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躍進暈暈乎乎地出了金昌盛，就給自己的哥們打了電話。
「不可能是假的，這是我祖傳的東西。」
听到對方的否定，李躍進嚇了一跳，趕緊解釋起來。
「可是破爛侯和韓春明都說是假的。他們兩位在古董收藏界可是很有名的，他們說的話，還能有假？」
對方沉默了一下，說道︰「你等著，我招人鑒定一下。韓春明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能連看都不看，憑著復印下來的字，就斷定這個寶貝是假的吧。他要是看了，說是假的，我還能相信。除非他有千里眼，否則我才不信他的話。」
李躍進听了也覺得有理。破爛侯看了一會，並沒有下定論。但在王庭軒叫人送了字條回來之後，立刻就下了定論。
難道又是他們兩個設的套？
破爛侯沒在金昌盛停留，直接到了聚朋友，在大廳踫見了關小關。
「韓春明那小子在那個包間，喝酒居然不叫我。」
關小關見到是破爛侯，「侯老，您來晚了，兩人喝完酒，在辦公室喝茶呢。」
「嘿，這不成，喝完了也要陪我喝點。讓人準備一桌，我去叫他們。」
見到破爛侯上了樓，一個服務員小心地走到關小關的身邊。
「關總，我听說他在對面喝酒都不帶付錢的，咱們……」
說話的這個服務員，是酒樓新招的，原來的那些服務員，大部分都跟著王庭軒，回到餐飲公司那邊。
這邊除了幾個離家近的服務員，大部分都是新招收的。
「他當然不會付錢，對面酒樓的老板娘就是他閨女，你說他需要付錢嗎？記住了，以後他要是來咱們酒樓，把賬記到韓春明的頭上。」
服務員一頭霧水，她就沒見王庭軒付過錢，最後不還是李成濤付賬嗎？
這麼麻煩干什麼。
「是啊，破爛侯，你自己都看出來了，還麻煩我干什麼？」
「這話我說不合適。我那老女婿不信我的話。」
「你覺得我說就合適，他更不信我的話。」
李成濤給破爛侯倒了一杯茶，「他就活該被坑。程建軍也帶著李躍進到我們這里來了，一開始拿的東西都是真的。後來基本上都是高彷，把小關惹煩了，直接俄警告那個李躍進不要再過來。」
「這不一會是程建軍設的套吧。」王庭軒是真的有點擔心。
「我听著不像，程建軍也就靠著他賺點中介費。後來幾次都是李躍進自己找的路子。再說了，程建軍的脾氣，可不會干這種倒買倒賣的活，他的眼界高著呢，看不上這點辛苦錢。」
也對，程建軍一心想掙大錢，李躍進這種路子，掙的這點辛苦錢，應該不會被程建軍放在眼里。
幾個人都沒想到，這些高彷假貨都是從程建軍手里出來的。為了弄這些假貨，程建軍在景德鎮跟人家老師傅學了好幾個月。
這些高彷的東西，比真品的價格當然要低一些，但也挺賺錢的。
程建軍要是干正經的買賣，租個門店，賣這些高彷，也是個不錯的生意。
他偏不，偏要把假貨當成真的賣。
輾轉得到了青花罐被識破的消息，程建軍就坐不住了，立刻就打車到了金昌盛，想要問問到底哪里有破綻。
「杏，劉老板在上面嗎？」
會這麼稱呼她的，就只有程建軍。
「今太陽可真是打西邊出來了，怎麼那麼多人找大舅。他在樓上呢，五嫂也在。你來找大舅干什麼？」
都知道孟小杏是個大嘴巴，程建軍打算從她嘴里套套消息。
「李躍進給我打電話，說手里有個元代的青花罐，是個大有來歷的。我听了非常心動，可又拿不定主意，便來找劉老板問問。」
孟小杏果然上當。
「你可別信李躍進的話，他剛才拿著青花罐來找大舅。大舅把破爛侯都請來了，又問了五哥，都說那個青花罐是假的。」
程建軍看著孟小杏，「你是說韓春明也在樓上？我怎麼听說，他跟大舅的關系不好，兩人輕易不見面呢？」
「這還用見面嗎？破爛侯把青花罐里面的字給五哥送去，五哥直接就用鋼筆寫了一模一樣的送回來。你想想啊，元代有鋼筆嗎？沒有吧。既然沒有鋼筆，青花罐上還有鋼筆字，那肯定是假的唄。」
從孟小杏的嘴里套出了事情的真相，程建軍是真的非常懊悔。他這個青花罐，用的材料和工藝都非常講究，差一點的機構都不一定能鑒定出來。
偏偏栽到了這麼簡單的問題上面，程建軍只能對自己說輸得不冤。
除了這個紕漏之外，其實最大的問題還是李躍進這個人，別人不會輕易相信他。
李躍進此人沒背景，沒能力，也沒人脈，這個軟肋有的時候，真的很致命。
眼前這個孟小杏，比起李躍進就強太多了。人脈、背景、能力一樣都不缺。
最關鍵的還是王庭軒的表妹這個身份。
只要說是王庭軒的表妹，別人天然就相信她，給她面子。
程建軍非常想跟她合作，于是就想再提一次。
「我跟蔡曉麗離婚了，你知道嗎？」
「嘁，離婚就離婚，有什麼稀奇的。蔡曉麗就是個貪慕虛榮的人。你本來還有工商局這個身份，辭職了之後，什麼都沒有，她能看上你才怪。」
這就是孟小杏對蔡曉麗的詆毀，兩個人從見面，關系就不好。反正在孟小杏看來，蔡曉麗就不是一個好女人。
「你說錯了，是我看不上她才對。我有能力有想法，要是下海，早就發了。蔡曉麗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攔著我，不讓我辭職。我跟你說，我要是辭職，現在的事業不會比韓春明差。知道我最近賺了多少錢嗎，這個數，比你在這里給人家打工強多了。」
孟小杏雖然不相信程建軍的事業能比得上王庭軒，可也對他為什麼能掙那麼多錢感興趣。
「你不會吹牛吧。」
「你怎麼還不相信呢？我告訴你，你要是跟我跟，咱們掙的錢還能翻幾倍。等掙了錢，我給你蓋一間五星級大酒店，讓你當老板。」
孟小杏笑了笑，有些心動，但理智還在，沒有答應程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