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不解釋這一句還好，可是當女子有些尷尬的聲音響起，蘇睿忽地有種啞然失笑的感覺。
男人意味深長地伸出手，刮了一下蘇清歡的鼻梁。
「清歡，我還以為，你真的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呢。原來竟然也有這樣小女兒似的一面。」
「……呸，說得好像我覬覦你美色似的。」
蘇清歡臉蛋微微泛紅，忍不住白了蘇睿一眼。
而男人卻仍舊只是落落大方地笑。
「難道不是嗎？」
「……」
一時之間，蘇清歡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懟才好。
她確實是個標準的顏控，但也不是所有長得好看的帥哥就能入她的法眼的，平心而論，其實赫連墨玄生得也著實不錯。
本就是天子，龍章鳳姿，威儀堂堂。
可是每次看到赫連墨玄的時候，蘇清歡內心卻只覺得是那狗皇帝是一只披了人皮的猴子。
或者說沐猴而冠，更合適?
……
蘇清歡想到這里，忍不住促狹地朝蘇睿看了一眼。
「不是某個人說容貌美丑，百年之後都不過一具枯骨的嗎？怎麼現在倒是好意思自吹自擂自己有什麼美色了呢？」
「若說我現在改變心意了呢？」
男人眸光灼灼地望著眼前的女子。
「清歡，如果你不貪圖我，那換我貪圖你也行。」
「……」
這個話題到底還能不能聊下去了。
蘇清歡目瞪口呆地望著蘇睿，她總覺得明明不久之前，蘇睿還不是這樣子的。
難道兩個人互相表達心意，便可以讓一個清冷謫仙似的男人，陡然間墮入凡塵。
蘇清歡有些訕訕地撫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你這話說的……我差點都要以為是不是哪個登徒浪子附了我們大慶朝堂堂宰相的身，謹言，這可不像是你的說話風格啊。」
「人總是會變的，更何況，你是我喜歡的人，我如果因為你而改變，有什麼不好嗎？」
窗戶外透過層層疊疊的陽光，映照在男人俊朗的輪廓上，半明半暗之間，仿佛造物主最精心雕刻的杰作。
蘇清歡看到這樣的蘇睿，眼楮忍不住有些失神。
以前她就覺得蘇睿生得很好看，但是沒想到，這個男人若是真的這般雙眸含情地看著自己，真的足以將她溺斃的。
……
蘇清歡輕咳了一聲。
「別貧嘴了，那我開始了哈。」
提醒過後，蘇清歡便迅速伸出手，試探地朝男人的胸膛撫觸而去。
雖然內心早就做了最為下意識的判斷，可是真的事到臨頭的時候，蘇清歡心里還是忍不住有一絲緊張。
她會認錯嗎？
想來是不會的。
但凡是一眼認定的男人，她從沒有認錯過對方。
最多只是因為像那個高級修仙位面里，她因為猶豫，而讓自己的小徒弟那般難過。
想到這里，蘇清歡雙眸微微一暗。
……
「怎麼了嗎？」
蘇睿看到蘇清歡這般猶豫，忍不住挑了挑眉。
男人垂下眸子，視線朝蘇清歡的手望去。
明明這錦袍下方還有不少衣物，可是蘇睿卻隱約覺得，自己的胸膛，幾乎可以被女子的指尖熱度給燙傷。
……
明明在一個月之前，蘇睿還那般堅定地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是不可能會喜歡上任何女子了。
他向來對男女之情沒有興趣，再加上藥聖過世之前都曾經叮囑過他，憑他的身體，最好不要沾染男女情-事，動情最是傷神。
可是現在蘇睿才發現，若是這個世上真的有那麼一個令你怦然心動的人，就算所愛隔山海，山海亦可平，更何況，自己心心念念的佳人就近在咫尺，他如何能心境不動搖？
……
「……沒什麼。」
蘇清歡深吸了一口氣，經歷過了以前的教訓，縱使蘇睿身上沒有所謂的紅狐尾紋身，他是她第一眼就認定的人物，她也絕不會輕易放棄他。
喜歡這種事情，或許是上天注定的一樣。
蘇清歡這般想著，便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一點點扯開了蘇睿的外衣。
「等一下。」
「？」
蘇清歡愕然地抬起眼，這次倒是蘇睿開口制止她了。
誰料，蘇睿只是雙眸灼灼地盯著小狐狸的眼楮，聲音清沉，又夾雜了一絲讓人難以分辨的佔有欲。
「你若是看了我的身體，便是要對我負責的。」
「……噗……」
怎麼覺得她跟蘇睿兩個人之間的劇本完全顛倒過來了？
蘇清歡無語至極地瞥了蘇睿一眼。
「喂，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什麼強搶民男的強盜呢。」
「難道不是嗎？」
蘇睿深深地盯著蘇清歡，她確實像是一個強盜，那般囂張跋扈地出現，只是盜走的不是寶物，而是他的心而已。
或許是男人的眼神太過的灼然，蘇清歡也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神色囧然，有些慌亂地垂下腦袋，睫毛閃動之間，像是振翅欲飛的鳳尾蝶。
「好啦好啦，本姑娘會對你負責的，你放心，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賴賬。」
「那就好。」
一再得到了蘇清歡的保證，男人那顆沉沉浮浮的心，也好似被安慰到了少許。
只有蘇睿知道，他一直以來擔心的到底是什麼，女子的喜歡，好像來得太過突兀，太過猛烈。
但是自己喜歡她，又何嘗不是這樣？
好像誰都沒有立場去說誰，只是蘇睿很清楚，一旦喜歡了，他便不會再放手。
……
女子細白如玉的手漸漸去扯過男子衣襟下的搭扣。
時間好似被刻意放慢了一般，蘇清歡和蘇睿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發覺到了一絲說不出的微妙。
即使極力說服自己不要心有雜念，可是當看到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的時候，小狐狸還是不知不覺紅了耳尖。
或許是因為蘇睿常年錦袍加身，又比常人病弱一些的緣故，他胸前的皮膚更加的如象牙般白淨。
而在男人的心口下方，好巧不巧便有一個胎記，紅色狐尾栩栩如生。
當看到這的時候，蘇清歡呼吸下意識加快，心頭綻放開濃烈的喜悅。
她忍不住低聲喃喃。
「竟然是真的……」
而男人更是目光幽深。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蘇清歡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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