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需要用到魚腥草作為一種練材。」蘇凡笑了笑，沒有仔細解釋到底是什麼練材。
水滄也明白，沒有非要問清楚。
知道了緣由之後，立刻加快了趕路的腳步。
說是腳步，也不對。
水精靈佔據一個靈字，有特殊的出行方式。
他們能夠駕馭水的力量，化水為龍，操控著水龍，就能達到日行千里的速度。
鮫人族卻沒那麼多的手段。
鮫人族和王水母都信奉自身力量，頂多馴服海獸拉車，但是那只會在運輸時用到，其他的任何時候，凡是和人相關的，都是靠自己徒步。
這一點，蘇凡就覺得尤為喜歡水精靈一族。
「這就是水精靈引以為傲的控水嗎……人族不能與之相比。」祝覺看著，卻有些悠悠感嘆。
和異族接觸的越多，就會越產生更多的懷疑。
他從這些海族的口中，總是口口聲聲的听到，天道是偏心于人族的。
可是事實呢？
他看到了的呢？
所見的一切，全都是異族在修煉這方面，擁有著超月兌于人族不知道多少倍的優越性。
他們站在了起跑線之前。
海族，還有其他極有可能會擁有各種天賦的異族，對比起來，哪怕是根骨卓越的人族武修也要經過不知道多少磨練，還有可能因為未成長起來就被擊殺……
實在是顯得有些落差巨大。
至于說他自己……
祝覺知道，自己雖然是純正的人族，但是血脈中卻被融合進去了龍魂以及龍魄，還有龍的內丹。
當年，他的母親辛辛苦苦給那個宗門謀事，在那里充當聖女。
換來的卻是那個宗門的掌門，想要讓自己的母親和他的獨子聯姻，好結兩性之好。
母親向來對那個只有外表，沒有內里的草包看不上，當然會不願意，于是掌門就給母親扣上了一頂黑帽子，想要用武力和權力脅迫母親順從。
而母親所做的反抗，則是偷盜走了那里的一條龍的遺產，並且和自己的父親雙宿雙飛。在逃亡的過程中，有了自己，體內被偷走的龍的遺產也無法壓制，索性直接融合進了自己的身體。
所以他雖然是一個純正的人族，但在某些人眼中卻已經並非為純人了。
他優越的天賦，雖然有一部分是繼承的父親和母親，但更多的，還是因為自己體內被融合進去的那三樣——一條龍所剩下的一切，以幫助自己能夠觸模到更高的層次。
讓自己在這麼小小的年紀，就能夠擁有常人不可匹敵的力量。
他現在的一切，一個是由于自己的天賦，還有一個，就是因為借助了龍族。
他在特定的時間，也會被龍族接到龍島去進行一系列的歷練，如此循環往復，才讓他擁有了現在的實力。
不過，當把自己心中的這個問題問出口，詢問蘇凡的時候，卻換來了蘇凡一個挑眉。
蘇凡看起來並不認同這番話語。
祝覺心里感覺到有些難受，不由自主的帶出了郁悶的表情。
他抿了抿嘴，口中因為緊張而滲出來的唾液被他吞咽下去，喉結微微一動。
顯得更加多了幾分焦慮。
蘇凡的眉眼卻透露著安定和自在，並不因為祝覺所說所感覺到的一切，而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看著祝覺表情有些苦悶的模樣，他開口想了想開口解釋︰
「如果你是因為這種問題而費心的話，大可不必，雖然在你看來，人族比其他的種族要天生多一些短板，可人族也擁有著其他種族難能企及的長處。」
「長處？」祝覺心神一動，「先生說的是悟性嗎？」
蘇凡點點頭，「沒錯，就是悟性，人族擁有著其他種族都難以企及的悟性。
但凡是天賦好一些的人族，可能在幾百年之內就能夠掌握自己的道，明確自己的道到底在何處，可是若換成一個妖族的話，恐怕幾千幾萬年不等。」
「什麼？」
蘇凡本以為自己的這番話會換來一個不錯的效果，可是，祝覺听到他說出口的這頓言語，表情卻愣住了，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蘇凡的表情略微一頓，「怎麼了？」
祝覺不可思議，「幾百年，幾千年，幾萬年？先生說的是我們人族，或者是其他種族能夠擁有的性命嗎？」
水滄和蘇凡一起坐在一條水龍上，听到蘇凡所說表情也變得有些晦澀。
他無法理解，但是又為蘇凡打著圓場︰「或許這位先生是想說百年，幾百年吧。」
「應該是一時嘴瓢，不小心說錯了話而已。」
畢竟就算是以性命悠久而著稱的龍族，性命也不過才千年之久，又哪里來的萬年呢？
在祝覺有些探究的目光下，蘇凡嘴角一動，牽扯出來一個略顯神秘的笑容。
他並沒有直面回答這個問題，也沒有顧及水滄給自己打的圓場，反而是笑意盈盈的開口︰「我並沒說錯。」
「你不是也應該已經有感覺了嗎？」
「听完銀州和金淵所說的那些話，你的心里莫非就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嗎？」
連續兩個問題讓祝覺情不自禁的頓住了。
他的表情，分不清是復雜還是失落，喃喃自語，「我以為……」
話說到一半就不再出口。
蘇凡也沒有出聲打破祝覺明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的的寧靜。
他靜靜的耐心的等待著，只見時間過去了一段距離之後，祝覺忽然抬起頭來，眼眸中閃動著不知名的晶亮，開口詢問︰「我等的壽命真的能比天悠長嗎？」
「當然。」蘇凡沒有迂回，直接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他用力點著頭，「只要你想。」
堪破這個世界天道的事情，自己當然可一手代勞。
但如果只有自己的話，那這個世界總會誕生出來新的天道。
新的天道有極大的概率，和現在的天道是一樣的德行。
因為蘇凡是一個局外人，被局外人所插手的事情，終究會因為沒有外力的干涉，而逐漸回歸正軌。
所以不僅僅是他需要對此方世界的天道下手，這方世界的生靈，也需要明白天道究竟是何種狀況。
協同蘇凡一道，將此方世界的天道斬于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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