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在天魁至尊酒樓住了有一段時間了，加上宇文璨的叮囑還有前兩天南天廣場那麼一鬧。
酒店的工作人員都已經知曉這位是個大佬，根本不敢怠慢。
所以蘇凡剛一出現在一層，就有人上前來指引。
好巧不巧，正是昨天問蘇凡要簽名的那個女子。
「武帝大人，這邊請，客人已經在等著了。」
「恩，不麻煩你了，我自己知道路。」
蘇凡應了一聲，隨後沖她微微一笑，徑直朝待客室走去。
「啊？武帝大人……」
女子還沒反應過來，蘇凡的身影就一陣虛晃，繞過了她。
蘇凡沒有回頭，只是擺了擺手。
只留下滿眼桃心的女子，站在原地喃喃自語。
「嗚嗚嗚……武帝大人也太帥了吧……能為這樣完美的男人服務，真是三生有幸。」
待客室蘇凡之前用過幾次來開會，所以很是熟悉。
蘇凡站在門前，猶豫了一下，隨後敲敲門，試探道。
「東方前輩，你在嗎？」
房門打開，眉眼中透漏著些許焦急之色的東方雯出現在蘇凡面前。
今日的東方雯顯然是經過精心打扮的，略施妝容，身上的衣服也十分精致。
看樣子十分看重今日的相見。
她雙眉微皺，有些疑惑地問道。
「你怎麼一個人？」
「別急啊，東方前輩。」
蘇凡苦笑一聲，指了指門外的方向。
「你看這會才幾點，你來的也忒早了。」
「這還早？」
東方雯搖了搖頭。
「天都亮了快一個時辰了，我還怕晚了呢。」
「……」
蘇凡也知道東方雯是思女心切。
所以沒有多說什麼，走進了房間。
「東方前輩，你稍等一下，我已經通知了小吉祥，她馬上就會過來，先坐一會吧。」
蘇凡說著，進屋找了個位子坐下。
「不了，我就站著吧。」
東方雯並沒有坐下，而是在房間內不斷踱步，雙手時不時搓.弄，看樣子有些緊張。
「東方前輩，恕我直言。」
看著東方雯的狀態，蘇凡心中微微有些擔憂。
「怎麼了？」
東方雯停下腳步，看著蘇凡。
「我個人建議，你不要操之過急，雖然你跟小吉祥算是見過面了，但今天是正式的第一次私下見面，你和小吉祥是母女沒錯，但最好慢慢來，不要急著挑明身份，我們在南天仙城還要待不少時日，等你跟小吉祥混熟了，再說開也不遲，我怕她接受不了。」
東方雯听了這話，眼眶頓時微紅，過了好一會，才咬著牙說道。
「我知道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顏……小吉祥這孩子對我還有些成見，我會慢慢跟她說的。」
「多謝理解，這樣對你們兩個人都好。」
蘇凡微微松了口氣，表示理解萬歲。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蘇凡明里暗里地幫東方雯緩解了一下緊張的情緒。
同時還問了一些問題。
比如他了解到了，雖然顏洛川的記憶被摘除了，但某些熟悉的感覺始終是忘不掉的。
這也是為什麼東方雯每隔百年都要前來南天仙城看一看的原因。
畢竟當年在南天廣場上，顏洛川憑借戰栗本能。
以混元大羅金仙越級擊殺了渾天仙帝。
而且神兵榜上還有戰栗本能的名字。
哪怕忘了他是誰，但那種悲傷的感覺始終是忘不掉的。
「咚咚咚。」
兩人聊了一會，屋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隨後房門被推開，小吉祥打著哈欠的聲音傳來。
「師叔，一大早的你叫我什麼事啊，我正做夢呢。」
「咳咳。」
看著小吉祥揉著眼，有些沒睡醒的樣子，蘇凡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地說道。
「一日之計在于晨，打起精神來。」
「哦……」
小吉祥有些委屈地應了一聲，但很快，就發現了房間還有別人。
「師叔，她怎麼來了？」
看到東方雯，小吉祥立馬想到了之前被她制服時的場景，頓時有些不服氣。
蘇凡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咳嗽了一下，沉聲道。
「沒大沒小的，人家是前輩。」
「不就虛長我幾歲麼，有啥了不起的。」
「小吉祥。」
蘇凡的聲音頓時有些怒氣。
「我平日里怎麼教你的？」
看到蘇凡發怒了，小吉祥立馬暗道不妙，她趕緊站好身子，一臉恭敬之色。
「仁義禮智信，做人要講禮貌，這是最基本的，什麼叫虛長幾歲，前輩就是前輩，你不要忘了為人處世之道。」
「沒有沒有。」
小吉祥趕緊服軟。
「我錯了師叔，我錯了。」
說著，她轉頭，沖東方雯行了一禮。
「前輩好，剛才是我不講禮貌了。」
東方雯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吉祥，緊咬嘴唇，身子微微顫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吉祥也發現東方雯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同時隱隱之中，有一股莫名的感覺從心底涌起。
好似一種呼喚，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師叔……前輩她怎麼了？」
小吉祥扭頭看了蘇凡一眼，有些擔憂地問道。
「沒事，沒事。」
蘇凡擦了擦額頭，心中也是一陣唏噓。
被自己的女兒叫前輩，一般人也受不了。
「前輩，你沒事吧？小吉祥她沒有別的意思，你別想多了。」
蘇凡也是起身，走到了東方雯身邊，輕聲試探道。
「我沒事。」
東方雯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隨後眼神中露出些許祈求之色。
「蘇凡，能不能給我一點空間，我想跟她單獨聊聊。」
「行。」
蘇凡不會拒絕一個母親這樣的請求，立馬答應。
「小吉祥，前輩有些話要跟你說，你如實回答就行，我先出去了。」
「啊？師叔，你要走啊。」
看到蘇凡要求，小吉祥頓時有些不樂意了。
「這麼大的人了，還怕什麼？」
蘇凡有走到了小吉祥的身邊，輕輕拍了怕她的肩膀。
「而且……這次談話，對你很重要，你耐心一些吧。」
听了這話加上蘇凡凝重的表情，小吉祥立馬想到了什麼。
「那你們好好聊，我先出去了。」
蘇凡最後看了一眼二人，隨後推門而出。
「我就在外面等著，有事喊我。」
說完這話，蘇凡關上了大門，徹底離開了。
隨著蘇凡的離開，房間中頓時陷入了寂靜。
小吉祥站在原地，看著不遠處的東方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以她索性就不說了，等東方雯先開口。
東方雯一時間也沒有說話，就那麼看著注視著小吉祥。
看的她有些發毛。
過了好一會，小吉祥實在有些忍受不住這種煎熬，正想開口，突然
呆在了原地。
因為她看見了東方雯臉上的淚珠。
「前輩……你怎麼哭了？我也沒說話啊。」
小吉祥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啥都沒干啊，她怎麼哭了？
「沒事，孩子，我這是開心的淚水。」
東方雯慢慢走到了小吉祥的身邊，伸出手，想要去拉小吉祥的手。
看到東方雯的手，小吉祥立馬想起了那日自己被制服的場景，下意識地就後退了半步。
就是這半步，讓東方雯的手僵在了空中。
「前輩，你有什麼事可以直說，我知道的都會回答你。」
小吉祥也是感覺出了幾分不妥，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听從蘇凡的安排，如實回答東方雯的問題。
「……」
東方雯自嘲地笑了笑，隨後收手，抽出一邊的凳子，坐了下來。
「坐下說吧。」
小吉祥思索片刻，也找了個位子坐下，不過離東方雯有一些距離。
「我听蘇凡說，你從小在修真界長大？」
「是的。」
小吉祥點了點頭。
「我在修真界的月芽村長大的，要不是師叔，我或許早都死了。」
要知道，月芽村後來可是被滅村了。
只有黃翠萍和小吉祥來到了昊天宗，這才幸免于難。
「原來是這樣……」
東方雯應聲道。
「那你可以講講你的故事嗎？我想听听。」
「我的故事？」
小吉祥愣了一下。
「我沒啥故事啊。」
「什麼故事都行，你怎麼長大的，怎麼踫見蘇凡的，你想講什麼，我都願意听。」
東方雯的聲音非常地溫柔，慢慢地讓小吉祥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哦……那好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就這樣，小吉祥對著東方雯，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
……
……
另一邊，蘇凡出了門，一時半會也去不到那里。
小吉祥和東方雯在房間里談話，他也不能走遠。
「一日之計在于晨，老話說的沒錯啊。」
蘇凡暗嘆了一聲，想到了什麼，快步走出了酒樓大門，來到門前寬闊的空地。
「閑著也是閑著，活動一下筋骨總是好的。」
蘇凡說著，做起了熟悉的廣播體操。
伸展運動，四肢運動，肩部運動，擴胸運動，踢腿運動，體轉運動。
一套廣播體操坐完，蘇凡立馬感覺身體微微發熱，渾身的氣血運轉。
腦袋里的一絲昏沉，也徹底消失不見。
「這位朋友。」
蘇凡剛做完體操，身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他立馬扭頭看去。
看到了一人，身穿白色仙袍，一頭長發打理的一絲不苟。
嘴邊的胡須很長，垂到了胸口。
若是此人的臉色再紅一些，眼楮再丹鳳眼一些。
蘇凡還以為自己看到了關二爺轉世呢。
「你這套身法倒是玄妙的很，如此大庭廣眾，也不怕被人偷學了去？」
「偷就偷吧，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
蘇凡隨口笑笑，看著此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武帝蘇凡，果然名不虛傳，豪爽豪爽。」
那人贊嘆了一句，蘇凡也不在意。
「過獎了，在下倒是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蘇凡看著此人的面容，一字一句地問道。
「閣下貴姓可是東方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