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疤哥」和寧庭躍的掩護下,期栩已經悄無聲息地月兌下防護服,又帶上寧庭躍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帽子和大衣,乍一看根本看不出她是從地下樓里跑出來的,更看不出她是個女子。
「快走吧栩栩姐,趁著現在亂!」
寧庭躍提醒她道。
「那你們……」
「放心好了,我們可以安全撤離的!」
寧庭躍雖然也覺得「疤哥」的做法有些冒險,但事已至此,把期栩順利救出去最重要。
期栩也自知多耽誤一刻也有多一重被發覺的風險,只好趁亂在人群中上到地面,而一出大門,沈桓便迎上來,帶著她去了安全的地方。
與此同時,寧希澤的手機也跟著響了。
「喂,老板……」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人已經離開了,現在應該已經被救出去了。」
「知道了,後面的事處理妥當就可以回去了。」
聞言,寧希澤眸色黯了一瞬,隨即回了一句「是」便听到對方先掛斷了電話。
而寧庭躍始終留意著他這邊的動靜,即便听不清楚他在電話里說的是什麼,但下意識地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沒過幾分鐘,從地下二層的入口處又涌進七八個氣勢明顯不同尋常,穿著統一黑色制服的男人手握管制的棍棒沖下來,雖然沒有對人群有明顯動武的動作,但在短短一分鐘內便控制住了人群的秩序。
「昨晚的意外雖然是地下獄也不想看到的,但地下獄也不是任憑你們隨便撒潑耍橫的地方!」
為首幾個鬧得狠的被制服人員控制住後,寧希澤突然厲聲開口道,頓時讓兩個村長也跟著精神震了震。
他們是不知道寧希澤真實背景的,所以在此之前從沒把這個「年輕人」看在眼里,可如今寧希澤這副明顯上位者的氣勢讓他們兩個自認見多識廣的村長也不禁深思起來。
「所有人,現在全部移出地下獄!」
隨著寧希澤一聲令下,黑色制服的男人束縛著眾人齊齊往樓梯上走,只留下兩個村長在那里跟寧希澤大眼瞪小眼。
「你們可知道,這次你們招惹的可是三王?」
寧希澤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讓兩個村長忍不住後頸涼了涼。
「可這事明明是你們有錯在先……」
棲村村長還意圖辯駁,但被落村村長一把攔到身後。
「呵呵呵,地下獄背後有依托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我們兩村的人匯集起來討要個說法,也不過是為了今後避免再次發生類似的意外,考慮的是兩村的安寧,想必就算三王知道了也不會多做責怪……」
听到落村村長這話,寧希澤斜了斜目光。
這落村村長倒是個老狐狸……
「我們兩村的人既然能進來,也是想好了結果的,你放心好了,這破壞的設施我們都會賠償,也可以答應以後跟地下獄保持距離……這是我們的誠意,只是不知道地下獄?」
「地下獄沒法給出你們之前所說的保證。」
「你……」
寧希澤這副軟硬不吃的態度瞬間讓棲村村長火冒三丈,當然,落村村長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寧先生的意思是要跟我們兩村杠上了?」
「並不是,我說過,昨晚的事只是意外,在彼此保持邊界感的前提下,地下獄自然會根據這次意外做出相應的預防措施避免意外,但若是你們兩村咄咄相逼,得理不饒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看過地下獄情況的兩村村長自然知道地下獄不好惹,也絕不是個好說話的地方,可昨晚的事沒法討回公道實在憋屈。
只是鬧也鬧了,可人家根本不怕鬧,也完全有能力扛得住鬧,而且因為背後依托的關系,他們兩村就算鬧翻了天,只要上邊不同意嗎,地下獄就一天不可能撤出落村。
「那寧先生覺得這次的事要怎麼解決才合適?」
落村村長半帶妥協半帶怨氣地質問道。
「好說,好說。」
反正寧希澤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要兩村依照上面的意思繼續妥協只是早晚的事。
另一邊,被解救的期栩才走了沒幾步就腿腳一軟,讓沈桓頓時憂心得不行。
「怎麼回事,是不是在里面吃苦了?」
雖然不知道期栩這兩天在地下獄里的情況,但光是在寧庭躍那里看到的地下獄用于管理犯人的措施,他就知道期栩這一趟被關又逃月兌出來並不容易。
地下獄,這樣的地方早晚得被取締!
「沒事,只是這兩天沒怎麼吃東西,別擔心……」
期栩的胳膊剛好搭在他的肩上,只稍稍轉身,就用手指在他臉上輕輕拂過,試圖撫平他皺起的眉頭。
只是下一刻就被沈桓一手抓在手里,眉眼微垂道。
「對不起,是我讓你受苦了。」
期栩搖頭,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不著痕跡地拍了拍。
「受苦還真沒有,就是這兩天還挺想你的……」
聞言,沈桓擁著她的力道加大。
「以後,不會讓你……」
「鈴鈴鈴!」
沈桓的話還沒說完,手機便響起來,這個急促的鈴聲除了常廣志和冷二鳴,不會是別人打過來。
「我先接個電話。」
沈桓說著,稍稍松開期栩,但依舊拉著她的手,邊往之前的臨時駐點走邊接起電話。
「老大,有緊急情況!」
果然是冷二鳴的聲音。
因為寧庭躍和「疤哥」都去了地下獄,所以監控的任務就由沈桓和冷二鳴配合進行,但其中冷二鳴也負責監控著其他人的動態,所以若不是真的有特殊情況不會打過來。
「說。」
「好像寧國那邊……突然多了一些跟栩栩姐有關的信息,我是監測關鍵詞和畫面的時候監測到異常的,但因為情況太突然,我還在讓人幫我整理重點信息,但還是跟老大打聲招呼……」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沈桓眉心一跳,但還是維持鎮靜地問道。
「大概十五分鐘前吧……」
沈桓頓時呼吸一窒,這明顯的反常也讓一直旁听著電話的期栩不禁皺起眉頭。
十五分鐘前,也就是她剛好從地下獄逃出來的時候,怎麼會這麼巧……Z.br>
「繼續盯著,順便通知風聲,做好應急的準備。」
沈桓語氣听起來似乎並沒有太大起伏,但期栩卻知道,他恐怕預料到了什麼,因此在他掛斷電話後就問道。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會跟我有關……」
「到了,進去說。」
沈桓張了張嘴,一抬眼便看到迎上來的一男一女兩人,于是暫時把話先咽下去。
來的兩人雖然身穿當地的服裝,但依照兩人的態度,期栩也看出來是特意來迎接他們回去的,當然身後不遠處也跟著幾個人,只不過一直沒有出來打擾他們。
前來迎接的人也很有眼色,跟他們打了招呼後就去忙著準備餐食熱水什麼的,期栩也實在受不了這兩天在地下那種沉悶陰晦的地方悶著,先去洗漱換好衣服,出來時,飯菜也差不多準備好了。
因為剛好也到飯點了,沈桓便暫時放下手
里的平板邊陪她吃邊和她說話。
「怎麼了,你看起來比我還沒有食欲?」
「怎麼會,看到你,我才食欲大開。」
沈桓回答著,夾了一大口的肉菜到嘴里。
「行了,你瞞不過我的,看你的胡渣都長出來了……」
期栩又怎麼會看不出,這兩天她不見,恐怕沈桓一個好覺都沒能睡成,眼底的青色和下巴的胡渣簡直不要太明顯。
「其實我這兩天在下面也沒吃什麼苦,你就別難受了……」
「嗯,因為他們並沒有打算讓你在下面吃太多苦頭,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你逃出來之後!」
期栩聞言,拿著筷子的手也是一頓。
「為什麼這麼說?」
「你……先吃飯,吃完之後我告訴你。」
沈桓卻是強迫自己坦然一笑,弄得她心里一直懸著,吃飯的速度也快起來。
「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牽扯進來。」
見期栩這副焦急想知道詳情的模樣,沈桓再次生出自責。
「你總說怪你怪你,但我也沒有吃什麼苦頭,反倒是庭躍和那個臉上有疤的男人,這次因為我……恐怕要付出一些代價吧?」
想到那兩人讓她趕緊出來時義無反顧的眼神,期栩也開始自責起來。
其實原本靠她自己的力量,應該也能逃出來的,她的防護服都準備好了……
「庭躍會沒事,村里人對他不熟悉,至于賈刃也不會有太大問題,只是沒法繼續以「疤哥」的身份潛伏下去了而已。」
沈桓平靜道,其實他起先並不準備讓賈刃,也就是「疤哥」冒險把期栩帶出來的,與其用這樣的方式,不如趁機把更多里面的消息帶出來,他自己的女朋友自己來救,不需要別人代勞,哪怕是把地下獄這個駐點掀翻了也不足為懼。
听到兩人不會有什麼事,期栩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想到賈刃看到她時明顯異于看普通任務的眼神,她稍稍壓了壓心底的疑惑,或許,她只是多想了。
而此時的尚西諾正等著寧國警方的人幫忙立案和調動人手去尋人,突然見一道跟來的明玥看了手機的消息後臉色震驚地舉著手機示意他看過來——
「一外籍女子誤闖本國機要重地致人癲狂投湖自盡!」