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呢喃，是嘲諷，也是自信！
剛剛被許大茂威脅並強逼的時候，于海棠已經想到了策略。
兩千塊錢，她晚了，而答應許大茂的，說自己不能生，于海棠不會反悔。
可是，這承認並解釋的方式，必須有所改變。
不能生，即可以說成自己的身體情況確實不能生，也可以解釋成自己現在身體不行，還不能生，可不代表「經過費心費力尋到神醫，然後被神醫開藥調理好，然後就能生」的解釋。
她要做的，就是盡量模湖這個解釋，等到時機差不多了，她就可以高調宣布，她的身體被「神醫」給調理好了，到那個時候，許大茂又能奈何她嗎！
本不想把事情做絕，可許大茂的威逼，讓于海棠明白，該狠心的時候，也必須狠心，不然太吃虧了。
「呼」
長吐一口氣，于海棠露出舒心的笑容！
她知道，接下來自己少不了會因為這條件被人指指點點，不過她也不怕。
如果能夠在這期間遇到一個不在乎這事，而又真心對待她的人，又何嘗不是自己的幸福未來呢。
又長吐一口氣後，于海棠轉身就走，去她今天已經租好的房子，收拾好的東西剛才已經搬運過去了，還需要添置不少東西呢。
從現在開始，她，于海棠，再開始新的一段人生。
卻說許大茂這邊，他也沒有直接返回四合院，而是去找老爹去了。
想要短期內籌集兩千塊錢，只有靠老爹幫忙了。
來到老爹老媽這邊，當許大茂把他跟于海棠的事說了以後，許父許母沉默，兩人都知道自家兒子跟于海棠因為沒有孩子的事吵得不可開交，這一天，兩人預料到了。
「大茂，你去檢查了沒有，你的身體真的沒有問題嗎？」，許母還是出聲了，看著自家兒子，她即是擔憂，又是不安。
自家兒子許大茂也算小了，到了現在都沒個後，絕後的場景，讓許母都忍不住一哆嗦。
許父也看著兒子，對這個問題的關心，他更放在心上。
他是不得不懷疑自家兒子許大茂身體有問題啊，他兒子的幾個前妻，一個婁曉娥改嫁高平後，有孩子了，一個秦蓮改嫁傻柱後，也有了。
據他所知，也就賈紅沒個動靜，不過她不能算，知道一些事情的許父自然明白其中的內情。
現在于海棠也變成前妻了，這特麼都四個了啊，總不能都是人家的問題吧。
此時，被兩老盯著的許大茂難得沒有爭辯，而是有些喪氣道:「我去檢查過幾次，醫生說也不確定有沒有問題。」
「我還去找了一些偏方來吃，沒有效果來著。」
一听這話，許父許母眼中依然擔憂著，可總算稍微安心，只要醫生不給自家兒子的身體「判了死刑」，那就還有希望。
「老許，我們也打听打听吧，這樣下去，我都不好意思出屋門了。」，許母說著，繼續都囔著道:「人家跟我一個年紀的，孫子孫女都幾個了，一出去聊天的時候，沒少問我這事，每一次，我都覺得心里不舒服。」
聞言，許父抽著煙，多了幾分蒼老的味道，他，何嘗也不是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狼狽不堪呢。
前三十年看父，後三十年看子，這就是現實，赤果果的現實。
看著兩老這模樣，許大茂也心中一酸，隨後道:「爸，媽，放心吧，我能生的，到時候給你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羨慕死別人。」
一句明顯是寬慰的話沒讓許父許母高興起來，沒見到真人之前，說什麼都沒用。
眼見許母又要繼續絮絮叨叨，許父讓她先去做飯，再說下去，萬一說到兒子的痛處，少不了又是矛盾跟隔閡。
許母去做飯，許大茂給老爹遞煙，坐下來把事情給說了。
「兩千塊，你還真舍得！」，許父一听，牙花子都疼。
「我不是沒辦法嗎。」，許大茂苦笑起來，解釋道:「我現在好不容易坐上副主任的位置，總不能灰 下台吧，到時候虧得更慘。」
他這麼一說，許父倒是理解，抽了幾口煙，他目光盯著許大茂，問道:「你確定你投靠的那個李副廠長短時間內倒不了？」
許父之所以問這個問題，是需要一個直觀的判斷，他不懂什麼大事，可這幾年，倒台的，上任的，然後又倒台的，太多了。
光是听著人們議論的事，他一個界外人都有心驚肉跳的感覺。
如果自家兒子的靠山很快倒了，不說被牽連，就是這些用去的錢，都能讓這個家崩潰。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許大茂眼中精光閃爍，自信道:「您就放心吧，那個李副廠長短時間內是倒不了的，我要是坐穩了副主任的位置，稍微動點手腳，投入的錢很快就回來了。」
一听這話，許父忍不住嘴角抽搐起來，自家兒子這明晃晃的就是要貪污啊。
「你就不怕被抓？」，許父感覺肝疼，自家兒子要是把自己給禍禍進去，那就真要命了。
「抓？」，許大茂不屑一笑，哼哼一聲道:「爸，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混亂的模樣，不差我一個。」
說著，許大茂語氣轉而安慰道:「放心吧爸，我會小心行事的，只要看到苗頭不對，我立即想辦法撇干淨。」
許父听著這話，到不懷疑自家兒子，他這個兒子鬼精鬼精的，也是個見風使舵的主兒。
又抽了幾口煙，思慮一會兒後，許父才點頭答應幫忙，並神色凝重叮囑道:「記住，別把自己給搞進去，不然你這輩子，徹底毀了。」
「我明白！」，許大茂重重點頭，他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許父此時又道:「我這邊也幫你問問關于身體方面的能人，這事很重要。」
許大茂升官，許父會高興，可他最期待的，還是孫子孫女，人到了一定年紀，盼望的不就是這個嗎。
即是家族的傳承，又是對下一輩未來的期許。
「好！」，許大茂沒有拒絕，他會在別的人面前硬著脖子強撐自己的身體沒有問題，可在自家老爹面前，所有的偽裝都扯下，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的身體，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一想到未來可能會絕戶，許大茂都感覺一哆嗦，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吃了一頓飯，許大茂就返回城里去了。
就在許大茂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的時候，上班的人已經下班了。
四合院這邊，二大爺劉海中升官的事已經很快傳開，善于踩低捧高的一些人恭喜著二大媽的同時，又討好起來，就仿佛二大爺劉海中以前鬧笑話的時候，她們調侃二大媽的事情不存在一般。
今天林家國倒是沒有繼續給李副廠長他們開小灶，估計在李副廠長看來，劉海中不值得他搞一個入伙儀式吧。
「我怎麼就沒這運氣呢！」，屋里，三大爺閻埠貴嘆氣連連，哀怨不已。
先是許大茂，現在又是二大爺劉海中，再對比一下自己的情況，三大爺閻埠貴都有點崩潰了。
三大媽這個時候臉色也不太好看，許大茂升官，她就是有點羨慕嫉妒的想法，也不那麼濃烈。
可對于二大爺劉海中這升官，她的感覺就不一樣了，因為接下來，後院的二大媽少不了又要在她面前「謙虛」起來了。
「你不是說要去找許大茂提提這事嗎？」，本來對于三大爺閻埠貴想「舌忝」許大茂的事，三大媽是不爽的，可現在情況突變，她心中的不爽變得削弱許多。
「今天晚上我就去找他。」，三大爺閻埠貴是真的坐不住了，越對比，就越覺得糟心。
「要不先去給于莉說說，讓她先給許大茂服個軟。」，三大媽忍不住出了主意，礙于以後要面對二大媽「謙虛」的膈應，三大媽果斷「出賣」自己的兒媳婦。
至于兒媳婦有孕在身，去低個頭什麼的，應該不影響吧。
「有理！」，三大爺閻埠貴點頭，眼楮也是一亮，只要于莉服個軟，說點好話，只要許大茂舒心了，自己這邊求他幫忙，他也不好拒絕吧。
說干就干，老兩口起身就去了于莉這屋。
屋里，听著兩老表達的意思，于莉看著兩人，氣笑了。
好家伙，果然不愧是能算計的公公，自家這婆婆，也學到了幾分精髓啊。
用自己的低眉順眼來幫辦事，而偏偏跟許大茂的關系中，于海棠又是自己的妹妹，呵呵，虧兩人想得出來，不，應該說是想得美了。
或許沒有分家之前，于莉還會忍著點頭幫忙，可已經分家單過了，她憑什麼要委屈自己去幫忙。
如果這公公婆婆對她小兩口好些，她于莉低頭求人又如何，可她看不到這公公婆婆的關心，所以，她不會去低頭。
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她現在跟許大茂低頭，也沒用了。
「爸，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今天許大茂跟于海棠已經離婚了。」
于莉語氣悠悠說著，不顧兩人震驚不信的模樣，繼續道:「換句話說，從今天開始，解成跟許大茂，就不算是連襟了。」
「離婚了？」，三大爺閻埠貴跟三大媽此時是瞠目結舌，這突然的，怎麼就離婚了呢。
「于莉，這種事可不能胡說八道啊。」，三大爺閻埠貴的第一反應是兒媳婦于莉不想幫忙，所以找了這樣一個借口。
看著自家公公懷疑的眼神，于莉嘴角抽了抽，無奈道:「爸，這種事我能開玩笑嗎，今天于海棠提了幾袋子東西離開，人已經離婚了。」
知道自己失言的三大爺閻埠貴臉色一紅，隨即一想到許大茂跟于海棠離婚了，他這邊想拉個親戚關系都沒有了，頓時又傻眼起來。
三大爺閻埠貴跟三大媽對視一眼，都有些麻了，許大茂跟于海棠離婚了，那所謂的讓于莉去跟許大茂服個軟，還有用嗎？
「走，回屋，再想辦法吧。」，三大爺閻埠貴垂頭喪氣的，看到的一條路還沒來得及走呢，居然說斷就給斷了，扎心得很。
屋門關上，于莉撇撇嘴，對于公公婆婆，她是真的沒有多大的感覺。
……
二大爺劉海中升官的議論還在高潮中呢，許大茂跟于海棠離婚的這一「爆炸性」消息，又把院里人給震得五迷三道的。
二大爺劉海中故意晚一些回來，目的就是要最後一個才到，可他回到四合院的時候，預想中的恭賀沒有想象中那麼熱情，他有些傻眼。
知道他性子的二大媽見他臉色不太好看，便無奈道:「許大茂跟于海棠離婚了，你的事，被壓了。」
「離婚了？」，二大爺劉海中懵逼，不過很快又變得郁悶起來，這許大茂什麼時候離婚不好，非得今天，這不是搶他的風頭嗎。
「離婚了我不覺得奇怪。」，二大媽撇撇嘴，不屑道:「就那小兩口過的那日子，能堅持到現在才離婚都是奇跡了。」
「舊時代女人還得忍著受著，可新時代了，有幾個女人能這樣慣著男人。」
二大爺劉海中听著這話，點頭同意這個評斷，農村的遠處旮瘩地方或許還有很多這樣的情況存在，可在城里，這樣的情況很少。
「對了，我听著他們說你以後工資沒那麼高了，這怎麼個情況啊，升官了還能工資往下降的？」，二大媽問了起來，剛剛她只听了個大概，二大爺升官，她高興，可工資變低，她就覺得不是那麼高興了。
「你懂個屁，工資能有副主任的位置重要嗎？」，二大爺哼哼一聲，不滿道:「工資是沒有七級工的時候高了，可地位不一樣了，你明白嗎？」
「少了多少？」，二大媽關心的還是工資問題，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被人抬著面她確實高興，可生活水平要是下降了，就有些糟心。
二大爺劉海中神色一滯，看著枕邊人，張了張嘴想罵，可還是忍住了，哼哼一聲道:「少了二十多塊錢。」
「多少？」，二大媽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有點不敢置信。
「你慌什麼，我的工資，還能讓你們餓著不成。」，二大爺劉海中有些怒了，自己升官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
「怎麼會少這麼多？」，二大媽聲音小了些，很是肉疼。
這四合院里，前院的林大福工資最高，然後是中院的一大爺易中海，而第三就是自家男人了。
這突然的每個月工資少了這麼多，她有點覺得劉海中升官，不是那麼香了。
「等級別提上去，工資就高了。」，二大爺劉海中自信出聲，心中也有些肉疼他的工資的，本來一個副主任的工資不會這麼低，可誰讓李副廠長手下的主任副主任，名號听起來好听，可也就是那麼回事呢。
「那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去了。」，忍不住的二大媽都囔起來，二大爺臉色一寒，盯著她看了一眼，見二大媽縮了縮脖子，他哼哼一聲表示不滿。
「一大爺易中海工資是高，可有個屁用，看看他現在，除了要結清承諾給賈張氏的錢，還要給錢給他所謂的養子，你覺得能比我好。」
二大爺張口就來，不對比一下，他心里不舒服。
「還有前院的林大福，他的工資更高，可除了女兒林小雅，還有六個小孫子呢，這麼一算，我工資就算少了，養我們一家人比他們都強。」
聞言，二大媽翻白眼，一大爺易中海她不覺得自家男人有說錯，畢竟一大爺易中海那給錢養孩子的方式，看起來就不靠譜。
可跟林大福對比就太過刻意了，別忘了人家林家國，佟麗也有工資呢。
想是這樣想，她沒懟起來，鬧起來難看，听听就好了。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二大媽不敢再抱怨了，自家男人什麼性子她能不清楚嗎，只要能升官，什麼都能舍了，也就沒人把賣兒子當做升官的籌碼，要是有，自家除了在外的大兒子，兩個小的都能被賣了。
二大媽的退讓，二大爺劉海中感覺舒服了，眼楮眯了眯，試探道:「你說我要不要給院里的人發發煙什麼的，這成了副主任不有個態度，大家都會覺得我官升脾氣漲，不親民了呢。」
你確定真實想法是這樣？
看著自家男人那蠢蠢欲動，躍躍欲試的模樣，二大媽無語至極。
你直接說想去出出風頭，炫耀炫耀，听听別人的好話，不好嗎！
「想去就去，家里又不差幾包煙。」，二大媽知道是阻攔不了的，索性給了台階。
「對頭，是得去轉轉！」，二大爺笑了起來，起身去櫃子里拿了煙，抬腳就走出去了。
這利落的動作，看得二大媽嘴角扯了扯。
後院，二大爺開始發煙，听著奉承的話，讓他像是吃了蜜蜂屎一般，笑得合不攏嘴。
門關上，老太太親了重孫女一口，看著一大媽跟秦蓮憋笑的模樣，笑道:「怎麼，是不是覺得剛剛我那些話太肉麻了？」
一大媽跟秦蓮點頭，實在是剛剛二大爺劉海中過來，老太太那是一陣捧，差點把二大爺劉海中听得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人家愛听，我就說唄。」，老太太笑呵呵的，不以為意道:「你們來說這些話，院里人會說你們是阿諛奉承，認官不認人。」
「可我這個老太婆來說這些話，那就不一樣了，這是對小輩的期許呢。」
話說完，老太太還調皮像個孩子一樣眨眨眼，笑呵呵的。
「老太太，您厲害！」，秦蓮跟一大媽都反應過來了，老太太做這事，就是為了她們這邊。
就像是老太太說的，二大爺這舉動，明顯就是過來听听吹捧的，你不說點，估計還會被他記住從而記恨呢。
可要是說點，大家可都听著呢，肉麻了吧，人家少不了要譏諷幾句「阿諛奉承」。
可這些話從老太太口中說出來，就不一樣了，就像是老太太說的，她的年紀，輩分，就注定她說得再肉麻，都是對小輩的期許呢。
如此一來，就是她們隨便應付幾句，二大爺劉海中估計都是輕飄飄的呢。
記恨？那來的記恨！人家老太太話都說得如此舒心了，還說什麼呢。
「那還用你說，我重孫女都知道我厲害呢。」，老太太笑呵呵的，看著何小燕，問道:「妮兒，你說太女乃女乃是不是很厲害。」
「嗯，太女乃女乃最厲害了！」，何小燕吃著零嘴，張口就來，逗得幾人笑了起來。
「思緣姑姑也厲害，經常給我零嘴吃呢。」，何小燕又來了一句，這下子，幾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就你貪吃。」，秦蓮點了點自家閨女的頭，笑道:「那就留點零嘴，等你思緣姑姑在前院把作業做完回來，我們分給她一半好不好。」
「好！」，脆生生的回答，讓老太太樂得又親了小丫頭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