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當然不甘心就此罷手，不給眼前這小屁孩一點教訓，他怎麼也咽不下心中這口惡氣。
但後勁泛起的涼氣也在告訴他，如果不識抬舉，在身旁這位教習可不會對他客氣，自己不過出入練皮，能夠擔任教習的至少都是第三境練骨武夫，一根手指頭就能戳死自己這個小小練皮了。
「呼！」
想明白之後，陳銘吐出一口氣，深深看了牛小聖一眼，轉身回到了人群里面。
「感覺如何？」
陳潘對著牛小聖問道。
「好強，如果那人不是開始就大意，我連一招都接不下來！」
最後那一幕，讓牛小聖徹底認識到了自己和練皮武之間的差距，哪怕是剛剛踏入練皮的人，也不是他現在能夠對付得了的存在。
「嗯，沒錯，你要記住，武者一境一重天，古往今來，幾乎沒有人能夠打破這個鐵律，日後行走江湖，最好不要招惹境界比自己強的人！不過除了這一點，你應該還有其他收獲。」
「其他收獲？」
牛小聖回想了一下剛才交手的一幕幕，突然發現自己對猿魔三式的理解和運用都有了更深的體會。
「武不只是練就可以了，必須要經過生與死的實踐。」
說著陳潘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既然你拜我為師，我自然要為你負責，這樣的實踐以後會很多，你做好心理準備。」
看著陳潘的笑容，牛小聖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回到陳潘的院子，牛小聖繼續開始修煉猿魔三式，期間又用了一枚氣血丹。
太陽落山之後，他留在院子吃了一頓晚飯，才帶著一把雪牙米的種子回到了宿舍。
木門被推開，一道聲音傳來。
「牛蛋，听說你拜了陳教習為師？」
牛婉婉帶著兩個小跟班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好奇。
牛小聖轉身看著大姐，點頭道︰「嗯，沒錯，以後我就不能再校場那邊練習了，姐你的猿魔一式練得如何？」
「還行吧。」
牛婉婉露出一絲不自然，昨夜弟弟教了自己一夜，今天一整天了，依然沒有把第一式練全，讓她有些慚愧。
「什麼還行？婉婉姐你太謙虛了，如果你這都算還行，那咱們豈不都是蠢材？」
一旁的高淼淼郁悶道。
今天，她可是親眼看到牛婉婉只用了短短一天的時間，就將第一式的三十六個變化，練到了第二十個，而她去了陳教習那里請教了兩次，花費了二十兩銀子，也才學會了第二十八個變化。
「就是，就是，你們姐弟都是天才。」
楊小馨也應和道。
牛婉婉臉蛋微紅，連忙拉住兩個小姐妹的手，「要低調，要低調！」
她現在覺得很尷尬，自己算哪門子天才？如果不是弟弟，自己恐怕連第一個變化都不會。
四人又在屋里說了好一會兒話，才離開。
送走了大姐幾個之後，牛小聖關上門窗，將油燈吹滅，躺在了床上，他沒有像往日那樣急著進入空間里面。
如今的武院不比以前了，新教習里面竟然還臥虎藏龍，出了一個陳潘，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大佬隱藏其中？
武者六感敏銳，盡管有屋子阻隔視線，但也能通過六感察覺到里面的動靜，所以牛小聖也變得謹慎了不少，萬一自己那位便宜師傅心血來潮，跑來巡視宿舍，以他的實力肯定能夠察覺自己不再屋里。
謹慎是必須的，但也不能浪費晚上的修煉時間，牛小聖很快想出了一個辦法，他閉上眼楮，直接入定，神魂出竅，然後試著把神魂拉入空間里面，沒想到一下子就成功了。
神魂與肉身有緊密的聯系，如果外界肉身受到干擾，神魂也能第一時間察覺，然後返回肉身，如此一來就安全多了。
空間中，牛小聖看著地上的種子陷入深思，他伸手抓來抓，手指直接穿透了種子。
很顯然，現階段他的神魂還沒有凝實到可以接觸實物的程度，不過這並不代表沒有辦法，之前泥鰍贈送的那一枚念頭里面，就有關于如何運用念頭的技巧。
牛小聖從神魂里面分出一個念頭，附在了那手指粗細的米粒上面。
下一刻，地面上的米粒微微一顫，顯然一個念頭的力量還是太少了，他再次分出五個念頭附上去。
這一次，米粒緩緩浮了起來。
依靠這樣的方法，牛小聖又分出一些念頭，控制一根手指粗細的柴枝，在松軟的土地上插了一些洞，將九枚米粒一一種下，最後控制勺子澆上泉水。
整個過程十分簡單，但是昨晚這些事情之後，神魂就傳來了一陣虛弱的感覺，讓牛小聖不得不離開空間返回身體里面。
轉眼間，五月份過去了。
夕陽西下。
「姐，放假這兩天，師傅要帶我出去特訓，就不回家了，明天你回家跟爹娘說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大門前，牛小聖對著大姐說道。
「嗯，出門在外，你也要注意安全。」
牛婉婉拉著牛小聖的手掌眼露擔憂。
「放心吧，有我師傅呢，我走了。」
牛小聖拍了拍對方手背，轉身走向大門前一輛馬車。
馬車車廂很大，由四匹純白色的獨角鱗馬拉扯，車廂內，陳潘一身白色錦緞長袍斜坐在榻上，手里捧著一卷書在品讀。
兩名身段婀娜的侍女跪坐在一張正方形小矮桌旁煮茶，一陣淡淡的茶香彌漫開來。
牛小聖走進車廂，在一旁坐下，隨著馬車輕輕搖晃，便靠在車壁上，閉上雙眼。
在其他人看來，他似乎在閉目養神，其實在觀察空間里面的情況。
距離種下雪牙米和山參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在空間里面相當過了10個多月。
因為天天得到泉水澆灌，加上空間土壤的滋養，不管是雪牙米還是山參的長勢都極好，而且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變化，與原來的樣子有了不少區別。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觀察，泉水擁有的功效牛小聖也總結出了兩點。
首先就是變大，更準確來講應該是放大，將生物各種元素都放大，其次就是有幾率讓生物覺醒並增強隱藏在它們基因深處的古老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