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賈張氏真的讓棒梗去叫何雨柱來賈家吃飯。
「哥，你要去隔壁家吃飯，那我吃什麼啊？」
何雨水看著一臉興奮的何雨柱有些無語。
老寡婦喊去吃個飯，整得好像去撿錢一樣。
最關鍵的是何雨柱不在家里吃飯她怎麼辦？她又不會做飯。
「昨晚除夕夜不是剩下了很多剩菜嗎？你隨便熱一熱頂一下肚子吧。」
想到能去賈家和秦淮茹同桌吃飯何雨柱就很興奮，他的魂都已經飄到賈家去了，哪里管何雨水吃什麼。
攤上這麼一個哥，何雨水很無語，也只能這麼辦了，把昨晚的剩菜熱一熱應付了事。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何雨柱想得一出是一出，很快又改變主意了。
「等等，昨晚剩下的剩菜你不能吃。張大媽請我過去吃飯，我不能兩手空空什麼東西都沒帶，這樣太沒面子了。
我把昨晚的剩菜全部帶過去熱一熱一塊吃，我一個大男人，不能白吃白喝兩個娘們的東西。」
何雨柱把昨晚的剩菜通通打包了，連一點都不給何雨水留。
除了昨晚的剩菜，何雨柱連掛在牆上風干的臘肉，家里的酒，家里的花生瓜子小零食通通都不放過，準備全部打包帶到賈家。
他覺得自己第一次上賈家吃飯不能丟了面子，必須得帶禮物，帶的禮物越多就越有面子。
何雨水都快被氣死了︰「你把家里的東西通通帶到賈家，你是有面子了，我呢？你想眼睜睜看著我這個妹妹餓死不成？」
「你餓不死的，你去一大爺家里蹭一頓飯吧。這大年初一的，我上別人家里吃飯不帶點東西沒面子。
為了你哥我的面子和未來的幸福著想，你委屈一下怎麼了？
你是我的親妹妹就要懂得為我這個親哥著想。」
何雨柱完全不在意何雨水的抗議，帶著打包好的東西屁顛屁顛跑到賈家。
何雨水被氣得肺疼，就沒見過這麼當人親哥的。
為了討好寡婦，為了所謂的面子，完全不顧她這個妹妹的感受。
大年初一居然連剩菜都不給她留，讓她去隔壁鄰居家里蹭飯，這是親哥能干出來的事？
何雨水對這個親哥越發不滿。
成，你喜歡寡婦是吧？我就隨了你的願，以後就是使勁兒撮合你和秦寡婦，早晚讓你後悔一輩子。
何雨水埋怨了一陣，最終選擇去易中海家蹭飯。
一大媽人好，听說了何雨水的遭遇立馬多拿了一對碗快。
當年何大清跟白寡婦跑路，何雨水只有幾歲大，說是一大媽帶大的一點都不夸張。
一大媽一直都把何雨柱當成自己的女兒對待。
所以一大媽幫著何雨水說了幾句何雨柱的不是︰「這個柱子真是的，大年初一跑到寡婦家里吃飯像話嗎？
還把家里能吃的東西通通帶到寡婦家里了，一點吃的都不給自己的妹妹留，真不怕外人說他的閑話。」
「老婆子，柱子這個人你還不了解嗎？他心地善良人好，他肯定是看到賈東旭死後賈家的日子難過，所以找到機會就照顧一下賈家。
熱心腸做好事這一點，柱子像我，我支持他這麼干。」
易中海選擇幫何雨柱說話。
何雨柱和秦淮茹是他使勁兒撮合的。
何雨柱和賈家走得近，大年初一能到賈家吃飯，這是何雨柱和賈家關系好的象征，他當然百分之一百支持。
隔壁賈家，賈張氏見何雨柱帶著大把好吃的東西上門樂得眉開眼笑。
「張大媽、秦姐，我尋思著不能白吃白喝你們的，昨天過年我家殺雞，好多雞肉沒吃完，我都帶過來了，你們熱一熱一塊吃吧。
這里還有一些花生瓜子，前兩天我上供銷社買的。棒梗小當，你們拿去吃。」
何雨柱大方散財，賺足了面子。
只是這個面子是他自己腦補幻想出來的。
在秦淮茹和賈張氏的眼中，這就是一個冤大頭、大冤種。
何雨柱帶來的東西越多，她們只會覺得這個人越傻，僅此而已。
院里的人很多人家都已經開始吃中午飯了，李燁和婁曉娥才慢慢悠悠出門，前往婁曉娥的父母家。
到了婁家，婁承業和婁母熱情款待，他們兩口子對李燁這個女婿是十分滿意的。
吃過飯後，婁承業泡了壺茶把李燁叫到書房里談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李燁和婁曉娥已經完婚了，他們就可以開始下一步計劃了。
「小李，你已經在廠里的宣傳科當上六級辦事員了，想要更上一層樓嗎？」
婁承業忽然問了李燁這麼一個問題。
李燁現在這情況，再往上走就是宣傳科的副科長了。
太高的位置李燁不感興趣，因為容易被卷入一些爭斗。
不過軋鋼廠里一個部門的科長副科長是可以當的。
這種職位說低不低說高也不高，既能震懾院里那幫人，讓他們不找自己的麻煩，又不會太過引人矚目。
能爬到科長副科長的位置，上面又有李長明這張保護傘罩著，李燁幾年後能過得相當滋潤而且安全。
只是，李燁有些拿捏不準婁承業的心思，便試探性問道︰「爸，您的意思是……」
「不瞞你說，雖說我們把軋鋼廠的股份交出去了，什麼大宅子店鋪通通都不要了。
但依舊有不少人盯上咱們家，他們覺得我們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肯定藏了不少家底。
打咱們家主意的人不止一些小嘍，你們廠的楊廠長李副廠長都在盯著咱們家看。
楊廠長那個人表面公正無私，其實是一個心狠手辣城府很深的人。
他要是找出點什麼證據，絕對拿我們家去邀功。
听說你和李長明走得很近，李長明這個人倒還行，愛財又愛才，極其護短。
我想著與其讓他成天盯著我，不如通過你的手分他一杯羹。
他收到了我送的好處，相信會在廠里多多提攜你。」
婁承業跟李燁說出了他的真實想法。
說白了，婁承業就是被人盯著心里不安，想花錢買平安，花錢找個保護傘。
他選的這一頂保護傘是李長明。
事實證明他的眼光不錯。
楊廠長那個人李燁不是很了解，表面公正，但通過他偏袒何雨柱來看，應該只是假公正，並不是真真正正的公正。
後面楊廠長被弄去掃地了，除了何雨柱以外沒有一個人願意跟他往來，包括他曾經的下屬，說明這個人在為人處世方面非常失敗。
婁承業對李長明的評價就更加精準了。
李燁對李長明也比較熟悉。
李長明確實是一個非常護短的人，這一點在電視劇里是公認的。
李長明對對手是真的狠，對自己人也是真的偏袒。
婁承業要交好李長明，李燁是贊同的。
接著，婁承業當著李燁的面從旁邊的櫃子里取出一只提前準備好的麻布袋子，對李燁說︰「李長明是你的領導，過年串門給領導拜個年很正常。
我相信以你的頭腦，你肯定也打算年後去跟李長明拜年吧？
這些東西就當是給他的拜年禮物吧，你帶上曉娥一塊去，他就會明白了。
到時候應該怎麼說，就不用我教你了，你是個聰明人。」
婁承業是跟李長明打過交道的，彼此認識。
李燁帶著婁曉娥去給李長明拜年，又送上了特殊的禮物，李長明那麼聰明的人肯定一點就透，知道禮物是誰送的。
李燁打開袋子口子，往里面瞄了一眼，金光燦燦，足足有二十根大黃魚。
不愧是軋鋼廠以前的大股東，出手確實夠大氣。
大黃魚一根三百一十二克，二十根就是六千多克，按照當前的國際金價計算價值在十二萬以上。
八十年代的萬元戶就已經相當了得了，現在是六三年，十二個萬元戶簡直可以說壕無人性。
怪不得在電視劇里許大茂和劉海中幾乎把婁家都搬空了，婁承業跑到港島後依舊能東山再起，這老本是真的厚。
所以說許大茂真不是個東西，能娶上婁曉娥這種媳婦絕對是他積了十輩子的德換來的福分。
老天爺給了他那樣的福分，他居然要弄死婁曉娥的全家，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在電視劇里婁父沒有拿出這麼多大黃魚幫助許大茂往上爬，可能是因為他看透了許大茂那個人是沒出息的，拿出家底幫他等于自殺。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對付李長明這種愛財的人就得下重金把他砸暈。
這麼多大黃魚擺到他的面前，他舍得放棄掉所有大黃魚拿我全家去邀功嗎？
他絕對舍不得的，舍不得的話以後就和我們捆綁到一塊了。
我們家完了，他得跟著我們一塊玩完。
這閑下來的十幾年時間，我沒有事情做，我每隔半個月會去一趟圖書館借書。
看了十幾年，我把華國上下五千年的史書都看遍了。
我發現一個規律，歷朝歷代剛開始那幾十年時間由于各種各樣的因素，管控會比較嚴格。
等到這些復雜的因素慢慢解決了，日子太平了，就會發展經濟民生，到時候我們就能重新出山了。
你媽那種沒有遠見的人才一天到晚勸我去港島。我認為，只要能熬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今天送給李長明的東西，我很容易就能賺回十倍百倍。」
婁承業信心滿滿的道。
這些算是他的心里話了。
一個從戰亂時期過來，時局動蕩了多次都能夠全身而退的大老級人物果然是有能耐的。
事實證明婁承業的判斷非常準確。
再過十幾年，他就可以復出了。
以婁承業的能力，輕輕松松把今天送出去的大黃魚賺回來並翻個十倍百倍真的不難。
「英雄所見略同，我和您的想法是一樣的。安安穩穩度過這十幾年就有您一展拳腳的機會了。」
李燁說道。
李燁和婁父又聊了好一陣子，一直在婁家里待到下午，吃了晚飯才回四合院。
……
四合院的前院，忍耐了一整天的三大爺閻埠貴終于要找何雨柱算賬了。
今天早上何雨柱帶著棒梗和小當當著他親戚的面要壓歲錢讓他耿耿于懷。
那可是足足兩塊錢啊！要是不跟何雨柱要回來的話，他得氣得今晚都睡不著覺。
閻埠貴帶著三大媽來到中院，大聲把中院的住戶都喊了出來︰「大家都出來評評理啊，這個傻柱真是越來越過分了，簡直無法無天。
今天早上我家的親戚來串門，傻柱指使兩個孩子當著我親戚的面卡察跪下就磕頭，壓歲錢要一塊錢起步，不給就跪在不起來。
大家說說這不是搶劫嗎？院里不少人一天的工資都沒有一塊錢。
更過分的是他們當著我親戚的面要壓歲錢，我要是不給的話，親戚會怎麼看我呢？
這個傻柱分明就是故意的，帶著兩個孩子趁火打劫。」
何雨柱自以為自己這件事情干得很妙，帶著棒梗和小當賺了四十多塊錢，在賈張氏和秦淮茹的面前好好威風了一把。
殊不知，他干的這件事情人嫌狗憎。
說句不好听，整個四合院除了易中海和賈家，所有的人家都被他得罪遍了。
這年頭的壓歲錢一般都是幾分錢的，舍得給一毛以的都算是大方人家。
何雨柱倒好，直接壞了規矩，要一塊錢以上的天價壓歲錢。
大家對這件事情都很不爽，只是礙于今天是大年初一不好發作，沒有人願意站出來挑破罷了。
現在閻埠貴帶頭首先表達了不滿，今天早上給了壓歲錢的人一個接一個表達心中的不悅。
「今天傻柱這事干的真的太過分了，我和媳婦剛起床，傻柱讓兩個孩子沖進家里跪下就磕頭，說不給一塊錢以上的壓歲錢就抱不到女圭女圭。
大家說說，這tm是人干的事嗎？有這麼詛咒人家的嗎？我可從來沒有得罪過傻柱，跟他完全沒有仇怨。」
「他傻柱對秦寡婦有意思，院里的人有目共睹。傻柱帶著秦寡婦的兩個孩子到處要天價壓歲錢，說白了就是為了討秦寡婦歡心。
傻柱的如意算盤打得倒是真的好，用我們的錢去討他看上的女人開心，無本買賣。」
「不能讓傻柱壞了院里的規矩，往年院里的壓歲錢都是幾分錢的。傻柱一下子拉高到一塊錢，這不是打劫嗎？得讓傻柱把壓歲錢還回來。」
在閻埠貴的號召之下，大家都說要讓何雨柱把今天早上要走的壓歲錢還回來。
賈家，賈張氏和秦淮茹听到外面的動靜，果斷選擇裝死。
「快帶孩子上炕睡覺，我們全家都睡著了，今天外面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跟我們沒關系。
這些人要錢的話管傻柱要，反正進了我們口袋前，我們不可能吐出來。」
賈張氏對秦淮茹說道。
反正她今天就是要裝死了，一會兒有人敲門都不開，看外面那些人能怎麼著。
有本事他們就撞門闖進來，要是真敢撞門的話，她就報警。
賈張氏和秦淮茹關進了門窗帶著孩子上炕睡覺。
屋子外頭，何雨柱這個觸犯了眾怒的人終于慢慢悠悠從家里出來了。
剛剛閻埠貴等人說的話他都听見了，他是一點兒也不在意，一點兒的不害怕。
他既然敢這麼干，就肯定是有應對之策。
至于會得罪院里的所有人，這個他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
身為四合院里的第一刺頭，他以前得罪的人家就不少了，多得罪幾家無所謂了。
「三大爺，說您是個臭老九真是一點都沒錯，做人怎麼能那麼摳門呢？
孩子卡察跪下給你磕了三個響頭，給個一塊錢壓歲錢怎麼了？
您身為教師，難道不懂得日行一善的道理嗎？
秦姐家里沒男人，您就當是做善事，捐兩塊錢給她們家改善生活行不行？」
何雨柱上來就懟閻埠貴，一點面子都沒給，直接上了臭老九這個侮辱讀書人的詞。
閻埠貴被氣得臉都綠了，被何雨柱氣得一時間都不會說話了。
許大茂站了出來，小心眼的他對今天早上兩個孩子詛咒他娶不到媳婦的事很不爽，在得知是何雨柱的手筆後，他就更加不爽了。
「傻柱，你這可不是單單兩塊錢。一戶人家兩塊錢，院里這麼多戶人家，你帶著兩個孩子要了多少錢？
加一起起碼四十塊錢起步吧？你這就是打劫知道嗎？你必須得把壓歲錢給我還回來，不然許爺我今天饒不了你。」
許大茂指著何雨柱一通臭罵。
何雨柱緊握著拳頭瞪了許大茂一眼，嚇得許大茂一連後退三四步。
從小到大，他是被何雨柱打怕了。
「孫子誒，瞧瞧你那沒卵的慫樣，就你這個樣子還敢在我的面前放狠話。
我都沒打算動手呢，你就已經嚇得快要尿褲子了。
我要是真動手，不得把你活活嚇死。」
何雨柱鄙視道。
「傻柱，今天是大年初一，你敢動手試試，我保證送你去蹲籬笆。」
閻埠貴警告說道。
「誰說我要動手了？我不過是嚇唬嚇唬這孫子，是他自己膽子太小了經不起嚇而已。
你們一個個都想把今天早上給棒梗和小當的壓歲錢要回來是吧？好，我答應你們，我給，我一個一個給。」
何雨柱回到家里把平時開會用的那張條椅搬了出來，坐在人群的正中央，對許大茂和閻埠貴招手說。
「來吧，老九，乖孫子，過來給何爺磕三個。何爺大方，保證給你們壓歲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