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于收藏室都是值錢東西，黎笑眉不能隨手抓起一個砸過去，砸爛他的臭嘴。
比起他那臭嘴，這些寶貝還能賣錢。
「戴觀宴，你有毛病就趕緊去醫院治，晚了就死了！」
晦氣。
黎笑眉連跟他斗嘴打架的心情都沒了，扭頭接著看那張建築圖。
戴觀宴也就那麼一試探。
她的反應過于平淡，不起波瀾。
讓人覺得，他真的不那麼重要了，連他說了過分的話，她都不計較了。
男人的心往下沉了沉。抬腳走了兩步台階，到中間的展示台，在她身側半步距離時才停下。
視線越過她的肩膀，往下方看了眼那張古建築圖。
全是復雜的線條，他不在意，目光微動，盯著她的側臉。
這樣細看，她的耳廓挺括，尤其是耳垂，肉肉的往下垂著，就是相面的常說的，福氣。
耳垂以下，肩頸線條流暢，肩膀寬圓，不是美人弱風扶柳，卻有堅定寬仁之感。
男人的目光不自覺的柔和下來。
黎笑眉知道他就在身後。他的存在感太強烈了，無論是氣息還是空間感都強勢的讓人無法忽視。
讓她無法再集中注意力。
擰了擰眉，她忍無可忍︰「戴觀宴，你到底想干嘛？」
同時猛然一轉身。
只是，她雖然知道他就在她的身後，卻不知道是這樣的近，以至于她一轉身，她的唇瓣就在他的唇上擦過。
溫溫熱熱的觸感，讓她身體像是躥了電似的。更讓她有種打臉的感覺。
好在老夫老妻了，也沒必要扭扭捏捏的。
一把推開他，不耐煩道︰「離我遠點，我不想跟你說話。」
戴觀宴先抬左手，拇指食指之間夾著一根白色線頭。他抬眸看她︰「我只是看見這個，強迫癥而已。」
接著抬起右手，拇指在唇瓣擦了擦，指月復上沾了淡淡的唇膏。翻轉手印給她看，又道︰「倒是你，嘴上說著離婚，下一秒就迫不及待的吻我，勾引我。你倒是說說，意欲何為，也省得我猜來猜去。」
他往前一步，完全縮短了兩人的距離，幾乎是身體貼著身體。
雙眸盯住她︰「欲擒故縱？欲拒還迎？」
黎笑眉被他噎得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張大了眼楮瞪他。
戴觀宴瞧著她窘迫如被逼到牆角的老鼠，拼命找地洞鑽的模樣，勾起了唇角。
這女人有個好，就是看起來伶牙俐齒，可容易害羞，一旦逼急了她，她腦子就亂。
現在，他就在欣賞她慌亂，努力找詞句反擊的，氣急敗壞的模樣。
然而，戴觀宴忘記了黎笑眉的另一面。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黎笑眉忽然抬手，掐住他的臉使勁捏。
「戴觀宴，我就量一下，你的臉皮到底有多厚，這麼還能說出這麼不要臉，倒打一耙的話！」
男人被她掐的生疼，要知道大公主的力氣不是假的，而且她不惜力。
掰不開她的手，他也來狠的，伸手就撓她的咯吱窩。
黎笑眉的手抖了下，頓時撐不住了。
「咯咯咯咯……松手……滾開……」
黎笑眉從站著，變成了仰著腰身躺玻璃櫃面上，滾了兩圈沒躲過他的手，滑到了地上，被他弄得滿地打滾。
這混蛋！
「還離婚嗎？」
終于，在黎笑眉笑得上次不接下氣的時候，男人停住了手。
他懸在她的上方，漆黑的雙眸像是墨玉，印著她的影子。
黎笑眉的笑漸漸停歇下來，身體也緩緩的停止了抖動，被他的眼楮所吸引，靜靜的看他。
她張了張嘴唇︰「離——」
話還未說完，他便低頭壓了下來，把她的話全部堵住了。
纏亂了的衣服，在這時徹底凌亂。
黎笑眉喘息著，混亂著，迷蒙的雙眼看到了天花板上安裝的星空燈在晃動。
他們在古老的時鐘敲響時結束。
黎笑眉氣喘吁吁，等緩和了會兒，裹著散落的衣服坐起身。
一件一件穿了回去。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黎笑眉抹了下尚且潮濕的脖子，平靜道︰「戴觀宴，我想跟你離婚的原因，你還不明白嗎？」
「不是任何事，都可以用一句床頭吵架床尾和來解決的。」
「當然，你覺得用這種方式沒問題，在你看來，我不就是看中了你的臉。」
她無所謂的笑了下︰「其實，咱們離婚後也能做這種事。畢竟做這種事的時候，還是得趣兒的。」
「等什麼時候膩了，通知一聲就散，再找別人快活也沒人說什麼。你說是不是？」
幾句話說得漫不經心，說完時，她衣服也穿完了，整整齊齊的，要不是脖子上留了幾個印痕，一點看不出他們之前做過什麼。
戴觀宴手肘撐在地毯上，斜撐起半個身子，瞧她嗨皮過後的無情樣兒，扯了扯嘴唇。
「黎笑眉，我只听過男人拔釣無情，老好人的你，怎麼也學會了？」
黎笑眉往門口走，按了電鈕，門敞開來，外面的新鮮空氣進來，驅散里面旖旎的味道。
「跟你學的。」
四個字，說得冷漠至極，不帶一點兒波瀾。
女人走後，戴觀宴的肩膀輕輕的抖了幾下。
他在笑。
這也算是青出于藍吧？
他終于把一個一心想焐熱他的女人，變成了跟他一樣冷漠，沒有了感情的行尸走肉。
這次過後，黎笑眉跟戴觀宴雖然還在一個屋子里，卻好像在平行時空。彼此不見面，各自生活。
戴觀宴常常去的地方還是鹿海會所。
他跟司澈的游戲公司已經運營起來，游戲上線第一月就吸引了兩百萬玩家，而且用戶還在新增中。
「……要是當初，你沒把錢拿去給黎笑眉，我們還能賺得更多。」司澈斜了一眼戴觀宴，語氣中頗有不滿。
這叫什麼事兒啊，錢打了水漂，老婆還在鬧離婚。
這不叫賠了夫人又折兵，叫什麼？
戴觀宴晃著酒杯，神態慵懶，漫不經心里透著種厭世感。
對于金錢數字，似乎沒有給他造成多大的刺激。
他端起杯子，只是在鼻子下面聞了下酒精味道，酒液倒在旁邊的幸福樹花盆里。
司澈看著無語極了。
戴觀宴做啞巴已經好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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