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把菜端上桌時,那份尷尬還沒解除。
眾人圍著餐桌坐,許辭原本想好的斥責許平遠的話,這會只能熄火,賠著笑,不動聲色地踢了腳宋齊雅。
兩個小時前,許平遠和靳辭去醫院接宋齊雅回了家,順道給她把生日過了,許辭這段時間忙的前腳跟貼不著後腳跟,壓根忘了,至于那突然掛斷的電話,不過是宋齊雅下樓的時候,沒拿穩,手機一路滾下樓,這會還在店里修。
許辭沒動筷子,「那還真是麻煩你們了。」
賀晨擠在宋齊雅身邊獻殷勤,一邊給她夾菜,一邊「媽」「媽」地叫的歡,見此,靳辭也只是笑笑,不曾多言。
許辭覺得他挺會裝的,在宋齊雅和賀父賀母面前一個樣,私下里又是另一個樣。
「實在是沒想到傅總也會來,一些拿不上台面的小菜,還希望傅總不要介意,今天算是讓您看笑話了。」許平遠尬笑著端起酒杯給傅雲深敬酒。
傅雲深手掌摁住酒杯口,「開車,不喝酒。只是剛好遇到許小姐,怕她一個小姑娘著急出事,才跟過來的。」
他背靠在椅子上,神色淡然,面前的筷子卻是一動都不曾動。
他完全可以直接走,但還是給足了面子。
許辭余光瞥見他,姿態正襟,看不出喜怒。
礙于傅雲深和賀晨兩尊大佛在這里,許平遠沒多說,散席的時候提了嘴宋齊雅的病,醫生建議她居家調養,定期復查。靳辭怕許辭工作忙,照顧不來,提議讓她呆許家。
把宋齊雅一個人留在許家,許辭不可能同意,正拐著彎想著拒絕詞的時候,胳膊忽然被人一扯,賀晨搶在她前面道,「誰說小辭是一個人的?我不還在這里嗎?我們兩個人還照顧不好媽一個人嗎?」
賀晨緊緊拉著她的胳膊,從某個角度看,兩個人像極了恩愛中的情侶。
許平遠不敢逆賀晨的話,只得同意。
許辭沖著許平遠點點頭,違心地說了句麻煩他操心,余光看到傅雲深從沙發上起身,便和許平遠、靳辭告別。
出別墅時拿了兩把傘,賀晨一路拉著宋齊雅說話逗她笑,自然地拿過傘給宋齊雅撐,許辭只能和傅雲深撐一把跟在後面。
傅雲深一直沒怎麼說話,許辭把握不準他的意思。
雨下得有點大,許辭怕淋到他昂貴的外套,傘往他的方向偏了偏。
傘有些重,她一下沒拿穩,手腕崴到。傘砸下去的瞬間,傅雲深白淨的手穿過她栗色的卷發,穩穩抓住。
精瘦的指骨壓著她的手指,動彈不得。
腕間纏繞的佛珠硌著她的手肘,壓在骨頭上,疼地她倒吸涼氣。
傅雲深沒有放手的意思,眼底浸潤著意味不明的情緒,看的許辭心里咯 了下。
前面的宋齊雅忽然叫了她一聲,她迅速掙月兌開傅雲深的手,沖著那邊應了聲。
準備上賀晨的車走的時候,傅雲深接了個電話,隨後看向她,「李鵬程的電話,公司有急事,得現在過去。」
許辭拿出手機,果然看到了工作群里的緊急消息。
真是巧得很。
家和公司不同路,許辭只能放棄和宋齊雅一起走,叮囑了賀晨兩句,轉身上了傅雲深的車。
剛坐進副駕駛,許辭拿出手機回了消息,前面帕拉梅拉的後置燈閃了兩下,發動機啟動。
「這麼急著把人叫過去,是什麼大事?」許辭扣著安全帶問。
李鵬程在工作群也沒說清楚,只說了是大事。
傅雲深沒有回她,許辭抬頭看他,才發現他一直看著自己,幽邃的眼沉沉地凝著自己。
許辭才想起來還沒感謝他今天陪她過來走一趟,正欲開口,那雙有力的手越過她,捏住她的下巴,把她扯過去,迅雷之勢地吻住她的唇。
動作干脆,克制又深情。
賀晨的車一聲低鳴,呼嘯著開上大路。
時間算得剛剛好。
許辭身子一僵,定格在那里,感受著急促的呼吸在唇邊交錯。
很快,氣息攻城略地,許辭被他摁在車窗上動彈不得,吻如驟雨鋪天蓋地,震地她麻木癱軟。
「傅雲深,別,還在門口……」她嘗試喚回他的理智。
可男人像條瘋狗,不顧一切地搶奪自己的獵物。
窗外的風雨大了起來, 里啪啦地打在車窗上,映著此起彼伏的喘息,許辭很快就沒了力氣,軟綿綿地依附著男人,跟著吻沉淪。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磁喘的聲音低低落在她耳畔。
「許辭,最後問你一遍,跟他還是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