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是莫大的殊榮啊！」
一時間，皇城之中，消息不脛而走，傳了個遍。
「哎，你瞧，這個玉墜子好不好看，我戴上好不好看，清平哥哥會喜歡嘛？」
凌霜笑著，捻起那墜子往耳朵上比著。
旁邊，一個伶俐的丫鬟，滿眼都是笑意，「夫人，少爺那麼喜歡您，您戴什麼，他一定都是喜歡的，您就只管買就是了！」
聞言，凌霜不動聲色的嗔了她一眼，「你倒是會說話，就你聰明！」
「哎喲，姑娘，這個成色當真不錯，可是我這鋪子的鎮鋪之寶呢，買了絕對不虧，絕對能嫁的比旁人好！」
那老板也是個有眼色，幾句話便開始推銷自己的東西，卻是字字句句都說到了凌霜的心里。
「好，那就給我包起來吧。」，凌霜爽快的給了銀子。
「哎，老板，我听著你們這一路上都在說什麼婚事，怎麼，最近，是有哪戶大戶人家要辦婚事了嘛？」
凌霜將荷包掛在身上，眼楮亮晶晶的，彎成了月牙。
「喲，夫人，您連這事都不曾听說呢，咱們這當朝狀元郎啊，被皇上賜婚了，皇上啊，對他可真是厚愛呢，將自己的七公主都賜給他了呢！這可是本朝的第一大好事呢！」
那老板笑的憨厚，面上喜悅根本就蓋不住。
「你說什麼！」
凌霜身子一晃，手中的玉墜子一時沒拿穩，直接跌在了地上，霎時間便碎成了幾片。
「哎喲，姑娘，您說您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這，這東西都碎了！」
「你方才說什麼？！」
「哦，您是說狀元郎啊，就新選拔的狀元，姜清平要跟公主成親啦！」
「夫人，夫人，那您怎麼辦啊？少爺，少爺他怎麼能這樣呢？」
一瞬間，凌霜只感覺天旋地轉，腳步根本就站不住。
「走，快回去，回宅子去！」
凌霜坐上轎子馬不停蹄的趕了回去。
家中，牆上、門上已經滿是紅色，大紅的顏色，亮麗而刺目，彰顯著即將到來的喜事。
凌霜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近乎失神的晃進了書房。
「你怎麼來了？」，里間，姜清平正煩躁的坐在桌前，瞧見人來，冷冷的瞥了一眼。
這幅冷淡的樣子，加重了凌霜心里的不安，「清平哥哥，外面的傳言都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嘛？你，你真的要迎娶那個七公主嘛？」
早猜到了是這件事，姜清平煩躁了的拉了拉衣領，「不錯，我確實要迎娶她，皇上當著滿朝文武親自下令，我實在沒辦法拒絕，就只能答應下來了！哦，對了。」
姜清平猛一挑眉，「今日上朝時，我太緊張，一時忘了將王兄推薦給皇上，下次吧，下次有機會我一定。」
「誰在乎他了！」，門口處，凌霜忽的大吼出了聲，眸子里都已經沁出了一層淚意。
「我是問你，你真的要，要跟那個七公主成親嘛？那，那我怎麼辦？清平哥哥，我怎麼辦？」
姜清平眸子里一瞬間劃過一絲受傷，隨機又恢復原本的冰冷。
他對那從未謀面的七公主確實沒有半點兒心意，只是，在太極殿上時，思及凌霜那張整日對著他假惺惺的臉，一時間心中氣悶非常，這才一咬牙，直接答應了這門親事。
不過，瞧見凌霜這幅反應，想來他做的事，總算不是白費。
「清平哥哥，你說啊，那我呢，你不是說了，會抬我做正妻嘛？現在呢，現在你考中了狀元郎，難道就不要我了嗎？」
凌霜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本
以為姜清平考上狀元郎會是兩人幸福生活的開始，她以為，只要他入朝為官，她便能在這里拖住他，到時候在豐潤縣隨意找個借口糊弄過去，兩人便能將從前的事全都蓋過去，快樂的生活一輩子。
如今，卻還是未曾回縣，便就如此了嘛？
面前的人實在太過悲愴，姜清平一時竟有些不敢面對，冷冷的別過了頭去。
「我，並沒有不要你，公主進府之後，你還是妾，只要你不在意名分，安安分分的留在我身邊就是，沒有人會將你趕走？」
趕走？做妾？到頭來籌謀異常，居然還是如此？凌霜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笑話，悲哀之際。
「可是，清平哥哥，你忘了嘛？你曾經答應過我的，你難道現在就要食言嘛？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難道真的都看不見嘛？你真的要我一輩子做妾！」
凌霜的聲音已然帶了幾分哽咽，姜清平的身子都跟著抽動了幾分，驀地，又重新冷了下來。
「我只是承了皇上的命令，那時太極殿，我不能當朝抗旨，霜兒，你不是說你愛我嘛？你最在乎的就是我了，那就算是為了我，只要我們兩個之間相互愛著彼此，哪怕是做妾又有什麼呢！」
字字句句，鏗鏘在耳，凌霜只覺得心肝肺都要被戳破。
「我，我確實愛你，但是我也不能一輩子都做見不得人的妾侍啊。」
在黑屋子關得太久了，她實在太渴望光明了，不能再繼續忍耐了。
「清平哥哥，我知道你也愛我，但是，此事真的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嗎？若不然你帶我前去面聖，跟皇上說清楚，你已經有了妻室，讓他收回成命，不行嘛？」
姜清平猛地抽回了手臂，「霜兒，你也得為我考慮，我剛剛才上任，好在皇上賞識我，若是我拉著你前去，壞了皇上的印象不說，這根本就是抗旨，抗旨不尊可是要殺頭的大罪！」
冰涼的眼淚順著眼角一直滑落到脖子里，微涼無比，刺的人生疼。
凌霜眼神空洞的望著面前的人，眸子里已然沒了半分希冀。
「霜兒，你別急，你放心，我保證，若是日後那公主進了門，我一定不會冷落你，也絕對不會讓她欺負你，你只管放寬心就是，還是說，你心里，根本就不信任我！」
幾句話，兩人又說到了死區。
「這門親事真的退不了了嘛？」
凌霜哭著，再度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