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工作上的事,你不要想太多了……」
嚴格來說,應是是算她的副業,所以這樣回答也沒什麼問題。
「工作?常叔,常仰又給栩栩安排了什麼新的工作?」
期栩听到沈桓提到常廣志,頓時反應過來,常廣志這是在沈桓旁邊,而沈桓正在跟他確認,立馬心中一緊。
「第一事業部最近好像沒什麼太緊急的工作,听說運營的同事最近一段時間倒是挺辛苦的,要說起跟期栩小姐關系比較大的……大概要算白天蘇嘯去找過去談的那份補充協議吧……」
「白天沒處理好嗎,這麼晚了還要打擾栩栩休息!」
沈桓故作不知地發火道。
「你先別急,問問清楚是怎麼回事……」
常廣志似乎在勸慰他。
「喂,栩栩,補充協議的事你就別現在忙了,明天再說!」
期栩見躲不過去了,只好準備坦白,卻听沈桓又說道。
「我跟常叔確認過了,雖然我入職晚,但是在職級上跟你們總監尚西諾是平級的,所以你得听我的,趕緊去休息!」
期栩頓了一下,只好道。
「我不是在忙補充協議的事,是安保協會……」
「墨哲堯?!他這麼晚找你做什麼!」
電話另一頭的沈桓氣得差點翻身起床,他現在倒是可以下地了,不過得需要人扶著,不然只能靠牆站一會兒,本來就傷得不嚴重,但看得常廣志一陣心驚肉跳的,甚至直接撲到床邊試圖按住他。
沈桓長呼了一口氣,這才給常廣志遞去一個「我不會亂動」的眼神。
听不到電話里的回應,沈桓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于是立馬軟了語氣。
「栩栩,對不起……我剛剛又凶你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我沒生氣。」
期栩嘆了一聲道。
她說的是實話,听到沈桓暴躁的咆哮質問時,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應激地發怒,而是覺得有些慚愧。
沈桓雖然之前有諸多插手她的私生活,但是卻從沒有因為這些事跟她抱怨過什麼,連粗聲粗氣都沒有過,反倒是她看沈桓什麼都看不順眼。
現在沈桓因為車禍導致情緒不穩定,反倒想到什麼說什麼,這樣看來……沈桓之前怕是真的足夠忍耐了。
「真的?你別怪我好不好,我就是……我就是覺得他大半夜打擾你休息,這人很不禮貌,很差勁……」
「我知道你的意思,真不生你氣,剛剛也是因為收到他發過來的安保協會的合同才會看了一下,跟他說了一些我的見解,僅此而已……」
「那還說了差不多有十分鐘……」
沈桓聲音悶悶的,一副想抱怨又不敢抱怨的語氣。
「合同的問題,必須得說清楚的……對了,你這麼晚打過來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沈桓,你再這樣我可就掛了!」
這人真是會蹬鼻子上臉!
「有事有事……明天你還來醫院嗎?」
「明天不去。」
「啊……為什麼不來?」
「大哥,我也要上班工作的,你又不是沒有人照顧,不差我一個……」
可他們都不是你!
沈桓暗戳戳地月復誹著,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太過分了,否則把人惹毛了,人家索性不來了!
「那你周末能來嗎?」
「周末再說……不是,周末你都快好了,可能都出院了,我還去醫院干嘛?」
沈桓後知後覺,可為了
讓期栩到醫院看他,他必須不能好啊!
「那行吧,你要是不想來就算了……」
沈桓的聲音一下子低了幾度,听得期栩有些不忍。
「你要是出院了,我去看你不是更方便嗎……」
「那好,那我盡快出院!」
听到沈桓赫然拔高的聲音,期栩又有些懊惱,早知道就不提醒他了。
「沒什麼事,我就掛了,你早點休息吧……」
「好,都听栩栩的!」那邊的沈桓一下子像打了雞血一樣,哪里還睡得著。
「不過……你真的要跟那個安保協會簽合同啊?」
期栩聞言一頓,「再說吧,要看他們能不能接受我對合同的修改,行了,你是病患,別管那麼多了,早點睡……」
「那好吧,栩栩晚安!」
「晚安。」
期栩掛了電話便重新回到合同上來,而沈桓那邊則一個電話又把剛出去沒多久的常廣志喊回來。
「常叔,還得麻煩你幫我查一下,墨哲堯又搞什麼鬼,那什麼合同究竟寫的什麼,一個小時,我要看到!」
「先生,我馬上去辦。」
常廣志再次離開,不過一出病房門就撥了個電話出去。
等了好久,就在快要掛斷的時候,對方才接起來,先入耳的便是嘈雜的重金屬音樂聲,還有時不時發出的狂歡嚎叫聲。
「喂,常叔,你怎麼這個時候打給我啊……」
冷二鳴邊說著邊拂開一個大波浪長卷發女人的手,不說正事的時候他來者不拒,可既然是常廣志打來的,那基本上就是沈桓有事要交代,他定然不會馬虎的。
「是有事要交給你去辦,來望市好幾天了,別整天混跡花叢中無所事事,再繼續下去你快成廢人了!」
這都晚上十一點多了,常廣志如今多歲了,作為一個上了年紀的得力下屬,當然要懂得如何把工作分配出去,要是把自己折騰垮了,算誰的?
「常叔你不懂,我這是多渠道獲取信息,怎麼能叫無所事事呢……」
「行了別貧了,給你四十分鐘,把墨哲堯發給期栩的合同內容搞到發到我郵箱,晚一分鐘,到時候你的考核上我會酌情給分數!」
「別啊……」
冷二鳴原本春風得意的臉瞬間沮喪不已,又听常廣志繼續補充道。
「你現在還有三十九分鐘……」
「常叔,你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我又沒有墨哲堯的聯系方式,就算有,他也不會給我啊!」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像合同這種東西,又不是多保密,以你的水平還怕弄不到?再說了,就算不能直接弄到手,不還有別的方法嗎?」
「別的方法?」
冷二鳴一听來了興趣,其實靠他的那手技術搞定一份合同完全是小菜一碟,可難的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到!
畢竟,墨哲堯可不是普通人,連他們同一個圈子的高手都沒他難搞!
「還有三十八分鐘……」
「啊我馬上去,馬上去!」
掛了電話的冷二鳴原地抓了抓頭發,煩躁不已,那一頭本就凌亂中帶著幾分不羈的油發又多了幾分張狂,引得幾個初入社會的女孩頻頻看過來。
但他現在已經顧不上去回應那些好奇的目光了,準備先出酒吧再想辦法。
「小哥哥,再繼續喝嘛,別著急走啊……」
還是剛剛那個大波浪卷發的女人,其實對方真實年紀也就二十多,不過這發型將她襯得看起來有二十七八的樣子,而最主要的是,她是這家酒吧老板的情人,所以但凡來酒吧的
男子,對她都帶著幾分客氣。
而冷二鳴卻是與眾不同的那個,他對酒吧里的女人都是來者不拒,甚至每次來都能喝上幾個小時都不帶醉意的,對酒吧老板的情人亦是如此。
所以酒吧老板不免有些吃味,其實那老板也就是三十,不過冷二鳴在他看來就是個小毛孩子,所以昨晚兩人正兒八經地拼了一回酒,當然,結果自然是酒吧老板不如,只是經過拼酒一事,酒吧老板也看出他「片葉不沾身」的本質,自然也就沒有了之前的不快,反倒勸自己的女人悠著點,別把人惹毛了。
而就是冷二鳴來酒吧這幾天,酒吧賣出去的酒差不多要翻一番了,所以即便那女人對冷二鳴沒什麼別的意思,但真心不願他現在就離開了。
「今兒個有點急事,明兒再來!」
那女人原本還有些不舍的眼神瞬間被安撫,「好,那鳴哥明天再來,一定好酒候著!」
冷二鳴只對外自稱「阿鳴」,酒吧老板也很識趣地沒有打听他的身份,這也是冷二鳴樂意常來的原因,他雖然跟熟悉的人相處起來有些中二,但在外人面前還是知道分寸的,當然,他也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出了酒吧,初冬的夜晚其實還是有些微寒的,一陣冷風吹過,他連忙緊了緊皮夾克。
「別的方法是什麼方法……難不成讓我去找期栩要?不行不行……」
冷二鳴立馬否定了這個想法,他去找期栩要,那不就代表老大要,要是被老大知道了,非得一腳把他踹飛不可!
不找期栩要……
「對了,齊岳齊愷那兩個家伙肯定有辦法!」
冷二鳴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齊愷齊岳還有小花正在吃夜宵,小花就近買了甜點和咖啡,因為以前跟期栩一起共事的時候,期栩的口味就偏酸甜,所以齊岳齊愷也就習慣了吃甜,而小花作為女乃制品和甜品的忠粉,自然也好這一口。
電話直接打到了齊岳手機上,齊岳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直接掛斷。
可緊接著,那個號碼又打過來了。
「誰打過來的?怎麼不接?」
齊愷本不願搭理,但是齊岳的鈴聲實在太吵了。
「誰知道呢,騷擾電話吧,我這就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