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禍不單行,你永遠也無法想象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例如被鎖在小倉庫,例如副校長身邊還跟隨著你的體育老師~
副校長看著那轟然倒塌的門,感覺呼吸都不太順暢了,仿佛倒下的不是門,是白花花的錢。
「這這是誰干的?!」副校長怒不可遏。
在場的另外兩位男性齊刷刷地指了空桐悅,憐香惜玉是狗屁。
空桐悅︰人間疾苦
「怎麼又是你們幾個?!」體育老師的怒氣顯然是更上一層樓的。畢竟前腳一之宮光剛道好歉,後腳又捅了婁子。
還沒等人回答,一之宮魅已是一個百米沖刺打算逃離案發現場,卻被體育老師逮住。
「你跑什麼?」
「管不了那麼多了,奴家要上廁所啦!」不知哪來的勇氣,魅一把推開體育老師,以平生最快的跑步速度跑掉。
只能說人有三急,遇神殺神。
洪少天看看空桐悅與堅野真,又看了看老師與副校長,默默往旁邊挪著。
「那個我去看看她帶紙沒。」語畢也是腳底抹油地跑了,說一溜煙兒都是慢的。
不過卻也是很小心的護著那只小狗,全程沒讓它被發現。
然,也正是因為有了兩只當面溜走的魚,空桐悅與堅野真想再找個緣由逃可以說是不可能的。
「你們兩個給我過來!!」副校長怒聲喊道。與此同時體育老師已經走了,試圖去把遁掉的那兩人逮回來。
「我太難了」空桐悅嘀咕著。從地上站起來,感覺膝蓋有些疼痛,低頭看,好嘛,磕破皮還在往外滲血絲。
「給我解釋,什麼情況!」校長指著案發現場,訓斥。
「那個校長啊,這種情況是有原因的,容我慢慢道來。」空桐悅走到堅野真身邊與他並排站,同時扯著笑臉,像極了舊社會里想討客人歡喜的茶樓小二。
「少給我嬉皮笑臉的!」
空桐悅貓軀一震,估模著也是很久沒有被這樣當頭罵過了。
「你們這些孩子,成天到晚沒個正形,都快長歪了,瞧瞧現在,做了壞事都還能笑出來,簡直毫無羞恥心。」
「是是是,您說的對。」空桐悅點頭如搗蒜。
「上課時間逃課,不僅逃課還破壞學校公共財產,我看你不止沒羞恥心,連做人最基本的公德心都沒了!」
空桐悅點頭,乖巧認錯,您是boss您說的都對。
試問為什麼空桐悅不解釋,很簡單,因為現在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代表作死。
解釋?開什麼玩笑,她不要命了?!!
堅野真瞧空桐悅這副慫樣,嗤之以鼻。
還以為她真的天不怕地不怕,結果還不是欺軟怕硬,十足的缺心眼。
雖心中萬般嫌棄,但堅野真卻也沒有逃離的意思,也無辯駁,陪同空桐悅一起挨罵。
……
月兒原想著挨罵認錯,再罰個檢討扣個分,也就暫時過去了。可她貌似低估了副校長的絮叨程度。
她萬萬沒想到,副校長那些責備訓誡的話猶如滔滔江水般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跟連珠炮似的。以至于月兒深刻懷疑副校長是不是更年期外加夫妻吵架,苦水轉為了怒氣。
連帶著堅野真都被罵的心煩,有想回罵的沖動。眼神各種飄忽,最後還是落到了站在他旁邊的空桐悅身上。
瞄到她膝蓋的傷,堅野料想是她踹門時剮蹭到的。只是這沒有去擦拭的傷口一直在往外淌血,血液從傷口溢出後沿著腿緩慢往下滑。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這已經不是冒失的問題了,而是她根本就沒把事情放在心上,或是沒把自己放心上,認為別人高于自己。
于堅野真來說,空桐悅的這種舉動是最吃力不討好,十分愚昧的,因為即便你如此,你依舊無法收獲任何利益。
傷口自然是疼的,不論是胳膊還是腿,偏偏磕的還是膝蓋,要站直就必須繃著,傷口就一直隱隱作痛,一疼就忍不住要動,試圖緩解。
「亂動什麼,給我站好!」副校長主觀意識的將空桐悅這舉動當成不耐煩,似乎把他方才所講的都當成耳旁風。
空桐悅縮了縮脖子,只好照做,心里已經瘋狂抱怨了不下萬遍。
堅野目光全程都只盯著空桐悅膝蓋的傷口。
他覺得,這居高不下的怒氣,也到時候了。沒有人會傻到花那麼長的時間挨訓,因此自然要有月兌身法子。
趁副校長訓斥正激烈時,他‘不經意’地往空桐悅那邊挪了下,又‘不經意’地輕撞了下月兒那有傷的腿。
本就是硬撐著的腿因為疼痛忽然卸了力,腳步不穩就要往前摔。堅野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以想要攬住她的姿勢,快速俯身在她耳邊輕聲一句。
「裝暈。」
月兒秒懂,閉上眼,頭一歪往某人身上一靠,開啟無骨林黛玉模式。
「這又是哪一出,裝暈是吧!」副校長直接看穿。
堅野腦力閃過昨夜洪少天交給他的空桐悅入學資料里的特殊病例史。
「不是裝暈,是低血壓,她貧血。」難得語氣里摻雜了點別的情緒,姑且可以稱為擔憂。
「可我看像是裝的。」否則哪有這麼巧合的,早不暈晚不暈,正巧做錯事兒了、挨訓導了就暈了?
「若是副校長不信,可以自行去醫務室調病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副校長,貧血不是小事,我們怎麼可能拿這種事情糊弄你呢?」堅野真神情誠懇。
空桐悅︰艾瑪,原來千年冰山這廝也能一次性說這麼多話吶,還以為他結巴所以才用短語和別人交談呢!
副校長瞧空桐悅那半死不活的癱瘓樣兒,眉頭皺起,卻還是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先送醫務室去,看著心煩。」轉而看向堅野真,「你等會兒送完人,給我來校長室好好解釋,否則我會讓你班主任聯系家長。」畢竟破壞公共財物可大可小。
說完後副校長極其不悅地走了,雙手放背後,像極了出街巡視的居委會老干部。
直至副校長走遠了,堅野真瞅著靠著他懷里的某女,滿臉嫌棄。
「都走了,還裝。」
「堅野少爺不放手,我哪敢露餡兒啊。」空桐悅閉著眼回答。
某人抿了抿唇,松開手往後退了一大步。
「哎呀!」
月兒吧唧一下摔到地上,既方才破門後,華麗麗的跟大地母親來了第二次親密接觸,兩次間隔時間也就是不到半壺茶的功夫。
總之人生太艱難了,訓完又被摔,空桐悅認為自己應當算是言情小說女主里的一股清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