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6章 南鄉諸事

馮土鱉看著關姬欺身過來,手里抖抖索索地解開自己的衣服。

眼楮不經意間,就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深不見底的溝壑。

再抬頭看向佳人,只見關姬玉顏微酡,兩頰霞光蕩漾,媚眼含著點點羞意,卻又故作清冷地倔強盯著自己。

如雲秀發半遮面,松松蓬蓬地散披下來,這種凌亂反而更顯出佳人的風情萬種,風華絕代——一種只有在榻上才能看到的風華絕代。

馮永只覺得口干舌燥。

日這個詞,可以是動詞,也可以是名詞。

所以白日這個詞,同樣可以是動詞,也可以是名詞。

它作為哪一類詞,取決于你內心的齷齪程度。

只听得馮土鱉喃喃地說了一聲,「白日……不太好吧?」

關姬聞言,又是心頭火起,嬌叱一聲,「那阿梅夜里可以,我白日就不行?」

好好,白日……

日還不行麼?

不日白不日……

馮永終于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關姬溫香軟玉直接撞入懷,把馮土鱉壓了下去。

蛟龍入水探幽洞,雌虎戲龍于叢林。

只是雌虎雖勇,但卻失于稚女敕,蛟龍雖弱,但得于老練。

幾番風雨下來,關姬只得躺在馮永的懷里嬌喘不已。

馮永撫過那結實的小月復,感覺那溫暖的平滑,心里暗贊一聲,這經常鍛煉的女子就是不一樣。

「三娘緣何如此?」

馮永輕聲問道。

關姬雙頰酡紅,緊抱馮永,把自己埋在情郎懷里,過了好久,這才輕輕道,「妾不欲再等下去了。阿郎,你早點去向我阿兄提親好不好?」

阿梅的事情只是一個借口,長久以來四娘的威脅才是她的心頭之患。

這些日子她早就明白過來,情郎打砸女閭而導致入獄這個事情,背後有皇後的摻和。

皇後從來就沒有熄滅過讓四娘嫁與情郎的心思。

對于皇後的手段,作為一起長大的姐妹,關姬最是明白不過。

「張家文,關家武」這話,雖然是閨房中女郎之間的戲言,但也不是全無道理。

至少在目前為止,她所知道的女子當中,除了叔母,還沒有人能與自己那位閨中姐妹相比。

今日她能使出這個手段,誰知道明日還會使出什麼手段?

眼看著四娘過了今年,又要再長一歲,意味著威脅又大了一分。

更何況,自荊州之失後,關家面對皇室,總有一種內疚感和羞愧感。

事實上,幸好有叔母在其中周旋和支持,還有情郎對自己確實情深,否則她根本就沒有十足的信心與四娘相爭,畢竟關家在朝中,也未必受人待見。

再加上這些日子她一直在不由自主地擔驚受怕,就怕情郎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情緒極是壓抑,但在眾人面前偏偏要做出強硬的模樣,竟是無一人與她分擔這其中的壓力。

如今見到情郎,這才明白自己有多麼害怕失去他,長久以來壓抑的感情終是爆發出來。

「三娘……多慮了。你放心,出獄後,我就去提親。」

听到一向清冷的關姬主動提起這個話題,馮永明白她的擔心,安慰般地拍了拍她那雪白的背脊。

面對皇室的壓力,說不擔心那都是假的,又不每個人都是諸葛老妖,或者像自己這種非法穿越客。

初次相見于馮莊,馮永就想過,這等女子外冷內熱,若是能剝落她那一層保護色,其熱情只怕是能融化男人。

看來果然是真的。

還有趙廣也曾說過,關阿姊性情剛烈,一旦做出決定,即便是關伯父也難改變她的決定。

只是她一直以來冰冷的外表總是讓人忽略了她的真正性情。

忽略了,真是忽略了啊……

馮土鱉嘆息一聲,打雁一生,反被大雁啄瞎了眼。

這般想著,心頭又是一動,要不……再讓雁啄一次?

他剛有所意動,關姬就立馬感覺到了,當下一按住情郎的手,眼波流轉,啐了一聲道,「以前怎的不見你這般猴急?竟是一點也不知道憐惜人。」

馮永涎著臉笑道,「我如何會不憐惜你?只是說說話,我不動。」

說著,伸手去握住那高聳之處,心里感嘆不已,自己的孩子以後肯定不會缺了一口吃的。

關姬這一段時間一直在擔驚受怕,再加上各種壓力流言,讓她早就心神俱疲,如今一旦放松下來,很快就沉沉睡去。

看著她那如玉容顏,馮永輕輕嘆息一聲,佳人在自己入獄的時候做出這等舉動,未嘗也不是向自己表明同進退共甘苦之意啊。

得此佳人,夫復何求?

建興三年的最後一個月很快過去了,漢中的一月,風中猶帶寒意。

李同端著一盆鍘碎的草料,走進一個院子,里頭的鵝看到人,立馬伸長了脖子圍上來。

這是有兩個月大的鵝,只有十七只,不算多,但卻是李同的寶貝。

在別的院子還有不同批次的鵝。

這是李同從馮永的祝雞翁之術中得到的靈感,鵝雖然不像雞那樣勤下蛋,但勝在蛋大,個頭大,肉也多。

而且長得快,吃食多是草料,平日里只要拌些糠麩,就足以應付日常所需。

最關鍵的是耐活,不易得瘟病。

趁著鵝低著頭在搶食,李同仔細地觀察了院子各個角落,又看了看鵝的個頭情況,這才滿意一笑。

看來這一批的鵝已經算是渡過了最容易死亡的時期。

冬日里太冷,孵出來的鵝不易養活,幸好南鄉與別的地方不同,有用不盡的石炭,精炭,還有火爐,暖房等。

李慕雖然對他這個弟弟很嚴厲,但總算還是關心,這一年來,看著他安分守己,真正沉下心來學習管理莊園,平日里能給的方便倒是一點也不吝嗇。

李同似乎學習管理莊園上了癮,他去求了李慕,找了南鄉工程隊的人,讓他們幫自己起了幾個大院子,里頭養了好幾批鵝。

整個冬日里,他還在院子里頭安了爐子,就怕鵝被凍壞了。

喂完了鵝,李同回到自己的屋子,拿出一個本子,開始詳細地記錄每個院子的鵝的長成情況。

厚厚的一個本子,記錄著他去年的整個心血。

這時,只听見外頭有下人稟報︰「郎君,慕娘子來了,在前堂等著你過去呢。」

李同一驚,連忙放下手頭的東西,趕到前堂。

李慕坐在前堂的主位上,正喝著姜湯,天氣還有些冷,喝姜湯能讓人感覺到暖和一些。

「見過阿姊。」

李同匆忙向李慕行了一禮。

李慕久居上位,又慣于發號施令,再加上出身世家,自小就學禮儀,如今她的一舉一動,開始帶上了無形的威儀,這在女子當中是很少見的。

李同看了一眼自己的阿姊,只見她僅僅是坐在那里,就已經讓人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坐吧。」

李慕雖然平日里都是呆在工坊,一般不會來這里,但此時更像是這里的主人。

「不知阿姊過來,是為何事?」

李同小心翼翼地問道。

「听說你在養鵝?」

听到阿姊這麼問,李同心里吃了一驚,連忙回答,「只是閑時養了些,阿姊放心,誤不了莊園里的事。」

「可有心得?」

李慕卻是問出讓李同有些意外的話來。

「只是……偶有,有一些。」

李同不明白李慕的意思,想起自己在房中記錄下來的東西,略有結巴地說道。

李慕听了,臉上泛起滿意的笑容,這個阿弟,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情。

當下示意了一下,一直侍立在她身邊的阿香連忙走過去,把一個本子遞給了李同。

「這是……」

李同有些莫名其妙地接過本子。

李慕示意李同打開,開口道,「這是才從錦城傳過來的,是馮郎君前些年寫的祝雞翁之術。馮郎君打算今年在南鄉多養些雞鴨。」

馮永讓人專門開了養豬場,原本是為了獎勵那些表現突出的下人,同時在逢年過節時,還能給所有人都補充點油水。

所有人一開始都覺得馮永對那些奴僕們實在是好得有些過分。

後來李慕在結算工坊糧食的時候,發現了這其中的秘密︰若是沒有油水支撐,糧食消耗少說也要增加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

如果在某一段時間給的肉食和油水足夠,那麼奴僕的工作效率不但會提高一些,而且還會少吃一些糧食。

得知了這個秘密,李慕開始大力支持養豬。

在听到自己的阿弟在學習養鵝時,她盡自己的能力給予方便,本想的就是只要自己這個阿弟能安分下來,不出什麼狀況就行。

哪知老天眷顧,卻是在這個時候給了個大好的機會。

「這雞啊鴨啊鵝啊,想來都是差不多,你既然學了養鵝,那麼自然對這事更容易上手,所以我才借此幫你求來的這個差事。」

李慕微笑道,「若是辦好了,那就是大功一件呢。」

自己作為一個女兒身,僅僅是得了工坊大管事的位置,即便是族里的大事,自己也能說得上話。

若是阿弟得了馮郎君的相助,再有自己這個阿姊的支持,等太公去後,族長之位,未必就不能考慮一番。

到時候,看她怎麼收拾族里當初對自己姐弟落井下石的那些人!

「馮……郎君怎麼會把這祝雞翁之術公開呢?」

李同可沒有李慕這種深遠的心思,他听到阿姊的話後,又是大吃一驚,連忙翻開一看,果見里頭正是養雞鴨的方法。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李慕搖頭,「你不用管那麼多,只管把這里頭的門道學會了,把這雞鴨養好了就行。」

「去年你不是起了幾間大院子用來養鵝麼?听說還上了爐子?如今天寒,正好拿來試試這祝雞翁之術。」

「那我的鵝怎麼辦?」

李同臉色一變。

李慕卻是渾不在意,「自己想辦法處理了。馮郎君當初沒想著養鵝,想來自是有他的道理。你又如何能比得過馮郎君?有了這祝雞翁之術,還白費那心思養什麼鵝?」

「阿姊,不是這樣的,這鵝……」

李同想要辯解一聲。

「啪!」

李慕卻是不耐煩地一拍桌子,喝道,「怎麼?你又想跟我擰著干?」

李同看到坐在上頭的阿姊,正冷眸凜然地盯著自己,當下心里就是一慌,囁嚅道,「小弟不敢。」

「那就最好不過。」

李慕看到李同那一副畏縮的模樣,心里嘆了一口氣,放緩了語氣說道,「我這也是為你好。你是我的親阿弟,我如何會害了你?」

「待你能真正學出來,真正立下功勞,我自會去向馮郎君求個情,若是能從了仕途,那是最好不過。到時候你在族里說話,也能硬氣起來,誰還敢小瞧你?」

李同低頭做馴服狀,「小弟謝過阿姊。」

「你是我親阿弟,你不幫你還能幫誰?」李慕擺擺手,「我們之間,何須說謝?這本子你且好好先看著,莫要隨意傳出去。」

「小弟明白。」

送走了李慕這後,李同回到養鵝的院子,看著院子里正昂首邁步走來走去,不時伸脖叫喚兩聲的鵝,眼中露出心痛之色。

與此同時,原本正在漢水邊上巡視的黃崇回到了縣里,換下沾滿泥巴的靴子,人剛走進廳堂,便大聲叫道,「信厚,可是兄長從錦城傳來了什麼好消息?」

早就在廳堂等著的李球笑道,「意致莫急,先喝口熱湯再說。」

「如何不急?兄長在南中那里得了好大的名聲,我們卻只能在南鄉眼巴巴地看著,難不成你當真不急?」

黃崇坐下後,急吼吼地說道。

李球比黃崇年長一些,所以也顯得穩重一些,聞言指了指黃崇,笑道,「我還當真是不急。先說說漢水的情況吧,今年水情如何?」

說著,從桌上拿起一封書信遞了過去。

「這年頭還當真是奇怪了,這一年比一年冷。前年河里還沒結冰,今年就發現上頭有河道堵上了。我去那里看了一下,那河水兩邊竟然都有冰碴子。」

「不過幸好這兩年疏通了不少地方,又讓人多注意河汛,所以倒沒造成什麼不便。」

黃崇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信封。

「那就好。」

李球听了這話,點點頭,「兄長曾說過,大漢這些年,總是一年比一年冷,看來確實如此。」

黃崇卻是專注地看起書信來,過了一會,臉上露出喜色,抬頭看了看李球,「兄長欲讓我回錦城了!」

「是啊,所以我才說我不著急,反正我又不能回去。」

李球攤了攤手。

「帶兵?十五日內到?」

哪知看到後面,黃崇又是一聲驚呼,「那不得日行八十里?」

李球點頭,「南鄉至錦城,算起來約有一千二百里,日行八十里,差不多剛好。」

黃崇抬起頭,神色凝重,欲言又止。

李球知其意,又把桌上的一份公文遞了過去,「這是丞相府的公文,同時還有一份行軍通關公文。所以你要擔心的不是錦城那邊出了什麼問題,而是擔心你能不能按時到達才是。」

黃崇一看,這才放下心來,笑道,「若是在別處,我自然擔心。但對于南鄉的士卒來說,卻並非不能之事。」

「這一年多來,我皆是按兄長的安排,讓那些士卒每季皆有一個月的外出行軍,如今日行六十里而無人落隊,嘗試一下八十里,想來應該可以。」

黃崇自信地說道,然後又嘆服一聲,「兵法雲,五十里而爭利,則蹶上將軍,其法半至。兄長所遺的典操之法,卻能使士卒急行六十里而皆至,確實大是有妙用。」

說到這里,他又有些疑惑,「卻不知兄長為何要做出這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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