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已經知道了。」
蘇凡的語氣很平靜，沒有用上任何的語氣助詞，可是兩個孩子在听到這一句話的時候，忽然忍不住留下了淚水。
在他們被欺辱的時候，沒有流下淚水，在他們因為吃百家飯被嫌棄的時候，沒有留下淚水，在他們知道自己的母親，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男人，拋棄了自己和父親，父親又死掉的時候沒有留下淚水。
可是在這一刻和僅僅只相處了沒有多久的蘇凡要分別的時候，他們卻不可控制的留下了淚水。
「我知道凡哥是不可能不離開的，我們這里並不是真正的世界，只是一個虛假的世界而已。」
齊景澄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楮，好讓自己不流露出來太多的狼狽。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眼楮好像是失靈了一樣，依舊在不停的流水。
索性他忍不住直接哭了起來。
「那凡哥還會回來看我們嗎？」
蘇凡看著他的這番模樣，有些于心不忍，不過現在並不是告訴他，自己要把他們帶出去的好時機。
他只能選擇告訴齊景澄︰「我當然會回來看你們，難不成你們不相信我嗎？」
「還是說你們覺得我有那麼狠心呢？」
「不，不是的，我們只是會很想你。」齊韞玉咬著嘴唇忍住不哭。
她不想在自己很喜歡的大哥哥面前，流露出那麼脆弱的樣子。
雖然內心是真的難過。
很少會遇到陌生人對他們那麼的細心，雖然只相處了短短的一段時間，但是兩個孩子已經自然而然的將蘇反規劃成了自己的長輩。
而且他們的名字也來源于蘇凡著這樣的羈絆，怎麼可能會不為了蘇凡的離去而動搖呢？
蘇凡當然知道自己的離開，對于才剛剛適應了他的存在的兩個孩子來說，有些太過于殘忍。
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他模了模這兩個孩子的頭，起身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這個小院子。
蘇凡的離開是在今天晚上的深夜。
他走的悄無聲息，確定兩個孩子都進入了夢鄉之後，才從自己的房間中走出來，打開門就看到了處在門外面的城主。
「你要走了。」
蘇凡點了點頭︰「總不可能一直留在這里的。」
城主的嘴角勾勒起一個有些嘲諷的笑容︰「恐怕也就只有你這麼想。」
那些人恨不得連他這里的湖水都給帶走。
可惜的是冰封之城的所有東西出了冰封之城，全部都會化為齏粉。
「你不告而別，恐怕孩子們會傷心。」在蘇凡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城主在蘇凡的身後忽然說了一句話。
蘇凡停頓了一下表情有些無奈︰「也總好過在他們的眼前離開，看著他們哭的像個淚人。」
城主再也無話可說。
蘇凡擺了擺手︰「走了。」
他走的毫不留戀，幾個身影落在了他的身邊，隨著他一起走出了冰封之城，走上了冰川。
城主看著蘇凡的身影逐漸消失，彩淡淡的說了一句︰「出來吧！」
兩個緊緊的咬著嘴唇，眼眶通紅的孩子在樹梢上跳了下來。
看著他們兩個的表情，城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模了模他們的頭發︰「天色還早的很，回去睡覺吧。」
齊景澄拉著自己的妹妹勉強對著城主揚起一個笑容︰「大叔，我們能夠離開這里嗎？」
「你想要離開這里嗎？」城主反問。
齊景澄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
早些年的時候，他十分痛恨自己的母親，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男人就拋棄了故鄉，拋棄了冰封之城，拋棄了自己和妹妹離開了這里，離開了這個世界，他甚至想找都沒有地方去找，可是現在的他卻要面臨著同樣的選擇。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用告訴我，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回去睡覺吧。」城主並沒有強求一個答案，拍了拍齊景澄的肩膀也從這個小院子的門口離開。
齊景澄一直站在原地想了好久好久。
……
「那個小鬼一直站在原地看著主人離開呢，主人，你真的不打算把那個小鬼帶在身邊，在這個秘境中嗎？」
我看他們應該挺願意和你一起走的。」
神農鼎顯化出來了自己的身形，跟在蘇凡的身邊，踩在冰川的雪地之上，對于這觸感，他向來都是很喜歡。
只不過在這之前的時候，因為他需要穩定秘境，還要休眠，以維持自己能夠長久的存在，所以並未擅自動用自己的力量。
不過現在他和蘇凡進行了契約，蘇凡的一部分力量，能夠轉化為他的力量，支撐著他行動，所以他也就有更多的力量，能夠出來走動。
面對神農鼎的詢問，蘇凡笑了笑，什麼都沒說，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願意過多提起有關于冰封之城內的事情。
並不是因為他怕觸景生情，而是他的答案早就已經給了出來，在詢問多少次，都是一樣的。
虎黑看著蘇凡的表情，站在蘇凡的身邊，四下跳望了一下，尋找著冰川之上的傳送陣，然後給蘇凡指了一個方向。
一行人順著虎黑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他們對于虎黑辨識方向的能力，還是很肯定的，這一次跟在蘇凡身邊的除了神農鼎。還有虎黑，白夜，南北。
小金因為討厭寒冷的天氣，所以並未出來。
南北，純粹是因為在契約空間中待久了，感覺不到自由的氣息，所以想要出來走動走動，散散心。
白夜在這之前一直，都蜷縮在蘇凡的簽約空間中，哪怕蘇凡呼喚也不出來，而現在倒是罕見的出來了，所以蘇凡對于白夜倒是表現出來了一些好奇。
「之前為何一直都待在契約空間中，不曾出來在那里待著不會感覺悶嗎？」
面對蘇凡的詢問，白夜想了想，然後歪著頭搖頭否定了蘇凡的問題。
「並不會覺得在空間中待著煩悶，空間里很是熱鬧，而且越來越熱鬧了。」
白夜輕聲空靈的回答，響在蘇凡的耳邊。
蘇凡忍不住笑了起來，確實，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身邊契約的伙伴好像也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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