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回憶中的人

作者︰缺點東西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李守良來到關大爺家門口的時候。院門已經被打開了。

李守良提 著自己最近得來的好酒。說起來這還是李守良自家地域的名酒。但是李守良自己卻沒有喝過。

偶爾听說過,可能是李守良的檔次太低,還接觸不到。也沒覺得這個酒有多麼出名。

進來院里,正好就看見一身短打裝扮的關大爺。一看就是在哪個衣服店給定制的。突出的就是一個合身,舒適。不便宜啊,老頭有錢的很!

而且這大冷天的,雖說現在算是上午。有了點兒太陽。但是能在外面鍛煉的老頭。關大爺是李守良見過的第一個。

揚了揚手中的酒瓶「喝一氣兒?關大爺。」李守良笑道。

「嗯,小子。今兒這是想讓我出丑?」關大爺撂開了自己的袖口,轉過身來說道。

李守良還納悶呢,這酒怎麼就扯到出丑上去了?一轉頭,瓶子正中間酒名下面有度數——62度。

嘿,李守良還真沒在意過這個事兒。也知道關大爺因為什麼說這個話。

笑道︰「關大爺,天地良心,我弄來這個酒的時候,還真沒在意這度數的事兒。而且都說這個酒好,但是賣的價錢卻比不上那幾款酒貴。

我也就沒怎麼在意。」

關大爺上前兩步拿過李守良手里的兩瓶酒。也沒擰開蓋。先是掂量了掂量,而後直接抬到了鼻子跟前。就聞了起來。

李守良好幾次都想問了︰就這樣不開蓋能聞的到嗎?

不過李守良一直沒敢問。一個是怕關大爺把他攆出去。另一個就是李守良這麼高的身體素質,都沒能聞得到。所以很是好奇這個事兒。

「小子,知道這是什麼酒嗎?」

李守良登時笑道︰「知道。東山的酒,景芝白干嘛!這我還能不知道?不過再深了就不清楚了。或者說知道個只言片語的。

讓我說也說不上什麼來。」

仔細回想了一下還是給出了這麼個答桉。

關大爺听著這話,從陶醉中,回過神來。瞥了李守良一眼,那眼神里的意味好像在說︰你沒听過這酒的好,也敢買這個酒來孝敬大爺?

李守良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讀懂的的,但是就是讀懂了。

爺倆進了屋里來。關大爺朝著爐子那邊努了努嘴︰「爺們,去,添上兩塊碳。回來我跟你講這個酒,別出去了讓人家笑話。」

李守良顛顛的跑著過去給燒旺了,跑回來。正好看到關大爺打開了一瓶。又不知道從哪尋模出來了一疊花生米。

「這個點兒,不靠前不靠後的。您喝了中午還能喝嗎?還拿出花生米來,這是奔著喝大的去的?自己就讓自己喝大了,還賴別人讓你喝大?」李守良笑問道。

關大爺沒說話,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小杯出來。小酒盅子,可能有一兩不到。

關大爺先是捏了兩粒花生米在手里,吃進去一粒。抿一小口酒,喝了。在嘴里過了味,又吃了一粒。

看著關大爺連自己的小酒杯都沒準備。

李守良調笑道︰「關大爺,我的杯子呢?這不能吃獨食啊。」

關大爺哼了聲道︰「你連這酒什麼來歷都說不清楚。度數也鬧不準。這酒啊給你喝了也是浪費。不如老頭子我慢慢的品。

讓你牛嚼牡丹,這酒夠喝幾回啊?還不得都給我造咯?」

李守良覺得不然,他買酒來。這關大爺每次都好找點兒小毛病。挑點錯誤的。就是為了讓他能少喝點兒。他老人家,好能多喝一點兒。

說來也巧。老頭愛喝酒。可每次逛那些個地方,都不容易踫到這些個酒。李守良平常不愛喝,只有有局子的時候才喝。

但是卻總能在一些地方踫到好酒的酒票。又或者好酒。

「要是不讓我喝也行。您先別著急喝。先給我講講這個酒的事兒啊。總不能讓我干看著,既不清楚酒的來歷,也喝不著酒吧。」

關大爺抬了下眼皮,可算是不裝‘聾啞人士’了。

「景芝白干起源于宋元之時,因宋景祜裕年間,其地古井三產靈芝而得名。據傳蘇東坡在密州任上所飲之酒就是景芝燒酒。不過多為戲說,真假難辨。清朝時候有明確的記載︰

公元1743年(乾隆八年)十一月六日,山東巡撫喀爾吉善奏報查禁燒酒踩曲情形,涉及景芝,奏章稱︰察知私踩私燒聚集之所,如阿城,張秋、魯橋、南陽、馬頭鎮、景芝鎮、(景芝酒業私有化)周村、金嶺鎮、姚溝並界聯江省之夏鎮。

向多商賈于高房邃室踩曲燒鍋,販運漁利……」並說經他查禁︰「聞風知儆,商販亦頗斂跡」,乾隆朱批︰「好、應如是留心者也,欽此。」

到了前些年頭,它最鼎盛的時候,听說就有70家燒鍋,投資經營酒業的更是有200多家。聞名于耳。

再到了後來就是咱們勝利了,解放了。再听說這酒的消息就是從報紙上了。

1948年成立了咱們國家的大企業,1952年正式更名為東山景芝酒廠。景芝酒也正式改稱景芝白干,產量從1949年的322噸達到年包裝量近2萬噸,是全國產量最大的高粱大曲酒。

也是少有的芝麻香型的酒的代表。

1915年作為東山省唯一白酒代表參加了巴拿馬萬國博覽會。1959年入展印度國際博覽會。其也是是歷屆省優質產品,榮獲國家大眾名白酒稱號,深受廣大消費者喜愛。」

李守良听了一大通,很是震撼。不過不得不吐槽的是,前面的事兒他不清楚,也分不清真假。但這後面的事兒,關大爺是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

李守良有此一問。

關大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讓你多讀書,多看報。就是為了讓你增長知識和見聞。你覺得我說的這些是湖弄人的。

殊不知,這是我在報紙上看來的。咱們日報記錄並發表的。畢竟這酒給咱們國家帶來了榮譽。也是咱們國家白酒的門面之一。

你平常就愛做東山魯菜,怎麼對這東山名酒這麼不了解?」

李守良嘿嘿一笑︰心道自己後來喝酒也不過是啤酒居多。白酒也就呵呵扳倒井,趵突泉。亦或者汾酒或者高層次的就直接是,茅台了。

別的幾乎沒喝過或者是只見過听過。這款62度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接觸的了的。他平常喝52、3也就頂天了。除了70多度的悶倒驢只喝過一蓋兒,結果睡了一個下午加一晚上。

後來再沒喝過高度酒。不過這話自然不能說。

李守良笑道︰「確實沒見過。不過關大爺,既然是前幾年的事兒。那還真不能賴我。前幾年都不容易。那時候我還在上學呢。

能吃上飯,就已經要謝謝國家,謝謝我們軋鋼廠了。哪里還有什麼精神或者說閑的時間去看報紙啊。

至于到了現在,就更見不著以前的報紙了。除非是那些個新聞社有底稿,再想找難了吧。」

關大爺一點頭︰「嗯,有理!算你過關了。」

說完,又一言不發的,喝起了他那點小酒。

李守良也不擾他,伸手捏了一把花生米,也不在乎關大爺的白眼。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一把吃完。關大爺那盅子小酒下肚。身上熱乎乎的。

也可能是正好打開了話匣子。

關大爺主動問道︰「小子,今兒怎麼知道來了?」

李守良就等著這句話呢︰「關大爺這話是怎麼說的?我這平常沒事兒的時候,還不是就喜歡往您這跑。」

關大爺瞥瞥嘴,不過沒說話。

李守良看著關大爺不服這句話。立即舉例說明︰「關大爺。我這一星期就一天的班。平常就在上班。

我這不是一大早的就直奔您這來?」

關大爺哼哧哼哧沒說話。李守良心自他有點‘服軟’的意思。盡管是李守良自己的臆想。但是也夠了。

李守良笑道︰「這不是今天早上去找了查三兒嘛。想要問問,我找他打听的這個事兒怎麼樣了。結果我今天早上到了之後一問。

他告訴我查到的事兒,正好踫到您,就都告訴您了。我又跟他問了幾句,就來您這了。想著來問問,別不是他在唬我。」

關大爺點點頭道︰「確實是這麼個事兒。也就前不久吧。不過也就跟我說了那幾個人住的地方。什麼時候蹦起來的。至于為什麼來這邊,為什麼盯上這兒,說是沒查到。」

李守良听著話里的意思有點不一樣,問道︰「您的意思是,他掃听到了,但是沒跟您說?」

關大爺搖搖頭道︰「沒感覺出來。匆匆見了一面。倆人在犄角旮旯里說完了,就回去了。這是我自個兒回來之後瞎琢磨的。

沒什麼別的意思。」

李守良也沒再追問這個事兒。

只是說道︰「查三兒那邊沒查到什麼原因,倒是無所謂。幾個小偷小模的小子。還不夠您擺愣的。主要就是這幾個人後面站著的那個人。

人家在暗,咱們在明。確實是不好辦。」

哪知關大爺一擺手說道︰「行了,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真以為大爺我這些年,是白長的?再說了,這人不論是想對我怎麼著。

既然他只敢找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人來,那也就說明這人的能耐其實也大不到哪里去。

這樣的人和我對上了,還不知道誰收拾誰呢。小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李守良一听,這話確實有道理。不過理是這麼個理,但是該有的擔心是一點也不少。就怕有一些意外啊。

一時間,竟有些沉默。

許是關大爺自己也受不了這麼個沉默的氣氛。

說道︰「行了,小子。說說吧。這段日子怎麼樣啊。說點有意思的事兒讓大爺听听。」

李守良一笑,看了眼關大爺。

「說到有意思的事兒,我這還真有。上個星期。我受我那個做川菜的哥哥的請托,去到了東城一戶人家,去給人家做了一桌魯菜。

原因是人家要過大壽了,想要找一位魯菜師傅來做。正好在席面上,認識我那哥哥。我那個哥哥知道我的水平,就把這單子生意介紹給我了。

上個星期天,我們倆就去了。他給我打下手。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這位也是有錢的主兒。好家伙,有些東西真不知道怎麼弄來的。

海鮮冷凍的︰大蝦,海參。這玩意兒就算是冷凍的,也難弄啊。咱們這邊可不產這個。只能是從津天那邊,或者再往南去沿海的地方。

剩下的東西,就是常見的貴了︰豬肉、魚等。還有大腸等一些名菜品。

而且這樣是個會吃的。各種東山的名菜張嘴就來。一些做法也能說的八九不離十。顯然是吃過大場面的。

而且您可能都想不到,這位是干什麼的。」

關大爺一直默默的听著,此時一挑眉說道︰「能照你說的,過得生活比較富裕的,大概率是做生意的。不是現在做生意,也是以前是做生意的。」

李守良一擺手說道︰「這可就真猜錯了。您是真的不知道啊。

剛開始我也沒猜出來。只是打第一面人家說話開始,就覺得人家這個嗓音是真的好听啊。那話听著就舒服。

本來沒往那方面想,可後來他說自己是個唱戲的。也就基本了解了。這位說著自己不行。可是和您一樣住著獨院。吃著尋常人根本見都沒見過的東西。

出手也不是一般的闊綽。您猜有多少?五張大團結。還有糕點禮盒。」

關大爺點點頭,那可真不少。要知道這可是這頓飯的報酬。這往後過大壽的時候,還有呢。又不是說現在付錢了。過後的時候就沒有了。可不是的。

關大爺問其因,李守良笑道︰「其實我估計啊。一個是可能好久沒有吃到這麼正宗的魯菜了。各方做法、口味不同。做的口味也不一樣。」

但是李守良的做法無疑是對的那一方。因為他現在的做法,是經過‘系統技藝’加成的,而且還有印象中魯菜的做法。

「這人叫什麼啊?」關大爺問道︰「我怎麼沒听過這麼一號人物?」

「王承成。這麼大的四九城,您沒听過不是不很正常嗎?您又不是神仙。還能什麼都知道啊。」

王承成?好熟悉的名字啊。關大爺就沒有主動想,那藏在記憶深處的人就顫顫巍巍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一個在他主觀臆斷的是老頭的人出現。但是越往眼前走,就逐漸演變成了李守良口中的那個駐顏有術的人了。

最後和記憶里那個唱戲的年輕人,逐漸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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