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個男記者有些詞窮地望著自己，蘇清歡灑落一笑，有些嬌俏地揶揄道。
「更何況，我還有那麼多廣告合同在身上，我要是再不出來澄清，只怕廣告商都要開始投訴我了，那個賠償金我可賠不起。」
「……」
這並不僅僅只是玩笑話。
因為原身就遇到這樣的問題，只可惜，原身到車禍而亡的那一天，也未能洗清自己身上的污名。
想到原身遭遇的痛苦，蘇清歡淡淡地朝角落處的顧初白與凌仙兒望去。
顧初白似是看到蘇清歡的眸光，眼神隱隱有些激動。
而蘇清歡則是輕嗤了一聲，倏然回過了頭，弄得顧初白極為尷尬，而凌仙兒卻是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
記者被蘇清歡先前那個戲謔的回答弄得有些面色發紅。
他原先就覺得蘇清歡魅力極大，沒想到這樣略略帶著小兒女嬌嗔的語氣，更是讓人招架不住。
「所以，蘇小姐是因為覺得賠不起違約金，才主動站出來的嗎？」
蘇清歡笑著點了點頭，半是認真半是戲謔的道。
「一部分原因吧，畢竟錢難掙，找一份好的工作，可比其他事情都難多了。」
蘇清歡落落大方的承認自己喜歡錢，而且如此接地氣的回答，倒是讓網友刮目相看。
其實絕大多數人也就是嘴上仇富，如果富的人變成了自己，只怕恨不能彈冠相慶。
「……看不出來蘇清歡這麼真性情。我要從顏值粉變成性格粉了。」
「喂，樓上的，藝人是公眾人物，這麼堂而皇之宣揚拜金，合適嗎？」
「人家先前都說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而且也沒有做過犯法或者違背道德的事情，喜歡錢這不過分吧？」
「那些動不動攻訐蘇蘇拜金的，有本事自己上班不要錢，免費做勞動力啊？！搞得好像你真的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似的。反正我也很喜歡錢，最起碼它給了我安全感和保障。」
……
觀看直播的網友們就蘇清歡拜金這個問題又撕了八百回合。
而蘇清歡已經開始澄清下一個重磅黑料了。
「蘇小姐，那酒店的事情已經揭過了，你怎麼解釋你在夜場穿著貓耳制-服賣酒的事情？」
這下，蘇清歡微微收斂了笑容，唇角的弧度也似是掠過了一絲苦澀。
「我知道，在你們看來，會抽煙喝酒蹦迪的不一定是壞女孩，但好女孩肯定不會抽煙喝酒蹦迪。」
「那張頭戴貓耳賣酒的人也確實是我，那時候我大學還沒有畢業……」
看到蘇清歡悵惘的表情，記者忽地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八卦味道。
「蘇小姐，你為什麼非要選擇這份兼職呢？也是因為太喜歡錢？」
蘇清歡搖了搖頭，而後又點點頭。
她想到原主的遭遇，將自己代入了一下原主的情緒後，眼楮中似是蒙上了薄薄的淚光。
「是，但也不是。」
「如果你們仔細深挖下去，就會發現，那個時候我不僅在夜場兼職賣酒，還會去各種車展做車模、對了，咖啡廳端盤子、發傳單一類的事情，我也做過。」
女子抿了抿唇角，眼中漾開似感傷又似甜蜜的神色。
「那時候一天打三份工，真的很累。你們去問問當年帝都藝校附近的各種餐廳，就能發現我真的在那邊打過工，生活本來不止一面。」
「大學就身兼三職？能問問為什麼這麼缺錢？」
記者聞言就愣住了，按照道理來說，以蘇清歡的美貌，如果蘇清歡真的被包下了的話，也不可能會去餐廳端盤子吧？
這也是網友們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
有敏銳的網友看到蘇清歡那種甜蜜與苦澀交織的眼神，下意識地意會。
「該不會那個時候蘇清歡在談戀愛吧？」
「不至于吧？那個男的跟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談戀愛，還舍得讓女友這麼辛苦，甚至還去夜場賣酒，那多危險啊！」
……
蘇清歡的回答很快印證了他們的猜測。
「那時我缺錢嗎？也不算，雖然大學時候我買不起奢侈品包包，買不起房，但是即使不那麼辛苦，像正常女孩子一樣買個幾百塊的包包，涂個一兩百的口紅，還是可以的。」
「只是那時候我的初戀，家里出了一些問題，他母親腎髒不好急需腎髒移植，而男友當時的家境也比較普通，我不忍心看他這麼辛苦，所以才選擇了跟他一起幫助渡過難關。」
「那時候我也並不出名，只能瘋狂地接活，才能和男友一起維持阿姨ICU一天的醫藥費。」
「……」
這是蘇清歡頭一次承認自己談過戀愛。
記者本來出于職業病，抓耳撓腮地想要追問戀愛細節，但看到女子鳳眸里流淌著感傷的神色，下意識地為她心痛了一下。
「那後來呢？阿姨有找到合適的腎髒嗎？」
蘇清歡點了點頭，語調卻是極為悵然的。
「找到了，手術也成功了，只可惜，不久之後，阿姨還是走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蘇清歡並沒有刻意去煽情，也沒有滾滾淚珠掉落，或者吸鼻子一類的行為，只是淡淡地看著遠方。
女子姣美的側臉被光影切割得分明，她睫毛微垂，落下一排憂郁的影子。
「……」
在場的男記者看到蘇清歡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有種感同身受的難過。
自己奮力一搏，卻還是一場空。
這實在……
「冒昧的問一下，蘇小姐，那那個男孩子，現在還與你在一起嗎？」
「不在了。」
蘇清歡略帶傷感地搖頭，雙眸似嗔似怨地朝顧初白瞥了一眼。
仿佛在說，郎心如鐵。
台下的男人，當場僵直了身板。
……
而網友們听到這個八卦的問題，當即又開始七嘴八舌的爭論。
「捏造一個已分手的初戀？這個男生和他的媽媽到底真實存不存在還要兩說吧？」
「這個年代還會有人願意這麼辛苦攢錢救男友的媽，當演苦情戲呢？我怎麼覺得那麼假。」
「樓上的醒醒，蘇清歡後援會官博打你們臉了，直接曬出了蘇清歡當時在醫院付款的銀行流水，而且還被那個醫院當時負責這個手術的醫生轉發了！」
那個醫生直接曬出了蘇清歡大學時候因為太累，癱坐在阿姨病床前的側影圖。
——本來我是不想摻和娛樂圈的事，但是網友們真的太過分了，我認識蘇小姐是在很多年前，她是我見過病人家屬里最令我動容的了。
——小小年紀，為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付出這麼多不容易，將心比心。
圖中的蘇清歡略顯青-澀，沒有化妝，臉蛋瘦得有些惹人憔悴，但那標志性的鳳眼還有極高辨識度的駝峰鼻，都讓網友一眼認出了蘇清歡的身份。
「霧草！居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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