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侵犯我的隱私。」
商言臉色微紅。
「而且，晴光送我一件衣服怎麼了？我可是她老師，這不是很正常的事？」
「對對對，太正常了，太正常了。」
蘇凡也不拆穿商言，故意說道。
「淳樸的師生之情，我懂，我懂。」
「艸！」
商言一個沒忍住，拿起地上的頭骨，朝蘇凡丟了過去。
「急了急了，山主大人急了。」
蘇凡嘻嘻一笑，隨手接過頭骨，正想接著嘲笑一下商言，眼神卻不自覺地劃過了黑色頭骨。
他的身子猛然就僵住了。
蘇凡的眼前瞬間陷入了黑暗之中。
……
……
……
良久，當蘇凡重新睜開眼的時候，他傻眼了。
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看樣子是一處洞穴，自己貌似正盤膝坐著。
他剛想開口說話，突然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他想動，卻怎麼也動不了。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商言不是說回溯之眼的視角是第三視角。
怎麼自己現在變成第一視角了。
最重要的是，他甚至不知道怎麼解除現在這個狀態，回到現實世界中。
過了不知道多久，就在蘇凡想盡了一切辦法，卻怎麼都無濟于事的時候。
他動了。
準確的說。
是蘇凡現在依附的這個人動了。
他慢慢起身，在黑暗中行走起來，很快，不遠處傳來了亮光，看樣子是洞口。
蘇凡妥協了。
他現在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
就如同打開了一個無法跳過的游戲劇情。
必須耐心地跟著看完一樣。
「蘇凡」走出了洞穴，灰暗的天空出現在眼前。
「這里……不是翠夢仙境？」
蘇凡呆住了，眼前的一切，根本不是沙珂描述的翠夢仙境。
自己站在一處高台之上。
身下，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赫然是一座仙城。
雖然仙城很大，但蘇凡的視力很好。
放眼看去，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仙城貌似沒有內外城之分。
建築風格都很統一。
整個仙城，一大半的房屋都是鐵匠鋪。
叮叮咚咚的敲打聲絡繹不絕。
演武場也有不少。
里面都是正在比武切磋的人。
仙城里甚至還有類似于學堂的露天地方，里面坐著不少孩童，有人正在講課。
所有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很普通的布衣，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就連「蘇凡」自己，穿著的也是打了不少補丁的布衣。
我是誰？
我在哪？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一連串的問題浮現在蘇凡心頭，讓他疑惑重重。
可是卻什麼都做不了。
終于「蘇凡」動了。
朝山下也就是仙城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會，一道同樣穿著布衣的身影從山下飛快跑來，停在了蘇凡面前。
這是一個短發男人，身材魁梧，面容剛毅。
上身的布衣沒有衣袖，兩條粗壯的，布滿肌肉的手臂**在空中，一看就充滿爆炸性的力量。
最讓蘇凡在意的是。
這個男人右手大臂上，畫著一個圖案。
熟悉的黑眼圖案。
啟示圖案。
「！@#@￥！@」
這個短發男人剛剛停形，直接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同時低下了腦袋，嘴里振振有詞。
可惜，這些話蘇凡一個字都听不懂。
根據現在得到的所有信息，一個讓蘇凡不得不接受的結論擺在眼前。
自己的意念，或者說視角。
貌似來到了上古時代。
而眼前這個男人，還有身下的仙城。
很有可能就是後土一族。
想到了這里。
蘇凡的心暫時平靜了下來。
既來之，則安之。
就當看了一場第一視角的電影吧。
再說了，說不定還能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呢。
很快，蘇凡就看到「自己」伸出了右手，輕輕撫模著男人的頭頂。
立馬，他就注意到了「蘇凡」手上的圖案。
這個人的右手手背上，竟然也有啟示圖案。
位置和樣子都是一模一樣的。
蘇凡心中的好奇更加濃郁了。
他也耐下心來，安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撫模完短發男人的頭頂，他很快就站起身，嘴里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蘇凡听不懂的話。
「靠，這些話難道是古語嗎？早知道之前跟商言請教一下了。」
書到用時方恨少，此時此刻，蘇凡才算是真正意義上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雖然商言說過古語很難學，但蘇凡覺得，只要自己不怕麻煩，學個皮毛肯定是可以的。
不然現在，自己也不用兩眼一模黑的去猜了。
雖然听不懂短發男人說的話，但蘇凡勉強可以通過語氣還有他的肢體動作猜到了一些大概。
就比如現在，短發男人的語氣很是急促，聲音也有些高。
顯然是非常憤怒。
「@#！￥@#」
就在此時，一個比較平淡的聲音突然出現。
蘇凡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
這個聲音，應該是自己意識附身的這個人。
說完這話之後，短發男人臉上的怒氣很快就消散，語氣也平靜了下來。
就這樣，兩人一邊聊，一邊下了山。
走進了仙城之中。
進了城，蘇凡自然是看到了其他人。
在仔細的觀察下。
蘇凡發現，自己附身的這個人，地位貌似不低。
基本上每一個見面的人，都會主動給「自己」打招呼。
也就是行剛才短發男人的半跪之禮。
不過「蘇凡」並沒有像撫模短發男人那般，去對待每個人，只是點了點頭，就路過了。
同時，蘇凡還發現。
這些後土一族的族人。
不管男女老少，從外形上來看，身體都非常強壯，肌肉很豐滿，一看就充滿戰斗力。
同時，基本上，每一個看上去成年的男性身上，都會有啟示圖案。
而且必須**出來。
胳膊上，脖子上，胸口上，後背上，小腿上，大腿上，甚至是頭頂上。
凡是有啟示圖案的部位，就必須讓人看見。
如同榮譽一般。
蘇凡和短發男子一邊走，時不時還交談著。
很快，就走到了仙城深處。
叮叮當當的敲打聲不絕于耳。
蘇凡來到了鐵匠鋪林立的地段。
周圍到處都是打鐵的男人。
他們**著上半身，正在火爐前敲打著什麼。
蘇凡甚至還看見了幾名身材同樣魁梧的女性。
要不是她們高高隆起的胸部。
蘇凡根本看不出這幾個人是女人。
而鐵匠鋪里打造的東西，大部分都是盔甲，基本上看不見兵器。
這些鐵匠見了「蘇凡」，也不需要行單膝跪地之禮，他們臉上帶著笑容，有的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鐵錘，沖「蘇凡」示意。
有的哈哈大笑，沖「蘇凡」大叫著，也不知道說著什麼。
不過蘇凡猜測，應該是一些問好的話。
同時「蘇凡」也時不時會上前，詢問起什麼。
應該是在詢問盔甲的鑄造情況。
在這片鐵匠鋪停留了不少的時間，「蘇凡」和短發男子才來到了演武場附近。
演武場上，有不少正在切磋比斗的後土族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些後土族人的戰斗方式，竟然跟……自己十分相似。
更讓蘇凡感到震驚的是，演武場上的後土族人。
每個人的身上，都紋刻著陣圖，而切磋也很簡單粗暴。
拳拳到肉，完完全全的肉搏，跟體仙沒有任何區別。
難道，這些後土族人都是體仙？
蘇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蘇凡」在這片演武場駐足了一會後，便跟著短發男子來到了仙城的最中心。
這里的建築就稍微豪華一些了。
當然，也僅僅是佔地面積稍微大了一些，房子不再是平房。
入口處有兩名赤手空拳的男子。
他們身上的啟示圖案，一個在右臉，一個在胸口上。
看到「蘇凡」和短發男子來了，立馬單膝跪地。
這一回，「蘇凡」同時撫模了一下兩人的腦袋，然後邁步走進了院子。
一進小院，蘇凡就看到了兩個孩童從房屋中跑了出來，直奔自己而來。
隨後如同乳燕回巢一般，撲進了自己的懷里。
「##！」
「##！」
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子空中喊著同樣的話語。
蘇凡大致猜到了這話的意思。
應該是「父親」的意思。
這兩個小孩，應該是「蘇凡」的孩子。
「蘇凡」一手一個，將兩人抱了起來。
蘇凡能听見他發出的笑聲，顯然是非常開心。
兩個孩子口中，也不斷念叨著什麼。
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動靜，閣樓里緩緩走出了一道身影。
抬眼看去，蘇凡立馬看到了一個小月復微微隆起的女子。
不用說，肯定是這兩個孩子的母親。
雖然穿著布衣，未施妝容。
但按蘇凡的審美，此女已經算得上是美女了。
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上有一種非常特殊的氣質。
讓蘇凡感到非常的親切。
看著她臉上淡淡的笑容。
蘇凡有一種十分安心的感覺。
見女人出來了。
「蘇凡」身邊的短發男子立馬走到她的面前，單膝跪地，低下腦袋，看來是在行禮。
這個單膝跪地的禮節在後土一族應該是一種非常高貴的禮節。
女人同樣輕撫了短發男子的腦袋，隨後將他扶了起來。
「蘇凡」抱著兩個孩子，走到了女人的身邊，交談著什麼。
聊著聊著，蘇凡就看到了女子眼中慢慢浮現的擔憂之色。
看來「自己」應該是說了一些不太好的話。
或者要去做一些不太安全的事。
聊了一會，短發男子就先行告退了，只留下「蘇凡」一家人。
「蘇凡」放下手中的孩子，將女人摟入懷中。
雖然有些別扭，但蘇凡不斷告訴自己，這只是回憶，只是回溯之眼帶來的幻覺，並不是真的。
就這樣，在小院里住了一日。
第二日一早，「蘇凡」剛剛走出房間，就看到了短發男子在等自己。
兩人問候了幾句，沒有引起太多的人注意，離開了這座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