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掘地三尺

作者︰我會開卡車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見王衛東沉默不語,陳漢年還以為他心虛了。

頓時又是一聲冷笑,對著扣著王衛東的那名公安同志說︰「搜一下,看他身上有沒有房門鑰匙!」

「是!」

公安同志應了聲後,立馬就要伸手往王衛東身上模去。

好家伙,當場搜身啊,夠硬氣。

王衛東連忙扭頭向上衣兜使眼色︰「慢著,別上手。鑰匙就在兜里,你直接拿就是了!」

他又沒特殊癖好,自然不想讓一個大男人,在身上模來模去。

公安同志聞言,右手從他褲腰位置調轉到上衣兜,模索一陣,掏出了一把古銅色鑰匙。

「組長,找到了!」

「打開門,我們進去搜查!」

公安同志走到房門前,將鑰匙對準洞口,用力一懟,再一扭,鎖就開了。

這個門鎖是王衛東先前修門的時候,為了防止盜聖潛入,特意讓木匠裝上了市面上最好的機械鎖,並且鎖鼻子的鏈條有大拇指那麼粗,異常牢固。

如果使用暴力破開,很可能會將門一起破壞。

陳漢年先前用鐵絲捅了半天,打不開,又不好破門而入。

他身為老公安,眼光一流,一眼就認出了這兩扇門的價值。

如果王衛東真是偷盜國寶的的人還好。

萬一不是,事情就麻煩了。

損壞群眾物品,需要賠償。

反正消息已經封鎖了,四合院的住戶,能進不能出。

沒人給王衛東通風報信,他肯定會回來。

從他身上拿到鑰匙,再搜查也是一樣

順利拿到鑰匙,也許是見王衛東還算是配合。

陳漢年就讓公安同志,

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不過顧忌到王衛東退伍老兵出身,

陳漢年依然讓兩個同志架著他。

「走吧,

讓我們看一看,你把國寶藏在哪里了?」

事情發生得很快,來不及反應。

待大家伙回過神來,

剛才在做防盜宣傳的公安同志,轉眼就開始了實戰。

四合院大部分人都經歷過特殊歲月,

接受過反特教育,

立刻明白過來。

防盜宣傳是假,

抓盜寶賊是真。

這可比電影好看多了。

于是烏央烏央的人,都圍到了屋門口。

頓時議論紛紛︰

「剛才被抓的是王衛東吧?」

「就是他!別人也沒這麼大個子。」

「嘖嘖,

看不出啊,濃眉大眼的,竟然干出這種事。」

「偷盜國寶,

估計要挨槍子了。可惜了剛娶的媳婦。」

人群中。

許大茂目視王衛東被干警押進房間,

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只要盒子被搜到,

王衛東就必死無疑了。

婁曉娥,

是我的!

婁家的財產,也是我的!

車間主任的位置,

更是我的!

當然。

我是個心底善良的人,會幫你收尸。

我會用草席把你的裹起來,扔進城外的荒溝里。

喂野狼!

許大茂覺得自己即將走上人生巔峰。

跟許大茂有差不多想法的還有劉海中和易中海。

這些人都在劃算,

王衛東被抓走後,他們能得到何種好處。

新車間的主任,

肯定會換人。

到時候只要上下活動一番,說不定能混個領導職務。

再不濟,

也能把家屬安排進去,當臨時工,

吃空餉。

賈張氏站在陰暗角落里,呸了一聲,一臉惡毒︰「該死的王衛東,讓你不給俺臨時工的名額,這下子遭了殃吧!活該!」

「女乃女乃,王衛東被抓進去了,我能去拿他的自行車嗎?」棒梗拉扯她的衣角。

秦淮茹正在幫賈旭東擦身子,心情復雜。

她本以為看到王衛東把抓了起來,心情會歡喜雀躍。

誰知道,心底竟然隱約泛起淡淡的悲傷。

一個優秀的男人,就這麼毀了,太可惜了。

她本能的瞥向傻柱。

傻柱正在猶豫是否馬上找大領導來救王衛東,感受到秦淮茹的目光。

一下子耷拉下頭。

唉,還是等等看吧.

如果衛東哥真的犯了大罪,我一定會請大領導把他救出去。

但是,不能被小秦姐姐知道。

唯一對王衛東充滿信心的,就是文化人閻埠貴。

他難得的拿著一把瓜子嗑了起來,「王衛東這小子,精明得跟猴兒一樣,連我都不是對手,會被你們拿捏住,可笑!」

屋內。

「同志,輕一點,那是我家的盤子,供銷社買的,兩毛錢一個,不是古董。」

「哎,

哎,同志,我家開水瓶里,怎麼可能藏古董呢?」

「放下,說你呢,

拿紅墊子湊到鼻子前的那位同志,那能是古董嘛!」

「呵,陳組長,你拿著我的大褲衩,想干啥?」

公安同志業務很熟練,不到幾分鐘功夫,就把屋內翻了一個底朝天。

別說古董木盒了,連任何違規的物品都沒看到。

最可惡的是,王衛東這小子,竟沒有一點驚慌,還在一旁指揮。

到底誰是組長!

如果有不是這小子在上面掛上了號,早就挨棍子了!

陳漢年訕訕地放下那件襠破了個小洞的大褲衩。

光亮腦門流下一串冷汗。

他感覺自己似乎確實被陰了。

在接到舉報的時候,陳漢年只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並沒有親自帶隊調查的想法。

更何況,根據檔案記錄,王衛東曾經獲得過很多榮譽。

並且和拉皮條胡同的牛家關系很好。

對這種人物采取行動,一般要慎重。

只是舉報人竟然當著他的面,聯系上了軋鋼廠的李副廠長。

軋鋼廠是廳級單位,李副廠長的級別相當于副廳。

而陳漢年只是一個小組長。

雖然公安和軋鋼廠是兩套班子,但是誰敢保證一個副廳長沒有一些有實力的朋友。

再加上,接到群眾實名舉報,然後進行調查,實屬名正言順。

任何人也挑不出毛病。

于是,在李副廠長的親口擔保下,陳漢年決定親自出馬。

不過,考慮到王衛東和轄區派出所關系好,為避免泄密,陳漢年不得不調集大量警力。

並封鎖了整個四合院街區。

這麼大陣仗,要是搜不到的罪證話,丟臉事小,說不好還會被問責。

陳漢年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

該死的李副廠長!

一遍不行,那就再搜一遍!

結果自然還是一無所獲。

木盒正放在王衛東的儲物空間里,能搜到就有鬼了。

就在一個小個子公安拿著鐵鍬,撅著,準備掘地磚的時候,陳漢年不得不叫停。

萬一把房子拆了,那事情就真鬧大了。

陳漢年回頭看著王衛東,嘆了口氣,對著下屬揮了揮手道︰「放開他吧!」

公安聞言立馬放開了王衛東。

得到自由的王衛東站了起身,揉了揉有些發疼的手腕。

靦腆一笑︰「陳組長,你看,都說了我是清白的,你咋不信呢?」

沒有口供,也沒有罪證,只能認栽了。

陳漢年深吸了口氣,笑道︰「抱歉,王衛東同志,這次是我們工作的上的失誤,我在這里鄭重的向你道歉。」

「道歉我能接受,不過平白無故的被冤枉,並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大院子里人多嘴雜,明天說不定會傳成什麼樣子。陳組長,你是不是得給我個說法?」王衛東不依不饒。

開玩笑,大紅墊子都被人聞了,這能忍!

陳漢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刺頭,苦惱的撓了撓頭。

考慮到這一次確實過火了,不得不再次讓步︰「回去後,我會寫一封說明信,送到你們軋鋼廠,讓播音室配合,為你澄清謠言。」

王衛東彈掉呢子中山裝上的灰塵︰「我要的不是這個,您剛才說,是接到實名舉報才過來的,現在什麼也沒找到,就算您願意道歉,可我不能就這麼被白白冤枉一回吧?這個惡意舉報的人,是不是該處理一下?」

王衛東說著,有意回頭掃了身後的人群一眼。

做賊心虛的許大茂,頓時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古董明明藏在了王衛東屋里。

並且,他今天中午離開的時候,手上也沒拎東西。

真是活見鬼了!

其余人也都躲開了王衛東的眼神。

糟糕,剛才說的壞話,也不知道王衛東听到沒有。

唯有閻埠貴心中暗喜。

你們現在知道王衛東厲害了吧。

陳漢年注意到了王衛東的動作,也是心中一跳,猜測著他是不是已經知道舉報人的身份。

一臉為難的說道︰「衛東同志,這個事情,我們肯定會處理,但由于保密條例,我們無法透露給你舉報人的信息。」

王衛東張了張嘴,剛想說話,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從後面傳了過來

「陳組長,手下留人!」

王主任一路小跑著進來,花白頭發根根豎起,額頭滲出點滴汗水,氣喘吁吁。

她的身後跟著婁曉娥。

婁曉娥小臉煞白,一進屋,就沖過公安的阻攔,站到王衛東身邊,攬住他的胳膊。

「衛東哥,我把王主任找來了。」

王衛東看到她小臉焦灼,握緊她的手︰「做得好,蛾子,我沒事。」

婁曉娥這才松了一口氣,王衛東就是她的天。

剛才她真覺得天塌了。

看著兩人膩膩歪歪,陳漢年想說兩句,卻找不出任何理由,只能拗著頭看向門外。

王主任看到王衛東還好端端的站在那,她總算松了口氣。

王衛東不能出事,至少是現階段不能出事。

他一出事,那剛上馬的扶貧項目,也得跟著完蛋。

加上王主任了解王衛東。也不相信他會干出偷盜國寶的事。

這小子人機靈著呢,研究出那麼多能賺取外匯的發明,腦袋被門夾了才會跑去偷盜國寶。

王主任跟陳組長也算是老熟人了。

陳組長原本就在四合院街道派出所。

因為抓到了一個敵特,立了大功才升到區里。

而王主任當時是街道副主任。

她帶領朝陽大媽,走訪兩百多戶人家,才找到敵特的線索。

兩人算是戰友。

王主任走到陳漢年身前,笑道︰「陳組長,這里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王衛東同志為人一向老實,而且他這段時間也沒離開京城,可不像是會干違法犯罪事情的人。」

陳漢年此時已經明白搞錯了,不過面子不能丟,特別是當著這麼多群眾的面。

深吸了口氣,板著臉說︰「王主任,有沒有違法犯罪,不是你說了算,更不是我說了算,咱得用事實說話!」

「那王衛東同志他?」王主任作為他的老朋友,可不會給他留面子。

「經過調查,這次的事情純屬誤會。」陳漢年被懟得差點喘不過氣,只能無奈的說。

王主任臉上立馬綻放出笑顏,道︰「我就知道他是無辜的!陳組長,以後行動的時候還是得先把事情搞清楚,指不定就是有人眼紅王衛東同志的成就,有意誣陷他呢!」

王主任這是在提點陳組長。

在過來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想,好端端的,王衛東怎麼可能跟盜墓案扯上關系?

這里邊肯定有古怪。

陳漢年心中同樣浮現類似的想法。

不過想到李副廠長親自打電話過來擔保,他只能當做是一場誤會。

事情既然說開了,自然就好辦多了。

有王主任幫著打圓場,王衛東也沒有再逼著陳組長表態。

陳漢年在這次事件中,只算是別人的工具。

當然,這工具別人用得,我自然也用得!

王衛東看向陳漢年的眼神熱切起來。

「陳哥,你們還沒吃晚飯吧,我下面給你們吃,怎麼樣?」

陳漢年︰

吃犯罪嫌疑人做的飯菜,這心得多大。

「不了,我還要趕回去,把這件事反饋到上面。」

眼看陳組長就要收隊離開,王衛東看著凌亂的房間,心中一動。

這次許大茂沒算計成,指不定還留著別的後手,自己得上個保險才行。

不然陳組長隔三差五的帶人過來搜查,到時候婁曉娥每天都需要整理屋子,多累啊!

而且,還會引起鄰居們的議論。

畢竟你要真沒問題的話,警察怎麼會隔三差五的上門查你?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也。

想要解決這個事情,有兩個辦法。

一是幫著解決盜墓案,但這個案子發生在長安,王衛東總不可能特意跑去長安吧?

他自問也沒有狄仁杰和包黑炭的本事。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想辦法震懾住陳組長,讓他不敢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調查自己。

剛好,王衛東手頭上就有一樣東西能派上用場。

于是他喊住了要離開的陳漢年︰「陳組長,我剛才听你們說,是要找一個木盒?」

陳漢年收回跨出門的那只腳,扭過頭看著王衛東,神情茫然,但還是點了點頭。

王衛東頓時笑了︰「那還真是巧了,我手上正好有那麼個木盒,就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東西,不如我拿出來讓您檢查一下。」

陳漢年听了後,非但沒有欣喜,臉色反而凝重起來。

哪有剛洗月兌罪名的人,會主動上繳罪證的?

而王衛東在說完後,沒再看陳漢年一眼,徑直走進屋里。

在炕邊模索了一下,最後模出了一個陳舊的木盒。

陳漢年和他那些手下眼楮都看直了。

剛才他們搜了半天,也沒發現這個木盒。

這小子是從哪變出來的?

不過陳漢年一眼就看出來,王衛東手上的木盒並不是他們找的那個。

這就是一個有點年份,隨處可見的舊物,壓根不值錢。

王衛東把盒子擺在四方桌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陳組長,打開來看看?」

他這個舉動,把陳漢年這個老公安整不會了,愣在一旁。

這小子不會是在盒子里裝了炸彈吧?

反倒是旁邊的王主任,見陳漢年神情猶豫,直接將木盒拿在手里,二話不說就打開了。

木盒打開後,里邊只有一卷用紅帶系起來卷紙。

王主任也沒多想,直接把那卷紙給展開,是一張獎狀。

然後,她愣住了,眼楮直盯在獎狀上,再也挪不開。

王主任的異常,引起了陳漢年的好奇。

不就是一張獎狀嗎,有啥了不起。

當年我破獲敵特的時候,可是受到過部里的表彰。

陳漢年不以為然的湊過去,目光向獎狀灑去。

開始神情還很坦然,甚至嘴角還勾起些許鄙視。

不過當目光著落在那款印章上的時候,瞳孔猛地收縮。

嘴角的鄙視隨著嘴巴的長大,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似乎被一只巨大手緊緊地攥住喉嚨,有點難以呼吸。

他身後那些公安同志也意識到了異常,紛紛圍了過來。

只是一眼,就頓時發出「嘶嘶」的倒吸氣聲。

場內寂靜無聲,作為京城人,沒有一個不認識獎狀後面的落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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