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來呀~

作者︰武文弄沫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不過李學武是膽兒大的,沒怎麼在意。

老彪子那是彪,他是主動跟來的,更不怕了。

傻柱則是愣,對這玩意兒無感,就是覺得很荒謬,所以路上也沒怎麼說話。

等開了一陣兒,到了城外統一安置的墓地區,也就是今天來的墳塋地,小涼風一吹,幾人都有了感覺了。

「TUI~」

老彪子摘下嘴里的煙屁吐了一口唾沫,由著李學武兩人拎著燒紙去了墳頭兒,自己則開始放水。

他是真彪啊,也不管這是哪兒,也不管腳下是不是墳頭兒,開閘就放。

要說這地下可能埋著人呢,他就不怕嘛?

扯!

就尿你頭上了,你還能起來跟他摔跤啊?

李學武和傻柱打著手電筒,模黑兒轉了幾轉,這才找到了他母親的墳頭兒。

確實不怨傻柱找不著,這地方亂七八糟的,天黑又沒有參照物,找起來實在費勁。

李學武打著手電照了照,對著傻柱問道︰「看準了嗎?別特麼哭錯了墳,那可熱鬧了」。

「別說了~」

傻柱這會兒被李學武和老彪子這兩個混蛋搞的有點兒亂了節奏了。

這可是大半夜啊,這可是墳塋地啊,氣氛都烘托到了,你們兩個搞啥呢!

撿了地上的樹棍子畫了「傳送陣」,打開李學武遞過來的燒紙,借了李學武的打火機點著了。

李學武往後躲了躲,這帶著風的火焰太燎人。

傻柱則是跪了下去開始絮絮叨叨,無非是家里這些年發生的那點兒破事兒。

剛開始還沒啥感情,畢竟都快二十年了。

可說著說著,到後面竟哭起來了。

李學武咧咧嘴,跟走過來的老彪子對視了一眼,掏出煙抽了起來。

看傻柱這樣子,跟他「媽」一時半會兒是嘮不完了,委屈特麼大了。

等一根煙抽完,就听傻柱在那兒恨恨地說道︰「以後有事兒去找我爹吧,你作 他,別來禍禍我們兄妹了……」

「……」

這……真特麼孝子啊!

李學武和老彪子都有些忍不住要笑出聲了,太特麼能整了,估計老太太嫌棄保定太遠,走起來累吧。

等紙燒的差不多了,由著李學武打著手電,兩人捧著土把火灰埋了。

三人沿著原路返回,等到了路邊,李學武和傻柱都去路邊撒了潑尿。

別說什麼玄的呼啦的,玩兒火就是愛尿尿。

等兩人處理完了,老彪子也把火兒打著了。

李學武讓傻柱坐去了後面,自己坐在了副駕駛。

老彪子掛上了檔踩了油門就準備出發。

「嗡~~~」

「嗡嗡~~~」

老彪子使勁踩了踩油門,可特麼這油門兒干轟這車就是不走。

「掛擋了嗎?」

李學武轉過頭看了看。

「掛著呢!」

老彪子摘了檔,重新掛了一次,再次踩了油門兒。

可听著發動機的動靜轟轟響,這車就是不挪地方。

傻柱從兩人中間的空檔伸出頭來看了看,問道︰「車不是壞了吧?」

「拉幾拔倒吧~」

老彪子對著側臉的傻柱說道︰「這威利斯簡單的要命,壞了就沒動靜了」。

說著話眼楮已經看向了李學武,意思很明顯了。

傻柱也看向了李學武,兩人一時沉默了下來。

「嗚~~~」

小涼風一吹,氣氛有點兒訥啊~

李學武咧開一嘴兒小白牙兒,笑道︰「看來遇見調皮搗蛋的了」。

說著話跨步下了車,站在車邊從懷里掏出手槍,蠻不講理地對著天上「砰砰砰」就是三槍。

「草擬媽的!」

李學武站在吉普車邊大聲罵道︰「敢特麼截老子的車,死的不耐煩了!」

「馬勒戈壁的,信不信我現在就拉人過來掘了你們曬曬太陽!」

好家伙,這要是曬了太陽,那可真是「補鈣」了。

「TUI~!」

李學武拎著手槍點著周圍罵道︰「惹毛了老子,按個兒給你們釘橛子,讓你們千百輩子都出不來!」

這是曠野,李學武本來就是大嗓門兒,這一聲聲咒罵在野地里傳出去好遠。

老彪子坐在車上听著武哥的罵聲「嗤嗤」地笑,而傻柱則是被李學武的「彪悍」嚇的瞪了眼。

這位是特麼什麼鳥人啊!

跟特麼活人凶,跟特麼死人也不客氣啊!

李學武罵完,轉身上了車,對著老彪子說道︰「開車!」

「得 ~」

老彪子掛上檔,輕輕踩了油門。

嘿!你說怎麼著?

這車都不用使勁兒踩油門,輕輕一搭,跑的比法拉利都快!

傻柱坐在後座上都傻眼了,這特麼什麼情況,遠處的燈光群越來越近,這特麼是飛機吧!

李學武叼了一根煙點著了,也沒抽,手夾著伸了出去,只見那煙頭的火星持續閃耀,沒多大一會兒煙就燃燒完了。

等進了城,傻柱只感覺這車猛然頓了頓,老彪子踩了油門轟了一腳油兒,淡定地往家里開去。

也特麼邪了門兒了,傻柱三人放好了車,剛進了外院兒,便見著雨水、于麗和秦淮茹正跟廚房吃飯呢。

「啥時候醒的?」

傻柱愣愣地看了看妹妹,這會兒雨水吃著迪麗雅給留的飯菜吃的正香。

「剛醒」

雨水拿著饅頭說道︰「這一覺兒睡的真舒服,給我餓醒了」。

傻柱撇撇嘴,還特麼餓醒了,要不是自己出去一趟,說不定什麼時候醒呢。

李學武笑了笑,沒說什麼,拍了拍老彪子的肩膀出門往後院兒去了。

于麗緊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碗筷,對著秦淮茹說到道:「吃完你收拾一下吧」。

「嗯嗯,知道了,你放這兒吧」

秦淮茹自然知道于麗去干啥了,嘴里應了一聲,便轉頭跟雨水說話去了。

傻柱坐在廚房的凳子上看著自己妹妹,直覺得荒謬異常。

這特麼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自己老娘怎麼會找到妹妹這兒來了。

就連看著出去解手的沈國棟的眼神都不對了,難道真有親戚?

其實這事兒也不稀奇,老早的亂世道,什麼事兒沒有發生的可能。

一個母親死的早,一個父母死的都早,許是有個表親啥的都不奇怪。

不過街道上那個王老太太沒說是什麼親戚,為了不尷尬,傻柱倒是沒有主動提及。

沈國棟見傻柱偷偷看自己,上廁所回來還問候了一句:「雨水姐沒事兒吧?」

「沒事兒」

傻柱不願妹妹知道這些事兒,更不願讓妹妹擔心這些事兒,跟倒座房這邊統一的回復都是沒事兒。

眾人看著雨水能吃能喝的模樣,也都沒怎麼在意。

雨水拿著饅頭就著菜,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時不時回復秦淮茹幾句,可心里卻是在不停地轉磨兒磨兒。

她雖然看著睡得呼呼的,其實晚上那會兒心里明白著呢,就連秦淮茹和于麗兩人的說話聲都听的一清二楚。

當然了,她們兩個說的話都听清了,那李學武所說的話也是一句都沒落下。

以前還都只是猜測,現在好了,這仨人就差親自給她做個現場直播了。

看著秦淮茹跟自己說話的樣子,她實在想不出兩人是怎麼想的,這人就那麼好?

「再叫三舅出差三舅媽就要不高興了」

于麗伺候著李學武在後院兒躺下,嘴里沒來由地說了這麼一句。

李學武抬了抬眼皮問道:「三舅說的?」

「哪兒啊~」

于麗坐在炕邊給李學武掖了掖被子,眼楮看著李學武說道:「上次三舅回家倆個人就鬧了幾天呢」。

「打起來了?」

李學武歪了歪脖子,疑惑道:「三舅媽看著不像這麼個性格啊」。

「你倒是不嫌事兒大!」

于麗嗔怪道:「那兩人幾天不說話還不夠啊,非得打起來?」

「呵呵呵~」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說道:「沒事兒,三舅能擺平三舅媽」。

說著話轉回了腦袋,躺在炕上笑道:「彪子這些人捆在一塊兒都沒有三舅心眼子多,就三舅媽那樣兒的,三舅能把她忽悠的溜兒溜兒轉」。

李學武說的有點兒玄,不過事實也差不多。

「拿這個~」

「那個呀~」

「這個不要帶了~」

「哎哎哎,知道了,你慢點兒說,我一點一點兒收拾」

聞三兒听著媳婦兒的話,一件一件兒地往箱子里裝衣服,听著媳婦兒不耐煩的語氣一句話都不敢大聲嚷嚷。

從西院兒一回來,猶豫著還是把要出差的事兒跟媳婦兒說了。

不說不行,因為明天就要出發了,現在不說明天更麻煩。

媳婦兒倒是沒說啥,可這臉色和語氣都變了,聞三兒只能一遍遍地解釋自己是如何的臨危受命,如何的挽大廈之將傾。

聞三兒的媳婦兒費善英才不信他的鬼話呢,不過也知道沒有李學武的要求聞三兒輕易不會離開京城。

雖說不上聞三兒形容的這麼危急,但也一定是有需要他去辦的事兒。

「你就想著辦事兒辦事兒,就沒想著我們娘倆兒」

費善英嗔怪著說道:「這才剛回來幾天啊,就又出門」。

「我也不想走,你當我出去是尋歡作樂去了啊~」

聞三兒懇切地說道:「我這不是得給你跟孩子掙飯票兒去嘛」。

「你就會拿這個搪塞我!」

費善英擰過身子去抹眼淚,惹得兒子伸出小手兒去給她擦。

「媽媽~」

「哎!」

費善英答應了一聲,吸了吸鼻子,道:「去吧,再去找你那相好兒的」。

「哪有相好兒的啊!」

聞三兒滿臉委屈地說道:「我每次出去辦事還不都是李學武安排的嘛?哪自己出去過啊!」

說著話走到媳婦兒跟前兒哄了說道:「別哭了,瞧瞧,再嚇著孩子」。

費善英擰過身子抱了孩子,也不接聞三兒的話茬兒。

聞三兒滿臉冤枉地表情哄著媳婦兒道:「我保證,啥事兒都沒有,真的,就去辦事兒,其他一概不想」。

「你原來就想了?」

「我原來也沒想!」

聞三兒苦著臉攥住了媳婦兒的手說道:「我知道你擔心我,就別給我下套兒了,你瞧我是那種人嘛」。

看著媳婦兒懷疑的眼神,聞三兒急了,道:「可別听他們胡咧咧,有些事兒都是李學武和我外甥他們胡亂說著玩的」。

「上次回來以後好幾天都是滿嘴中藥味兒怎麼回事兒?」

費善英並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但是該給聞三兒的提醒和壓力還是要給的。

這個事兒以前都當不知情,就是準備日後的今天當殺手 的。

可哪知聞三兒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嗨~還不是李學武他姥爺還有倒座房的二叔著急讓咱們要孩子嘛,就讓李學武他爸李哥給配的藥」

說著話,聞三兒貼著媳婦兒說道:「我這不是怕你有壓力嘛,再一個藥味兒燻著兒子,就沒敢往家拿,都是在倒座房煎了喝的」。

「去,孩子在呢~」

費善英也知道見好兒就收,這男人能給壓力,但是也不能太較真兒。

聞三兒見媳婦兒表情不再是板著的了,便笑著要下地去繼續收拾行李。

而費善英則是一把拉住了聞三兒,在聞三兒楞神的片刻將兒子放在了他懷里。

「給你哄兒子睡覺,我去給你收拾」

看著聞三兒愣愣的眼神,費善英邊下地邊嘀咕道:「笨手笨腳的,要收拾到後半夜去了」。

聞三兒哪里還不知道這是媳婦兒給找的台階兒,趕緊就坡下驢。

「得 ,我就說我媳婦兒心疼我「

說著話抱起兒子嬉鬧了起來。

這小孩兒別看沒跟聞三兒待多久,可就是稀罕跟這個便宜爸爸玩兒,在一塊兒總有說不完的話。

看著父子兩個在那兒說悄悄話,費善英收拾衣服時也忍不住微微翹起了嘴角。

過日子都怕找個心眼子多的媳婦兒,可這事兒還得辯證著看,有的人會經營婚姻,那媳婦兒心眼子多也就變成了賢惠大方會持家。

可有的媳婦兒要是心眼子忒多了,那賢惠的可就真的大方了。

閆解成就在家住了兩宿,早上趕著軋鋼廠的車著急忙慌地回了山上。

不是他不願意在家多待,而是訓練場就給這麼多假期。

正常來說,每周都有一天的休息時間,有的時候閆解成周日不回家在訓練場加班,這假期就攢下來了。

可就算攢的假期再多也禁不住這麼禍禍啊,再說了,他爹也沒啥事,就是逼著他下山拿錢。

至于說的媳婦兒的事兒,閆解成全當沒听見,山中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確實,他在這一點上听了他爹的話,可並沒有叫閆富貴老懷大慰,反而罵兒子窩囊廢。

自從這腦血管爆了以後,這晚上的睡眠就愈加的不好,時不時地總醒。

這會兒閆富貴忽悠的一下子又醒了過來,轉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才零時多一點兒,離天亮還早著呢。

看了看窗外的月色,掀開被子,手撐著床沿兒就要坐起來。

「他爸?「

「嗯「

見著老伴兒被自己弄醒了,閆富貴擺擺手,示意沒事兒。

又用手指比劃了一下外面輕聲說道:「去便所兒」。

三大媽撐著胳膊問道:「要不要我跟著你去?」

「不用」

閆富貴趿拉了布鞋,揮揮手道:「歇著吧,我自己去就行」。

說著話已經往門外走去,三大媽見著他走的好著呢也就沒在意,又躺回去睡了。

閆富貴這邊披著衣服開了屋門,挪動著腳步慢慢地往台階下面溜達。

他哪里是上便所,無非就是睡不著出來溜達溜達。

剛下了台階到院子里,耳朵便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老大不是早上走了嘛?

懷疑自己幻听的閆富貴皺著眉頭往耳房走了走,耳朵里的聲音確實越來越清楚。

「小沒良心的,你還知道來啊~」

「噓!」

「怕什麼,大半夜的,誰還能听你說話咋地?」

「我怕什麼,我是怕你」

「怕我什麼?」

這會兒閆富貴就听兒媳兒葛淑琴的聲音傳了出來:「你膽小兒就說膽小的,少往我身上扯」。

「好嫂子,我是怕你公公家就住邊兒上……」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悄聲說道:「小心給你浸豬籠,電影上可就是這麼演的」。

「怯~」

葛淑琴滿不在乎地說道:「都什麼時代了,還浸豬籠,你來不來,不來趕緊走啊」。

「來來來,來呀~」

閆富貴站在耳房門口臉色變了幾變,這屋里的是誰?听著有點兒耳熟啊。

「嘻嘻~」

只听這人嬉笑道:「來都來了,要是不「來」,那不得虧死」。

「死樣~啊!~你輕點兒~」

房間里葛淑琴嬌聲地輕呼了一下,隨後便是連續的呼哧帶喘。

閆富貴咬了咬牙,看了看房門用了用勁。

他現在腦袋清醒著呢,知道這扇門有鎖,他推不開,即使要做什麼,那後面的窗子也是隨時能走人的。

今晚的月亮不是那麼的圓,但亮度還不錯,再加上院兒門頭上的燈光,這院兒門口兒不說縴毫畢現吧,可也透亮著呢。

「吱呀~~~」

隨著一聲輕輕的折頁摩擦聲,閆家耳房後面的窗子被打了開來,一個身板不是很健碩的小伙子蹬著窗台就跳了下去。

「輕點兒!」

「知道了~謝謝嫂子~」

這小伙子悄聲笑道:「我一百多斤,跳下來能沒個聲兒?」

說著話用手指挑了趴在窗台上看他的女人的下巴在紅唇上啄了一口。

「去,就知道耍壞~」

「嘻嘻,先別躺下,看著我走啊~」

「滾吧你!~~」

葛淑琴雖然嗔怪著,可還是胳臂肘兒拄在窗台上,看著這年輕人嬉笑著離開。

就像人家說的,好嫂子嘛,沒毛病。

她就喜歡這樣的年輕小伙子,青春,有活力,干活賣力氣。

還有就是年輕,有無限的可能。

要是有個一兒半女的,說不定吃完這家還能再吃一家。

這小伙子躡手躡腳地往後院兒走,可走了幾步卻是感覺不大對頭,怎麼好像有人在看著自己。

等這麼一回頭,喝!卻是瞧見一個身影坐在三門門檻子上盯著自己。

「嚇!」

這小伙子被嚇了一跳,隨即干笑著說道:「呵~~呵~~呵呵,三大爺,您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怎麼跑這兒蹲著來了?」

他認出來了,坐在門坎子上盯著他的不是別人,就是前院兒的三大爺。

隨著這聲招呼的,還有「 當「一聲的關窗戶聲。

他剛才「奮斗」的好嫂子這會兒不僅給他鎖上了門,還把窗戶關上了。

閆富貴也不說話,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站在院兒里沖著自己干笑的人。

「呵呵,那您先坐著,我回去睡覺了啊~」

這人見情況敗露,腳底抹油就要開溜。

「你敢~」

閆富貴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那人便像是腳上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再也挪不動步子。

「過來~」

「是……是」

這人沒法兒,只能僵硬地轉過身子看著三大爺干笑道:「那啥,我出來上個廁所,困了,想睡覺了」。

閆富貴指了指自己跟前兒,示意他趕緊站過來。

這人遭不住三大爺的眼神,只能乖乖滴挪了過去。

等他站穩了,閆富貴這才開口問道:「幾次了?」

「就一次!」

這小伙子面對這個問題回答的那是相當的快,一點兒都沒有剛才的猶猶豫豫。

閆富貴眯了眯眼楮,他都听見了,那對話兒就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兒。

「呵……呵呵呵」

這小伙子尷尬地輕笑道:「就兩……三……四……」。

隨著三大爺的眼神愈加嚴厲,這小伙子嘴里的次數也逐漸升高。

支支吾吾到最後,給閆富貴報了一個七次的數字。

閆富貴咬了咬牙,輕聲又嚴厲地罵道:「不知羞恥」。

這小伙子也是個沒長心的,見著挨罵,嘴里嘀咕道:「可別說我,又不止我一個,我又沒白……五毛錢呢~」。

見著三大爺像是要背過氣的樣子,這小伙子挪著步子就往後院方向竄,走前還給三大爺補刀道:「您要不再等等,我懷疑還有呢,都沒叫我留宿……」。

說完話一溜煙兒地跑遠了。

閆富貴坐在門檻子上,瞪著眼楮看了看月亮門的方向,等把視線收回已是感覺腿腳兒都有點麻了。

扶著院門框站起身,蹣跚著往回走,路過耳房門口的時候卻是看也沒看一眼,直接回了家。

葛淑琴坐在炕上等了有一會兒,她已經在心里準備好面對公公的盤問應該怎麼回答了。

就「實話實說」,把閆解成的病說出去,看看到時候誰磕磣。

听見院里的腳步聲傳來,卻是沒想到聲音擦著自己門口過去了。

嘴里嘀咕道:「一家的廢物」,說完便扯了被子躺下了。

早春三月,總有那麼幾種樹木是先抽芽放葉的,夜風吹拂著院里的樹葉,讓燈光和月光照射的斑斕在地上晃動了起來。

「咚咚」

沒來由的,閆家耳房後窗玻璃發出了幾聲悶響。

「 噠」

葛淑琴「唰」地拉開了窗簾,看著窗外的身影,輕輕推開窗子。

「都這個身子骨兒了,還來啊?」

「別廢話」

這身影有些胖,有些笨拙,腦袋上的白沙布在這黑夜里很是顯眼。

試了兩下窗台的高度覺得還是有些費勁,便急著說到道:「快拉我一下啊」。

葛淑琴厭惡地撇了撇嘴,可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從她的表情就能看得出,她是不怎麼待見這個「恩客」的,可為什麼還是伸出縴縴玉手去拉一個胖子呢?

無他,生活所迫,對方給的更多。

等把這人拉進屋里,葛淑琴隨手關了窗子又拉上了窗簾。

「 噠」

隨著一聲輕輕的脆響,中院兒而又陷入了安靜。

賈家。

賈張氏五十多了,又是早年守寡,這晚上的覺就少。

晚上睡得早,這醒來的時間就早。

當然了,有個什麼動靜夜里也醒。

這會兒就被聲音驚醒,趴在自己家窗戶哪兒撐著窗簾的一角兒偷偷模模地往外面看。

秦淮茹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翻身,卻是瞧見窗子邊上趴著一個黑影,跟熊瞎子似的,頓時被嚇了一跳。

前文說過,今晚的月亮還算亮,有過平房睡覺半夜醒來經驗的人都知道,這晚上屋里並不是那麼的黑。

這會兒秦淮茹看婆婆的身影一看便知。

所以秦淮茹驚了一下倒是沒有害怕。

「媽,您干啥呢?」

秦淮茹撐著胳膊擰歪著身子看著婆婆問道:「天還黑著呢,才幾點啊,您怎麼還不睡?」

「嘖嘖嘖~」

賈張氏縮回頭,用手掩了窗簾兒,看向秦淮茹悄聲說道︰「你猜我看見什麼了?」

秦淮茹看了看婆婆神神道道滿臉閑屁的表情,就知道婆婆又開始了。

「媽,您……」

秦淮茹才不想听那些破事兒呢,剛想勸婆婆,賈張氏卻是忍不住地說道︰「記得我前幾天跟你說晚上有個黑影兒爬閆家窗戶不?」

秦淮茹愣了愣,道︰「不說是您看錯了嘛!」

「怯!」

賈張氏嘴里發出一聲不屑的聲音,道︰「我這輩子就沒打過眼」。

說著話指了指閆家耳房道︰「我老早兒就看那什麼琴不是好玩意兒,你看,現在被我說中了吧」。

「媽,這話可別亂說」

秦淮茹躺子道︰「跟咱家又沒關系,管她干啥」。

「你想不懂了吧!」

賈張氏看著秦淮茹說道︰「我怕她敗壞院兒里風氣,影響了咱家孩子」。

說著話兒也跟著躺了下來,滿臉不屑地說道︰「早先有听說父子喜歡嫖一個姐兒的,倒沒見過,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秦淮茹听著婆婆的話,嘴就撇了撇,她想的是,婆婆就是烏鴉站在豬身上,看的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個兒黑。

棒梗有的時候不听話,多是婆婆自己沒有教好的,現在還說被別人帶壞了。

不過這會兒心里也是琢磨開了,這婆婆說的是誰?

從後院兒爬閆家窗戶的,在院子里還是父子的,有那個能力的就那麼三家。

閆家不可能,三大爺不是那人。

秦淮茹也是心思通明,想到的就是三大爺不能,都沒想閆解放是不是那樣的人。

因為不用想,這院兒的孩子是好還是壞,打小兒就能看得出來。

李學武就更不可能了,有于麗跟自己在院兒里,要是有這種情況發生,那是對她和于麗最大的侮辱。

再一個,婆婆也不敢說李學武的。

篩選掉兩個錯誤答案,那答案就剩一個了……

秦淮茹眼珠子瞪了瞪,撐起身子看著婆婆不敢置信的問道︰「您是說……」。

賈張氏撇著嘴挑了挑眉毛,最爽的時刻莫過于對方被自己高深莫測的話震驚成秦淮茹的樣子的。

「想不到吧!」

賈張氏看著兒媳婦兒說道︰「看人得細品,面兒上是看不出來的」。

秦淮茹被震驚的三觀都碎了。

賈張氏則是習以為常地說道︰「不稀奇,人家有活兒,鐵打的小伙子到了人家那兒也是繞指柔,就更別說老爺們兒了」。

「怎麼?不信?」

賈張氏看著兒媳婦兒皺著的眉頭道︰「听媽的話,記住了,男人只有事前才是人」。

秦淮茹躺回了被窩兒,婆婆的言傳身教確有道理。

賈張氏卻是給秦淮茹講起了這父子是怎麼淪陷的……

夜里發生的事兒也不是就這一夜有,該知道的都知道。

可李學武住在後院兒,還真沒注意這個。

早晨起來的時候于麗嘀咕了一嘴,李學武也只當閑話听了,沒咋在意。

女人嘛,心思細膩著,有些東西看的準,有些不一定準。

李學武也沒工夫去深究這話是真是假。

底子他都知道,要收拾她易如反掌。

收拾妥當出了屋,卻是瞧見劉海中精神抖擻地從家里出來。

「呦,李處長,早」

今天的劉海中看著是不一樣,罕見地主動跟李學武打起了找招呼。

李學武倒是沒搭理他的態度,挑了挑眉毛,道:「二大爺,早」。

打了聲招呼,李學武看了看劉海中神采飛揚的表情,笑道︰「精神看著真不錯,有種返老還童的感覺」。

劉海中自覺的李學武今天說的話中听,臉上不自由地露出了些許微笑。

「可能是在家休息這幾天養過來了」

好像在跟李學武訴苦一般地地說道︰「在車間實在太累了,難得休息」。

「還真是」

李學武笑著點點頭,轉身看了跟出來的于麗一眼,問道︰「二大爺看著是比前幾天臉色好看些吧?」

于麗哪里不知道李學武在耍壞,眼瞅著劉光天從家里出來,就跟這兒逗閑話兒。

「看著是好多了」

于麗也是損,話趕話兒地損道︰「不過得多注意休息,看您眼袋都有些發青,許是身子還沒好利索」。

說完又對著走過來的劉光天說道︰「光天,照顧你爸別太辛苦了,瞧你這眼袋怎麼也發青」。

李學武對著于麗揮揮手道︰「飯是不是好了?真餓了」。

于麗點點頭,跟著李學武邁步往月亮門走去。

李學武都要進回廊了,突然轉身對著站在後院的劉光天說道︰「對了光天,你托我問的廠里分房的事兒,有準信兒了,你想著主動申請一下啊」。

說完這句話,李學武看也沒看劉海中愈加陰翳的表情,轉身就往出走。

這會兒跟父親站在一起的劉光天慌了,自己什麼時候托李學武問分房子的事兒了,不是就隨口打听一句嘛,至于這麼幫忙嗎?

就算你要幫忙,能不能不要當著…

「爸!~~~」

劉光天見著他爸去拎放在門口的火鉗子,懊惱一嗓子喊道︰「我沒問,真的,不是……我問的不是這個……」。

他現在也有點兒解釋不清了,只見他爸拎著火鉗子瞪著眼楮走過來問道︰「昨晚我問你干啥去了,你怎麼回的?」

「啊……?」

劉光天有點兒懵啊,不是因為房子的事兒嗎?怎麼說起昨晚了。

「昨晚……昨晚就是上廁所了啊~」

劉海中瞪著兒子,道︰「說真話!」

「真上廁所了」

劉光天悄悄挪著腳步朝向月亮門,看了一眼趴在窗子上往外瞧熱鬧的三弟,嘴里則是解釋道︰「不知道吃啥吃壞了,肚子不舒服,蹲了有一會兒呢,怎麼了?」

「那你是幾點去的?」

「就十一點多啊!」

劉光天往後竄了竄步子,道︰「我還看了時間……」

他這邊想著跑路,他爹那邊卻是皺起了眉頭。

不對啊,時間好像對不上啊,那于麗含沙射影的說誰呢?

見著老爹遲遲不見動靜兒,站在屋里瞧熱鬧的劉光福瞪了瞪眼楮,重新裝回懵懂模樣,找了掃把開始掃地賣乖。

「你可真損!」

李學武進了前院兒笑著說了于麗一句,于麗則是反駁道︰「跟你比我還差點兒,叫你那麼夸,指不定活不過五十去」。

「哈哈哈哈~」

兩人正說笑著,卻是瞧見葛淑琴從廚房那屋出來,叫坐在院里兒曬臉的公公吃飯。

見著李學武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進來,心里暗自嘀咕著,嘴上卻是對著三大爺招呼道︰「爸,吃飯了~」。

閆富貴倒是沒應聲,站起身看了看李學武兩人,道︰「這是遇著啥喜事了?」

「嘿,巧了~」

李學武笑著跟閆富貴招呼了一聲,隨後解釋道︰「剛才見著二大爺出來遛彎兒,看著氣色好的很,現在看您的氣色也是,瞧這樣兒馬上就能回到崗位繼續奉獻了吧?」

于麗見著葛淑琴和三大爺在這兒,緊走了幾步,也沒等李學武,先一步去了外院兒。

閆富貴就知道李學武的話里沒好屁,自己的臉早上起來刮胡子還仔細看了,都特麼驢糞蛋兒的色兒了,還氣色好呢?

要不怎麼說李順這個兒子沒學成中醫呢,就是混蛋!

想起昨晚的事情,就知道自己家的家丑瞞不住了。

可瞞不住又能有啥法兒,看這個大兒媳婦兒不像善茬兒,自己現在身子骨不听使喚,說話也沒力度,別哪天一顆耗子藥先把自己送走了。

「那可真是可喜可賀點兒事兒」

閆富貴捶了捶自己的腿,說道︰「我在家待的也是鬧心,倒不如去上班了」。

見著李學武也沒有跟自己長聊的意思,便轉身說道︰「得了,你也早點兒吃飯去吧,還得上班呢」。

李學武邊往出走邊說道︰「磨刀不誤砍柴工,您多休息,多曬太陽,少想心事,早晚會回到工作崗位上的」。

閆富貴也沒理會李學武的話里到底有沒有調侃的意思,他現在听誰說話都像是看他們家笑話一樣。

所以這會兒也是擺擺手,沒看葛淑琴一眼便進了屋。

葛淑琴則是盯了李學武的背影一眼,如果她的手里有老鼠藥,又有機會的話……

當然了,如果還有膽子的話,第一個想要……

「老太太那屋收拾了嗎?」

李學武進了倒座房,看了看紅著眼楮坐在桌子邊上,抬頭看他一眼又垂頭的沈國棟。

「簡單收拾了一下」

沈國棟說話的聲音還是有些囔囔的,鼻子好像堵著一樣。

李學武拍了拍兄弟的肩膀,隨後對著老彪子說道︰「回頭兒你去給收拾一下,能扔的就都扔了」。

說完又對著沈國棟說道︰「那房子你別回去了,等你跟小燕兒結婚的時候我再給你置辦房子」。

似是沈國棟這種本身就有房子的,想要換大房子並不是難題。

都知道這個時候的房子是沒有私權的,多數都是公家的,在統一分配的時候,很難顧及到分房人的實際情況。

這樣就會出現,甲在東城工作,可房子卻是分到了西城。

這種情況比比皆是,所以房管部門就推出了一項人性化措施,那就是換房。

你工作不是在東城嘛,巧了,我工作在西城,房子卻分到了東城。

得了,咱倆換一換吧,正好嘛。

所以這個時候換房這一手段也就應運而生了。

李學武想的是,拿那套舊房添錢換好房子,有特殊需要的,總願意吃這個「虧」的。

甚至換來的房子可能扔那兒不要了,就為了要那個錢。

沈國棟知道李學武好心,捂著臉又哭了起來。

他哭不為了別的,女乃女乃走了,他不孤單,還小燕兒還有好兄弟。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幾個把兄弟都是發小兒,關系處的不比親兄弟差。

李學武是兄長,現在兄弟們又是跟著他賣命,當然要管兄弟們的成家立業。

說起來有點兒大家長的意思,可這個時候就是以這種情況相處的居多。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
本站推薦︰ 夜的命名術 武神主宰 末日我有超級求生系統 怪獵聊天群 我的人生可以無限模擬 網游︰我騎士號血超厚 我有一身被動技 這個外掛過于中二 妙醫聖手 萬相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