不過一介匹夫，怎麼敢害貴人你呢。」
老頭頓時急了。
「那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據我所知，這種知識，整個仙界也沒幾個知道。」
「唉……」
老頭嘆了口氣，一臉唏噓之色。
「老朽不過是活的比較長而已，自然懂得多了些。」
蘇凡又仔仔細細，上上下下，認認真真地看了幾眼老頭，發現他沒有什麼問題後才半信半疑地問道。
「行吧，老東西，算你通過了。」
蘇凡暫時放松了戒備，接著說道。
「你繼續說吧。」
「貴人，你手背上的啟示圖案雖然無害，但他日必定因此遭受血光之災啊，想要逢凶化吉，老朽倒有一個辦法。」
看著老頭搖頭晃腦的樣子，像極了前世在路邊忽悠群眾的算命先生，蘇凡忍不住說道。
「老頭，你先把話說清楚，算一次命多少錢，別到時候獅子大開口，我可沒那麼多錢。」
「嘿嘿。」
老頭眼中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他滿不在乎地說道。
「貴人吶，若是你滿意，也不用給老朽錢了，等會帶老朽飽餐一頓就好了。」
飽餐一頓？
就這麼簡單？
蘇凡有些不信。
「此話當真？」
「勢必當真。」
「那好，君無戲言，我們先來發個誓，簡單點就好。」
蘇凡微微一笑。
「什麼誓言？擊掌為誓？還是踫拳為誓？還是歃血之誓？」
老頭有些疑惑。
「那些太麻煩了。」
蘇凡伸出右手，一臉輕松之色。
「咱們搞個簡單點的，我看，天道誓言就不錯。」
老頭︰「？？？」
「怎麼？不樂意啊？」
看著一臉失魂落魄之色的老頭，蘇凡有些疑惑。
「不是……」
老頭咽了一口口水，辯解道。
「貴人，咱們就普普通通算個命，有必要立天道誓言嗎？這也太夸張了吧。」
「夸張？一點都不夸張。」
蘇凡嘿嘿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番老頭，隨口說道。
「現在這個世界，壞人實在是太多了，我不得不防，尤其是你這種老狐狸，有沒有听過這樣一句話？」
「什麼話？」
蘇凡︰「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
老頭︰「……」
就這樣，算命老頭為了一頓飽飯，屈服在了蘇凡的「婬威」之下，「屈辱」的立下這天道誓言。
「不錯，不錯，看來你非常有誠意嘛！」
看著剛剛立下天道誓言的老頭，蘇凡拍手稱贊道。
「貴人，我今日算是開眼界了，這世上還真有這麼厚臉皮的人。」
老頭有些委屈地說道。
為了一頓飯，立了個天道誓言。
這也沒誰了。
「多謝大師夸獎！」
蘇凡哈哈一笑，抱了抱拳。
懶得理蘇凡這種不要臉的人，老頭深吸一口氣，正色道。
「貴人，他日你必有劫難，若想要逢凶化吉，就必須不斷尋找下去。」
「什麼玩意？尋找什麼？你說清楚點！」
蘇凡一頭霧水。
這人怎麼說話說一半呢。
「這個……」
老頭面露難色。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你已經找到了其中的一部分，具體什麼玩意，我也不太清楚。」
「靠！」
蘇凡爆了句粗口。
「就這你還好意思出來算命？一點都不專業，RNM，退錢！」
老頭︰「咳咳，貴人您還沒給我錢呢。」
「……」
蘇凡臉頰微紅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你不是算命的嗎？你倒是給我算一卦啊，那玩意到底是什麼東西，我找到的東西多了去了，你這讓我大海撈針啊。」
見老頭不說話，蘇凡頓時怒了。
「別磨磨蹭蹭的了，大不了，我給你加錢，你趕緊算。」
在蘇凡的再三要求之下，老頭子終于長嘆一口氣，咬咬牙。
「那好吧，老夫就算上這一卦。」
「這就對了嘛，你們干這一行的，不**真本事，怎麼能讓客人信服呢？」
老頭︰「……」
不再理會蘇凡，老頭從懷里模出幾塊黑色的條狀物。
看形狀像簽，但顏色又不太對。
觀棋者不語，雖然有些疑惑，但蘇凡並沒有說話打擾。
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人去辦。
老頭閉上雙眼，一只手不斷掐算，另一只手則是在不斷擺弄黑色長條，口中還念念有詞。
他奇怪的模樣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不少路人聚集在蘇凡身後，看著老頭動作。
算了大概有五分鐘左右，蘇凡身後已經聚攏了不少人。
就在大家不太耐煩之際，老頭突然睜開了雙眼。
怒目注視著天空。
「 嚓」
一聲脆響傳來，老頭手中的黑色長條應聲而斷。
更加離譜的是，老頭口中傳來劇烈的咳嗽聲，他下意識用手捂住了嘴巴。
鮮紅的血液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蘇凡瞳孔猛然收縮。
這個老頭的血，怎麼是紅色的？
難道這個家伙真的是哪個神秘種族的人？
蘇凡腦海中頓時閃過無數種可能。
「我勒個去，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過了好一會，老頭這才擦去嘴邊的鮮血，放下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老朽的命這下是去了半條了。」
蘇凡︰「……」
有這麼夸張嗎？
看到老頭算命算到吐血，周圍頓時傳來一陣嘲笑聲。
隨後人群一哄而散，顯然是覺得老頭並不靠譜。
「大師，你感覺怎麼樣？」
雖然感覺老頭不太對勁，但對方畢竟立下了天道誓言，肯定不會害自己，蘇凡還是要關心一下的。
「還好，還好，死不了。」
老頭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大師，有這麼夸張嗎？不就是算一卦的事麼。」
蘇凡表情有些不自然。
如果真的，他希望是假的。
如果假的，那老頭的演技是真的牛逼。
「算一卦？你說的輕巧，咳咳，給你這人算一卦，知道要付出多少的代價嗎？」
老頭本來緩和了一些的臉色，又被蘇凡氣的夠嗆。
「那你算出來沒有？」
「哼！老朽出馬，自然是手到擒來。」
一听這話，老頭頓時來了精神。
「那你快說說，算到的是什麼？」
蘇凡一臉好奇之色。
「我算到了……」
老頭壓低了嗓音，隨後為了保險起見，壓低嗓音。
「一雙手。」
蘇凡︰「！！！」
「一雙黑色的手，純黑之色，這東西非常重要，你萬萬不可丟失。」
看到蘇凡狂變的臉色，老頭知道自己算對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蘇凡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個老頭竟然算出了黑手仙帝留下的遺物。
「廢話，自然是算出來的。」
老頭臉色有些難看。
「臥槽！大師啊！你是真大師。」
蘇凡服了。
「還是廢話，老朽能騙你嗎？咳咳。」
終于折服了蘇凡，老頭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大師，你快跟我講講。」
蘇凡一臉熱切之色。
「具體情況我沒算出來，估計會要了我的老命，不過這一雙黑手只是那東西的一部分，你需要不斷尋找下去，當你找到所有東西的時候，一切謎底都將會揭開。」
听了這話，蘇凡頓時陷入了沉默。
老頭這話說了等于沒說啊。
「大師，那一對黑手是我無意中得到的，剩下的東西是什麼？我要去哪里找？你說清楚點啊。」
老頭搖了搖頭，一臉深意。
「一切自有命數，你只需要記住，不停去尋找就好，命運是一根引線，它會指引你的。」
「這……好吧。」
蘇凡一臉無奈，老頭為了自己，已經算的吐血了，他總不能把老頭逼死吧。
「貴人，我還有一個忠告。」
老頭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大師，你說。」
蘇凡一臉恭敬之色。
「你要做好覺悟。」
「什麼覺悟？」
「犧牲的覺悟。」
蘇凡的眉頭皺了起來。
「大師，你是說，我會死嗎？」
「不，不一定。」
老頭搖搖頭，接著說道。
「可能是你，也可能不是你，但絕對是你的至親之人，你的命數無人能看透，一切都要靠你自己的選擇。」
蘇凡猛然驚出一身冷汗。
因為老頭此時的語氣，竟然跟商言有幾分相似。
「我明白了，大師，謝謝你。」
蘇凡由衷地說道。
「貴人，伸出你的右手。」
蘇凡立馬伸手。
老者伸出一根手指，放入口中，隨後用力咬破指尖，鮮紅的血液頓時滴落。
「大師，你這是？」
「噓！」
示意蘇凡不要開口，老者伸出咬破的手指，在蘇凡右手手背的黑眼啟示圖案上臨摹了起來。
他照著線條，將圖案臨摹了一遍。
原本黑色的眼楮，很快變為了紅色。
「凝！」
最後一筆，老頭點在了啟示圖案的中心。
也就是眼珠的位置。
「呼……完成了。」
收回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看著老頭，蘇凡能明顯感覺他的氣息微弱了許多。
「大師，你這是做了什麼？」
「沒什麼，我做了點手段，應該能擋一段時間。」
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在一聲脆響中，蘇凡手背上的圖案竟然在以飛快的速度淡化。
不一會，竟然消失不見了。
「大師，你把啟示圖案祛除了？！」
蘇凡的聲音充滿了驚喜。
「當然沒有。」
老頭苦笑了一聲，接著說到。
「我只是暫時壓制了它而已，正常情況下，百年之內，這個圖案不會再浮現出來，那一族的人暫時不會注意到你。」
「百年，這麼久嗎？」
「這還久嗎？百年時間，不過彈指一揮間。」
老者笑了笑，一臉淡然。
「好了，貴人，答應你的事我已經做到了，你這卦也算了，咱們可以去吃飯了吧？」
「當然，走吧。」
老者幫了蘇凡這麼大一個忙，區區一頓飯，他自然不會吝嗇。
「大師，還未請問你的姓名。」
「姓名啊？讓我想想啊。」
蘇凡心頭微動。
老頭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清了？
那是活了有多久？
「我想起了！」
老頭拍了拍手，輕聲說道。
「你可以叫我……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