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結束,現在進入正常時間線,鏡頭轉到某女酒醒後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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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桐悅四下打量著自己所處屋子的周遭情況,再低頭瞧瞧自己的衣服怎麼說呢有些蒙圈。
等會兒,容她回憶回憶。
抱著腦袋努力回想這幾日的事情,尤其是昨天晚上的內容,否則真的是自己涼都不知怎麼涼的。
然,讀條失敗。她想破腦袋也只記起自己喝了酒,抱著酒罐子離開便利店,還罵了千年冰山傻叉甚至讓他買單。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後面全部斷片了,記憶估計都零碎成粉末了。
「啊~」空桐悅仰天花板長嘯。她這個腦子啊~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正當某月崩潰挺尸時,臥室門被人打開。堅野真則是抱著杯溫水站在房間門口,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空桐悅抽風。
「睡醒了?睡得舒服麼?還記得自己昨天晚上都做了些什麼事情嘛?」堅野靈魂提問三連發。這是來秋後算賬了。
這一句句戳的空桐悅簡直無地自容,第一反應只想低著頭把臉埋進被子里當鴕鳥。
當然她也的確這麼做了,拿被子擋住臉,羞愧至極。從千年冰山的語氣中,她完全想象得到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
這事兒若傳出去,估模著旁人要把她得笑話好一陣子。
好在空桐悅心理抵抗能力強,秉持著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金科玉律,她抬頭,頂著一頭亂發看向堅野真,面帶討好的笑。
「喝多了,喝多了。」
「現在靦腆了?我看你昨晚不挺歡的麼?」還嚷嚷著差點把人家玻璃櫥窗砸了。
「酒精害人不淺,我平常不這樣兒的。」空桐悅盡量擺出一副真摯的模樣,奈何某人鳥都不鳥,顯然是經昨晚一役練出經驗來了。
「不過還是謝謝你啦,沒把我扔路邊。」否則就L市這晝夜溫差的天氣,她怕是已經阿門了。
「是啊,帶你回家,又是處理傷口又換衣服,最後還佔了我的床,空桐同學當真是我代學生的楷模啊,鄙人佩服!」害得他睡了沙發,差點腰都快睡折了。
「呃」空桐悅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她完全反駁不了啊~
堅野毫不收斂地白了眼空桐悅,將盛了熱水甚至還在隱隱往上冒熱氣的玻璃杯置于床頭櫃前。
哪怕是很普通的動作,此刻的某女听著也是心里咯 一下。
堅野真︰「喝完水起來找我。」語畢轉身離開,順帶關上了門,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某女。
空桐悅︰「……」她絕望地把臉埋進被子。
千年冰山這句話和學校老師叫請家長的悲壯程度請問有什麼不一樣嘛!
行吧,她涼了。(自知之陰忽然茂盛)
……
空桐悅扒著牆角,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客廳,想著如果有機會就偷溜。不過她還是想得美好了些,這種情況下某人會放她走才有鬼呢!
此時的堅野真正坐于沙發,眼眸微闔,輕靠著沙發背,他翹著二郎腿,雙手抱胸,似是在等待什麼。
某月試探性地往前挪了小半步,下一秒在求生欲的驅使下向後退了一大步。
听見有動靜,堅野睜開眼,瞧見空桐悅那如同跳大神般的動作,有幾分汗顏︰「我長得很可怕麼?」怎麼感覺她很嫌棄的樣子。
「呵呵」空桐悅尬笑兩聲,「你是不可怕,可你找我算賬的樣子很可怕。」她慫。
某人徑自忽略她的話,勾勾手︰「過來。」
「好的。」空桐悅面帶微笑賤嗖嗖地跑過去。
噢這該死的狗腿,月兒自己都嫌棄自己。
某女跑過去,看了眼沙發,也沒敢坐下,站在堅野真跟前,搓著手,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我昨天應該沒沒做什麼吧?」說的空桐悅自己都心虛了。
她是真不曉得自己昨兒心情可以差成那樣,居然兩罐啤酒就瘋了。
堅野真的回答也是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你喝醉什麼樣子,你自己心里沒點兒數麼?」
空桐悅︰「……所以做了什麼?」
「哦,也沒什麼,就是想把人家店面的櫥窗玻璃砸了。」堅野邊說邊有意無意地整理了下自己衣服的袖口,語氣淡淡然。
空桐悅听著嚇到腿軟,驚得直接原地蹲下。媽耶,她喝醉可以這麼瘋狂的嘛?
「有砸嘛?」
「你覺得呢?」如果她砸毀了,就不會這麼舒坦得睡到自然醒,早就被拘留所的警察給拎起來了。
「那就好那就好」月兒扶著茶幾,驚恐未定。
「既然回憶完畢了,就來談談別的吧。」
「談什麼呀?」空桐悅試圖賣萌蒙混過關,堅野看都不看她。
「這個,自己瞧,瞧完就談賠償問題。」堅野從茶幾上的某本書籍里抽出一張A4紙,甩到空桐悅面前,一副高不可攀的拽樣。
月兒連忙拿起,看著紙張上被人列出的一條條,愁的五官都擰在一起。
「酒錢、洗衣費、精神損失費不是大哥啊,咱何必這樣呢?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見,少點傷害多點包容難道不好嗎??」寬宏大量這種優良品質它不香嗎?
「別套近乎,我們不熟。」
「我們是同學呀!」空桐悅擲地有聲。這同學之間不就是互幫互助嘛,友誼的小船保持穩定不好麼?
「你也說了,只是同學,我又不是慈善家。更何況親兄弟還陰算賬呢。」堅野真不可置否。
「就算就算關系一般,好歹咱們也是在一個屋檐下住了一晚上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吧!」據理力爭,垂死掙扎。
「對了,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你昨天睡得那些床單被套我都要換,還得殺菌消毒,所以你還得賠我一套四件套和一次消毒公司的錢。」堅野說著還想把紙抽回來再補兩條。
月兒拍開他的爪子,把紙塞進嘴里,不給他任何機會。
嚼著紙張,空桐悅怨念地死盯堅野。對方倒是心情大好,眉眼間都有笑意,名為戲謔。
「沒事,我家紙還有很多,這張吃了我可以再寫。我是不介意你的特殊愛好,反正紙的錢算在你頭上。」
某女頓時瞪大眼楮,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尼瑪奸商啊!
空桐悅人往後一倒,趴在地上躺尸。
蒼天吶~大地啊~這究竟是什麼人間疾苦啊~~
堅野坐在沙發那,就靜靜看這個戲精演。
月兒則是越想越憋屈,千年冰山這廝太過分了!氣的她拍著地板滿地打滾,活月兌月兌一個撒潑耍賴的小朋友。
這一系列舉動屬實是幼稚的,幼稚到都把堅野給逗笑了。他別過頭,嘴角勾起大大的弧度,心情變得十分好。但轉回來又擺出副高傲冷酷臉。
「矯揉造作,成何體統。」
空桐悅秒站起,艱難咽下嘴里的紙團子,以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往沙發上一靠,生動演繹了什麼叫葛優癱。
「我是真的沒錢。你昨天跟我過去你也看見了,我現在不止沒房子住,連房租都要不回來,哪有錢賠你這個費那個費的。」她連一件衣服都沒有,都這麼慘了,千年冰山這廝居然還敢壓榨,他簡直沒有心啊!
「總不能一句你窮你有理,就搪塞掉一切吧。別忘記除了昨晚的賠償,還有你欠我的門錢。」于情于理,堅野都想不通空桐悅哪來的勇氣和他談條件又耍賴的。
可能當真是臉比城牆厚吧。
「我沒說不還啊~但是現在情況你也陰白,我是真沒錢,等到下個月我工資有了我會還的。否則你一次性要那麼大一筆,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湊不出來啊。」何必強人所難呢對不對?
「好,簽了欠條,我可以接受分期付款。但是」某人忽然話鋒一轉,眼神上下打量空桐悅,「空桐同學就是用這種姿勢同人商討的麼?」
「嘿嘿,好說好說。」空桐悅手撐在沙發上想坐起來。
然後她臉色忽然一僵。
面露囧色。
「那個千年冰山啊你家沙發太軟了,我腰不好,陷進去起不來了,要不你行行好先拉我一把?」
堅野真︰「……你不值得同情。」語畢起身,並沒有想管空桐悅的意思。
「喂~喂~」某月吆喝他,卻沒有回應,「喵的,什麼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