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黛玉離心

自從林如海開始防備賈家之後,賈家人的動作就在林家的監視之下。賈璉的表現

林如海這一日問︰「玉兒,璉兒估計要回京城了,你的意見是什麼?」

林黛玉問道︰「爹爹為何如此問?」

林如海說道︰「你外祖母想必是希望你回去的。」

沒有絲毫的猶豫,林黛玉說道︰「爹爹,你不是答應過我,要一輩子陪著玉兒嗎?」

听到林黛玉的回答,林如海心里好受了不少,說道︰「爹爹听賈家的下人說,你跟賈寶玉是青梅竹馬?」

說到賈寶玉,林黛玉的心里一暖,賈府里只有賈母和賈寶玉是真心對待她的。但她也不是傻子自從林如海的病好了,林家就開始處理那些跟賈家有關系的人,就連她的身邊也只留下了一個紫娟。

這麼明顯的事情,她還能猜不出來嗎?

林家的事情,並沒有可以隱瞞她,身邊的大丫鬟又是林管家的孫女,多少也了解到林如海中毒的事情。能讓林如海毫無所覺的中了慢性毒藥,只有林家的下人才有這個能力。林家的家生子都是林如海的親信,動手的可能性很小。

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賈家的人,他們的構成最復雜。

古代的女孩結婚早,知事也早。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可林黛玉知道,她跟賈寶玉做不到兩小無猜。林如海的病跟賈家的關系說不清,若她要是那樣做了,還能對得起自己得父親嗎?

賈寶玉對她的照顧,也只能用別的辦法回報他了。

林黛玉心里羞澀萬分,但還是說道︰「爹爹,女兒只不過是跟他一起長大罷了。玉兒只是把他當哥哥,也僅僅是哥哥。」

林如海高興地說道︰「你能這麼想,爹爹很高興。咱家跟你外祖母家畢竟不是一路,希望你能理解爹爹的苦心。」

這邊,林如海剛和林黛玉說好,賈璉便要求見。

賈璉也不敢說多余的話,見了林如海的面,就說道︰「姑父,老太太讓我過來,本就是幫著林妹妹的。現在您的身體也好了,我也應該回去了。這是老太太讓人捎給姑父的信。」

林如海沒有說別的,接過信看了一遍,信里都是老一套,沒有什麼新意。林如海看完便把信遞給了林黛玉。

林黛玉被賈母心里的內容弄得滿臉通紅,都不知道如何跟林如海解釋,她真的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

當著賈璉得面,林黛玉也不好多說什麼,叫了聲爹爹,然後搖了搖頭。

林如海明白她的意思,邊說道︰「璉兒,我與你林妹妹分別多年,不舍得她離開。這次就不讓她跟著你回京城了,等我進京述職的時候,帶著她去見老太太。」

賈璉最精通的便是人情世故,林如海話里的敷衍意味,根本就不用琢磨。

盡管事情不是賈璉做得,但他的心里還是有些愧疚,也不再說什麼,便提出了告辭。

等賈璉離開,林黛玉說道︰「爹爹,外祖母的信里……」

林如海擺了擺手,說道︰「玉兒,過去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爹爹信你。」

林如海安排人給賈璉準備年貨節禮,節禮都是常例,中規中矩,跟早先林黛玉在賈府的時候差遠了。

賈璉一行立馬就開始收拾行李,準備第二天一早離開。

「璉二爺走得也太急了,該給姑娘說一聲。姑娘也好給老太太,太太們,各位姑娘,寶玉捎封信回去的。」紫娟小聲抱怨道。

雪雁听說不再回京城,心里樂開了花,說道︰「萬事自有老爺做主,若是需要給老太太她們捎信,老爺會交代姑娘的。」

紫娟不樂意,說道︰「雪雁,你怎麼這樣,難道你忘了寶玉對姑娘的好了。寶玉還巴巴地等著呢,不見姑娘回去,還不定怎麼鬧騰呢。」

雪雁說道︰「我怎麼了,姑娘在家里過得好好的,干什麼要到那里去。姑娘在那里受的罪,還不夠嗎?」

綠綺听到了她們的這番對話,心里有了不少的思量。紫娟的心還是向著賈家的,她的身契還在賈母的手上。雪雁也不是那麼沒心沒肺,對小姐在賈府的事情看得清楚,心里恐怕也對小姐有些怨言。

但這兩個人跟姑娘的關系不一般,她不好出手處理。

紫娟當然也明白林黛玉在賈府的日子不好過,可那是榮國公府,老太太看中姑娘,些許的委屈算得了什麼。等到以後,姑娘自然會明白老太太的苦心。

紫娟並不在意雪雁的意見,想要等著林黛玉回來,問問她的意見。

「姑娘,老太太和寶玉還在京城等著你呢,你真的不跟璉二爺回去?寶玉見不到你,陷入魔障了可怎麼辦。」

林黛玉听了紫娟的話,先是一愣,接著就有些惱怒︰「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他陷入魔障了,難道都怨我不成。」

紫娟自知失言,輕輕地打了自己嘴巴子道︰「姑娘,我就是那麼一說,你別往心里去。寶玉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不知道,或許會誤會她。可姑娘不一樣。姑娘打小跟寶玉一起長大,性情都是了解的。他再是沒有不好的心思。」

林黛玉現在也不是那個什麼都不管的小姑娘了。紫娟的這番話,以前真的能說到了她的心里,現在卻感覺那麼的不合適。

寶玉是沒有壞心思,品行也不差,可他做的那些事情,能找出無數的錯處來。這些錯處往往還都是致命的。

林黛玉跟林如海談過心,知道送她去京城,也是因為林如海沒有把握護住她。可以說她是林如海的弱點也不為過。

賈家利用的不就是她這個弱點嗎?

有些事情,林如海讓人瞞著她,可又怎麼能瞞得住。

林黛玉不想說這些,問道︰「紫娟,你可想跟著璉二哥回去。」

紫娟當然想要回去,回去了,她就是林黛玉身邊唯一的大丫鬟,她的家人也會受到賈母的重視。

但林黛玉明顯不會回去,她回去干什麼,回去受罰嗎?

作為林黛玉的大丫鬟,自從林黛玉到了賈府,人參養榮丸可都是她負責收藏的。在這件事情上,她也說不清楚,回去還不知道要受什麼樣的懲罰呢。

紫娟立刻跪下說道︰「姑娘,自從老太太把我給了姑娘,我就是姑娘的人了。姑娘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紫娟見黛玉沒有說話,就知道心里多少有些觸動。

林黛玉雖然開始學著管家理事,但因著沒有人教導的緣故,還是沒有學到管家的精髓。這些東西,是林家的下人教不了的。

紫娟這樣的表現,本不是能放在身邊的。林黛玉不舍得這麼多年相處的交情,沒有把今天的對話告訴林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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