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詭異路

源塵閉目,陷入沉思,解決這件事情並不難,城中發生的一切少年都已明白,不過是一場邪神入侵罷了。

起因是有一位老人家從流通的商販那里得到了一本邪惡的書籍,然後便以為得到了天大的機緣,因為里面寫著永恆的秘密,長生是所有人追尋的目標,特別是已經上了年紀的人,當自己打拼得到了一切,卻突然發現自己沒幾年好活,便開始焦慮,也不樂意壽命的短小,所以就有了請神這一說。

城主提前做了防備,設下陣法?

源塵對這句話相當的疑惑,如果這位城主提前做了準備,又怎麼可能導致整座城落得如此下場?要麼就是城主與邪神沆瀣一氣,要麼就是城主做出反應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只能搶救下,這麼寥寥幾人,眼見的院子里,雖然人數不少,但相比起整座城來說確實太少了。

哪怕其他地方也有相似的居民藏匿,可以避免被城中的詭異發現,但相比起整座城而言,人數仍然很少。

城主眼巴巴的看著這位仙人,對方已經答應了自己處理城中的問題,可是此刻卻陷入了沉思,像是完全不在意他的想法,這頓時讓他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這仙人莫非是假的不成?可是自己已經見識過了對方的能力,御刀而行,陳惡揚善,定是仙人無疑,這樣的人必定是極其注重諾言,不可能會出爾反爾。

但是也很難不懷疑對方不被永恆這個字眼打動,落入敵人圈套。

但還不等他說些什麼,少年已經開口︰「我已明悟一切,可幫你解決此件事,但你可做好準備了,永恆雖是妄言,但成為詭異,未必不能得到長久的壽命。」

城主微微一怔,隨即冷笑︰「生而為人,理應做人事听天命,受不了修行的苦,那就安靜的做個凡人,短暫的人生亦有風雅,精彩的時刻亦不會少,何至于為了飄渺的永恆,除掉自己為人的本分,從我發現城中詭異越發猖獗的時候,我便明白,此間事已非我一人一力能解決,然城中所有人皆為永恆迷惑,成為似人非人的生物。」

「他們覺得只要有仙人出馬,定然可以使永恆存續的同時保住他們作為人的尊嚴,但人世間何事不需要付出代價,他們的美夢太過天真,或許也只能在夢里想想,我知道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沒辦法打破他們的美夢,所以我也希望有一位正直的仙人,可以幫我結束這一切。」

源塵冷冷道︰「你可知道這樣你也會死,如今你也成為了詭異的一部分,我當然可以直接解決這一切,但我還需問一下你自己的意見,如果你也同意的話,那我便可以出手了。」

城主微微躬身︰「請仙人出手!」

身後院子里的無數腦袋都湊在了院牆上,一個個激動的大喊︰「請仙人出手!請仙人出手!」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滿足你們的最後一個心願。」

皓皓天威如約而至,煌煌大日震撼人間。

少年手持天道之刀,披開雲霧見青天,日月斗轉今何在,目光遙望那白衣。

光明終相見,黑暗永不負。

城主露出了笑容,與雲霧一起消散在人間,他的使命已經完成,沒有讓詭異擴散,也沒有在詭異中迷失,他始終記得自己的身份,是人!

「一路走好,韓戈!」

源塵記住了對方的名字,這個人值得少年去記。

真實的城中景象浮現,一切都是那麼的古老與殘破,風吹雨打,歲月腐蝕,這里早已不是迷霧中的場景,也早已沒了過去的那般恢宏大氣。

這樣的場景是個警示,對少年來說也十分明確,有時候詭異根本無法出現,但當人有了貪念,有了不切實際的幻想,那麼詭異便來了。

其實對這種詭異的定義,少年也是比較模糊的,因為他也不清楚其真正的來臨,可能只是大虛界特有的一種生物,也可能只是人們幻想達到了一種極致之後衍生出來的一種精神生物,無論是怎樣的東西,在真正的強者面前不值一提,但在弱小的人類面前卻如同耕地機,可讓血色染遍大地,可遮住日月再難見青天。

「我的世界不許有這樣的詭異!」

這種詭異仿佛源自人的內心,防不勝防,請神不過只是影子,真正的還是那一個個狂熱的目光。

「小天,你能看出什麼來?」

天道之刀思索片刻,道︰「不如將這種詭異稱之為永恆的怪物,他們是因為人的念頭達到了一種極致,匯聚而成的一種不存在于現在的東西,剛剛出手的那一刻,我能感受到,好像到光照亮了一層層精神的橋梁,斬斷了無數人的精神世界,與其說這是一個詭異的怪物,倒不如說這是眾生的變質怨念。」

「所有的生靈都認為只有死亡的生靈才能夠產生超越以往的能量場,借此形成各種不正常的能量波動,甚至可以顯化出人的形狀來震撼生者,但活著的人也可以的,當普通人在一個集中地點的數量達到了某個上限,當他們迫切希望得到某種東西或者某一境界的時候,同樣的,當這種意念達到了極致,便可以突破某種現實的枷鎖,成為幻想的真實,而一旦突破了這種枷鎖,意味著天地對生靈的保護機制取消,那時候處在這一範圍內的所有生靈都會立刻死亡,而借助這股死亡所帶來的死亡之力,作為滋生精神幻想國度的橋梁,只不過看這座城的樣子,應該是人數還不夠,能量還不足,只建造了橋梁,還沒有辦法跳躍那股限制,直接成為詭異。」

「據我所知,應該是那位城主奪走了大部分的能量,所以才能夠在城外幻化出一個分身,將我們引誘過來,當然,這種做法必須得到絕大多數人的同意,顯然,城主騙了他們,雖然請來了仙人,但卻也送了他們一程。」

源塵點頭︰「正是如此,我說怎麼進入這座城之後就變得怪怪的,有時候明明不能說的話,卻偏偏說出了口,很多事情都開始不過大腦。」

小天無語︰「主人,你那是太放松了,放松的都快睡著了,如果不是城主在那里引導的話,恐怕你已經磨刀霍霍,準備動手了。」

「是嗎?小天,我把你扔出去,你朝向哪里咱們就往哪走。」源塵沒有在說笑,因為這次要應對的對手,可能比想象中的還要棘手,單純以分身的記憶根本沒辦法找到對方,所以必須要憑借天道。

小天飛了出去,刀尖狠狠地插了地上,不過方向仍然有側重。

源塵朝著該走的方向走了過去,天道加上少年的運氣,兩者合一,往往能夠有著與眾不同的機緣,這條路哪怕不是正確的路,也是少年最好走的路。

打開油紙傘,冒著風雪冰雹,少年與一刀,漸行漸遠,消失在天地間,唯有風雪城,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像是目送著少年的遠去。

「你拍一,我拍一,我們一起丟垃圾,你拍二,我拍二,我們一起丟手絹,你拍三,我拍三,三生三世不分開,你拍四,我拍四,生生世世共相思,你拍五,我拍五……」

風雨冰雹下個不停,兩個孩子像是毫無所覺,坐在院子里拍手玩,越拍越上頭,越拍越上癮,口中的兒歌,越來越詭異,越來越恐怖,到了七之後,各種無法描寫的恐怖血腥畫面都呈現了出來,很難想象,這是兩個孩子能夠說出來的話。

不過僅僅是說話也就算了,冰雹現在已經下的有拳頭那麼大,雖然下小了,但是顆粒卻大了,一個掉下來足夠砸死一個成年男性,可是對于院子里的兩個小童,卻像是毫無任何影響,哪怕一個拳頭大小的冰雹砸在了旁邊地面上,也無法打斷他們的玩耍。

小天看著這恐怖的一幕,陷入到了沉思,這一路走來,這種事情真不少見,就好像是要把一輩子要遇到的可怕場景都遇一遍,簡直就像是走在一條越來越詭異的道路上,從風雪城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終止過,這倆孩子算是比較溫和的,還只停留在嘴上說說,但是前面遭遇的那些有些已經開始各種恐怖的動作,小天,都有些木然,他都能猜到,接下來這兩個孩子會做什麼。

果然,一個孩子突然一巴掌拍在了另一個孩子的腦袋上,然後就出現了可怕的一幕,那個孩子腦袋居然折了下去,可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玩耍,然後也不知道是怎麼計算的輸贏,反正下一刻這個腦袋折下去的孩子,一巴掌扇在另一個孩子的腦袋上,另一個還算正常的腦袋也轉了一個圈,雖然又轉了回來,好似一切都沒有變化,但是如果看一看對方的脖子,就會發現其實脖子已經快成了麻花。

最可怕的還是拳頭大的冰雹,一個下來就會對兩個孩子造成恐怖的影響,但是兩個孩子,哪怕已經被砸得面目全非,還是在完成著他們的游戲。

這份對游戲的執著,值得少年去學習。

于是出于某種尊敬,少年揮動了刀,讓這兩個還在玩耍的孩子徹底的休息一會兒。

「這是一條詭異的路,路上的風景都是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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